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穆瑜十分感怀,十分配合,水来就泡,泡完睡觉。
终有一日,这个“早点泡澡睡觉”的时间提前到了下午五点。
“宿主。”系统顶着草药包赞同雪团,“您最近的身体有一点点不好。”
一直待在睡眠舱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否则那些不愿意绑定先天不足的孩子、三推四拒的家长,也不会吵得那么厉害了。
睡眠舱内的身体会处在某种类似液氮冷冻的状态,三五个月倒也不至于出大问题,主要是像之前那个记者说的,常规缺乏休息导致的意识积劳。
即使是普通人滞留这么久,也会有积劳。更何况要把这些少年运动员带上一条足够好的路。
看似举重若轻,其实要关照的方方面面数不胜数,绝非表面那样轻松。
要是真轻轻松松就能做到,温室内的竞技体育乃至更多领域,也不会被之前那种教练把持。
为了充分利用时间,在雪团睡熟后,穆瑜经常抽一两个小时去虚拟冰场办公。两小时抵一星期的时间流速差,其实反过来,也是把一个星期的思维活动浓缩到两个小时。
一天还好,两个月六十天,又一直在动脑,难免要有些劳损——说实话,穆瑜在体检时只是“轻度疲劳”,最大的问题居然是落枕,已经叫队医相当百思不得其解了。
“只是两个月。”穆瑜倒也没有多大意见,只是有点身体巅峰状态滑落以后常见的感慨,“我十七岁的时候,每天进虚拟空间六个小时,连续三个月,还能活蹦乱跳。”
系统错愕:“是您演那部电影的时候吗!?”穆瑜的确说过,为了准备那部电影,他被扔去冰场,和正规的运动员一起训练了三个月——原来是这样的三个月?
穆瑜非常配合地等雪团放完热水、把整个浴室都弄得热乎乎满是水蒸气,叠好衣物躺进浴缸:“是啊。”
毕竟要看上千场训练和比赛、要分析动作细节,要把状态调整成一个从小练着花滑长大的少年……只是自然时间的三个月可不够。
那段时间里,只要是睡觉,穆瑜就会被送进虚拟空间。
他算是觉比较少的类型,每天的睡眠时长是六个小时,醒来后再跟着教练组开会、跟着正规运动员训练。
梦里补课、醒来练习,两边双管齐下,自然很快就跟上了进度。
有不少采访和报道也提过这件事,在那之前,穆瑜其实完全没接触过滑冰。
穆瑜从小身体就不算好,生活在四季如春的温带,第一次见雪是在上大学那年。
他不习惯乘飞机,坐着火车翻山越岭去北国的表演殿堂级院校。看着窗外变白的寥廓天地,一点点把那些轮廓涂抹在画纸上。
那是他第一次见纯黑色的土,书上说这是黑土,只有高寒地区才有,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壤。
纯黑色的土,纯白色的雪,蓝得刺眼睛的天。
十七岁的穆瑜一度想趁停车溜下去玩一会儿雪,可惜水土不服,火车进入雪原后停靠的第三站,就冻得发了烧。
但穆瑜还是很喜欢冰和雪,很喜欢那个银装素裹、天空是高饱和蓝的北方,喜欢肥沃的黑土地。
他第一次见连柳条都是硬邦邦的地方,苍翠的松柏顶着雪盖,白桦树林像是无数只沉默安宁的眼睛,护堤的白杨扎在最贫瘠的沙地,笔直挺拔得像一柄柄剑。
……
穆瑜接住小雪团蹬蹬蹬跑着送进来的小黄鸭,捏了两下:“谢谢。”
他嗓音里有一点被热水蒸出的倦意,稍许沙哑,又因为带着笑,显得更温和。
小雪团飞快一红,热腾腾甩着沾了热水的手摇头,自己把袖子挽高,又蹬蹬蹬跑回去继续翻自己的宝库。
这个宝库现在的内容已经相当丰富——丰富到穆瑜都在和系统商量,要不要单隔出一个小仓库,给雪团当储物室了。
毕竟余雪团同学交一千个朋友的大业,在“19”卡了好些天以后,之所以能进度到“57”,就是从自家楼下破冰,进一步开拓新天地的。
……拿到第二十张朋友号码牌的是本小区孩子王。
当初吃了个大亏,孩子王就特别不服气、特别不甘心、特别想报复。
怀恨在心的孩子王,翻着字典找到了一大堆小哑巴肯定不会说的词,全抄在作业本上,坐在他们家门外边大声念。
