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彻底连甬道也走完,实在没路可磨蹭了,闻枫燃才故作潇洒地跺了跺脚:“行了,那我走了。”
“后会有期。”穆瑜把手从他肩上收回,“保护好自己,不要打架。”
闻枫燃低着头,快把兜里那个小黄人捏碎了。
……不行,不能捏碎。
不管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捏碎。
闻枫燃头也不回地摆了下手,也不走校门,跑了几步双手一扳墙头,干净利落的翻了过去。
因为太注重翻墙姿势的潇洒效果,在翻过去以后手腕一别没撑住,结结实实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闻枫燃:“……”
没事,值。
他头一次不想去打工、不想去挣钱,也不想立刻回孤儿院,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几个小时,跟火锅店门口那条大黑背没好气地吵了一架。
他好心喂那个大黑狗大骨头,黑背居然趁机扒拉走了他的小黄人。平时一水管一个小混混的狠厉孤儿院一霸因为想起那句“不要打架”就拖着没敢动手,跟一条大黑狗滚得满身是泥,才把那个小黄人救回来。
闻枫燃蹲在路边,喘着粗气,跟大黑狗你瞪我我瞪你:“……”
没事,值。
闻枫燃找了根水管把脸跟手洗了,衣服实在救不回来,只能勉强把校服外套用水搓了拧干,湿着套身上。
他去学校接小屁孩们放学,等回了家,再一次严厉批评了大毛三毛扒墙头、狗蛋驴蛋爬树的行为,又特别凶的训了几个居然也贼心不死想不念书了的:“学我是什么好事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们也想像我这样吗?!”
小屁孩抱着他的腿哭唧唧:“枫燃哥最厉害。”
“屁!”闻枫燃本来也想这么骗他们,直到今天见着那个假经纪人,才知道自己完全给这些孩子教错了榜样,“都给我滚去念书!有没有钱不重要,你哥能挣,你们都得给我去念书!”
他从没当着这群孩子的面这么贬低过自己,这会儿一群小豆丁吓得不敢出声,眼泪汪汪蹲在孤儿院外墙底下,索性也不压着嗓子了:“读书是为了长见识,是为了让你们不用像我这样活着,我也不准你们像我这么活!”
“从今天起都给我交成绩单!没到七十五分的自己以后每天管挑水烧柴火,没及格的自己去墙角罚站,没到三十分的晚上不准挤我屋来睡!”
闻枫燃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攥着那个被咬坏了一只眼睛的小黄人玩具,在冷冰冰的风里凶一群小屁孩,嗓子不知道怎么就带了哭腔。
没事,值。
“都不准学我!”十三岁的少年压着嗓子恶狠狠地训弟弟妹妹,“都给我乖!不准打架,不乖没大人要,碰见多好的人也不敢留人家——谁也不准哭!不准掉眼泪,掉眼泪也不准来我屋睡……”
他的声音在看到那辆熟悉的战损版五菱宏光后戛然而止。
闻枫燃错愕站着,用力揉了揉眼睛——他根本没做这个准备。
他没提什么奖金的事,假装忘了,假装没什么离奇的五菱神车虐渣赛,也假装完全没想起来修车行老板的提醒。
这是个很离谱的念头。
他也觉得离谱,他居然想让这人把车开走算了。
车身上已经落了些叶子,那个假经纪人靠着车不知站了多久,眼里带着点笑吟吟的意味,低头去看……闻枫燃的成绩单。
每一科都没到三十分的闻枫燃:“……”
穆瑜走过来,摸了摸闻枫燃的头发,查看他耳朵上的伤。
还是跟狗打了一架的闻枫燃:“……”
小黄人一号和小黄人二号不认识陌生人,围着闻枫燃:“枫燃哥,你掉眼泪——”
闻枫燃手忙脚乱把小黄人们的嘴捂住,硬邦邦地问:“你,你来有事吗?是不是忘东西了,要好评?我们去我屋谈,天黑了……”
“小老板。”穆瑜抬起手,帮他擦了下噼里啪啦掉的不明液体,“我来续约,如果你有意向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火红的冷酷大野狼一把拦腰牢牢抱住。
穆瑜停下话头,单手拦住少年战栗的筋骨肩膀,轻轻拍了拍。
他准备了几份新的合同,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等闻枫燃恢复常态,才和西服口袋里的钢笔一起递过去。
闻枫燃接过来,这一次却没问都不问立刻签名,只是盯着穆瑜不说话。
这人肯定不光是还车来的,肯定还有别的事,否则不能等他这么久。
他必须抓紧这次机会,就算会被修车行老板笑话也得抓紧。
没事,值爆了。
冷酷的大野狼冲一群小黄人龇牙:“你们都不准学我!!!听!见!没!有!”
小黄人们齐刷刷捂着眼睛对墙站好:“听!见!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闻枫燃狠狠抹了把脸,吸吸鼻子,把穆瑜递来的合同塞回他怀里,“用不着这个。”
“没饭吃了是吧?是不是还没住的地方?不用搞这么复杂,带你家小孩住进来吧。”他面无表情声音压低,绝不给小屁孩们做错误示范,“我告诉你,整条街也就我这儿有这种好事了。”
“我养你。”冷酷大野狼拼命甩尾巴,“这个冤大头我当了。”
第35章 养炸毛超凶小童星
假经纪人说他家小孩在练花样滑冰, 除了上幼儿园还要训练,平时就住在俱乐部那边,可能只有放假才会来。
闻枫燃就只从电视上见过这个, 忍不住担心:“特别贵吧?你供得起吗?”
孤儿院有三十多个孩子,当地的民政部门其实来过几次,考虑实际情况,想把孩子们分散送到另外几家临市的孤儿院。
小黄人们哭得嗓子都劈了, 躲在他那屋死死抱着床脚不撒手,吓得好几天晚上不肯吃饭,灌凉水填肚子就为省钱。
闻枫燃实在不舍得, 一个个连凶带唬地搂回去喂香喷喷肉馅儿大包子, 抱着哭睡着的小崽子哄, 就这么一拖再拖。
民政那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组织了好几次捐款,也只是杯水车薪。十三岁的小少年固执死守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孤儿院, 每天从睁开眼睛就开始想怎么喂饱三十多张嘴。
所以听穆瑜说起这些,闻枫燃的第一反应,也是要花多少钱、要怎么供:“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这么忙?”
他们这儿别的人肯定觉得这是乱花钱, 挺多人甚至觉得读高中都浪费, 不如早点去学门手艺或者学开车,跟着大人跑生活挣钱。
但闻枫燃不这么想,他总觉得就是因为这样,这里的人一代又一代, 才会一直困在