系统就眼睁睁看着小雪团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里面学。
事实上,从外面念出的第一个词被里面重复开始,这件事就变得不是那么对劲了。
坐在外面的孩子王,无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孩子王不肯怂。
因为还有一群小弟眼巴巴看着。
孩子王把这当做是挑衅,差一点又被气哭,愤怒地抓来小弟一起帮忙念。
一共七十六个词,念到第五遍,穆瑜打开门,给外面的小朋友们一人发了一个小马扎。
念到第十遍,穆瑜打开门,给外面的小朋友们一人发了一碗香香甜甜的梨汤,里面还有脆生生的马蹄。
念到十五遍,小朋友们得到了自制的冰糖葫芦——透明的冰糖裹着酸甜可口的山楂,还有炸得金黄的地瓜块。
念到十六遍……没有念到十六遍,雪团小朋友打开门,严肃地问孩子王为什么不继续念。
孩子王喊得最大声,嗓子已经哑完了:“……”
这就是雪团得到的第一份来自陌生小朋友的善意……反正从他们这个视角,事情怎么看都是这样的。
上次被揍了的小朋友,不计前嫌地上门,虽然骗吃骗喝但也不辞辛劳地教他说话。
还不厌其烦地教了好多遍。
为了回报这份善意,下一次孩子王和对面小区孩子王在雪夜决战,互砸雪球难解难分的时候。雪团扛着老师亲手做的雪球发射机,帮助本小区孩子王赢下了这至关重要的一仗,并在老师的鼓励和陪伴下,送出了写着“20”的糖纸和一片糖。
至于后来,余雪团同学是怎么不知不觉统领本小区,又收编了隔壁小区的……这大概就是孩子们对雪球发射机的敬畏。
出租雪球发射机的雪团发出去很多糖纸,也得到了很多礼物。
穆瑜每天都装作不知道,然后在小家伙突然拖出麻袋送给老师的时候,超级惊喜地连同一个装在麻袋里的小雪团一起抱回家。
……
“宿主。”系统来回计算了好几十遍,终于得出结论,“每过一个月,您至少要离开温室休整一天。”
穆瑜泡好了澡,暖暖和和换上睡衣,被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小雪团领去卧室睡觉:“没办法通融吗?”
“您的意识强度没有问题,但人类的身体强度是有限的。”
系统计划得很远:“我们要陪雪团很久的话,就要从现在开始,保护身体,珍惜健康。”
穿书局的商城有时间道具——比如购买十年份道具,就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十年,而回去的时候则仍是出发的那个节点。
道具可叠加,如果宿主有这个意愿的话,理论上甚至可以在某个世界一直过完所领取身份的一生。
宇宙广阔,人类的寿命并不长,一生的时间经过兑换,也只是总部分针挪动的一格。
在这一格的数百万分之一里,一只今天穿了小黄鸭睡衣的小雪团还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内容。
毛绒绒软乎乎的一只小黄鸭,蹬蹬蹬跑着拉窗帘、关灯,替穆瑜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蹬掉小拖鞋钻进被窝。
穆瑜按照标准睡姿躺好,拱进被窝的雪团子还没忙完,熟练地帮他按摩肩颈,又去揉太阳穴。
两只小手提前用热水泡过,又仔细擦干,还涂了宝宝霜。
“温室已经在筹划放这些孩子出去,可这件事毕竟影响太大,不能一蹴而就,还需要调解各方的影响。”
系统帮忙念新闻:“而且,温室的模式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个过程还需要大量的讨论和意见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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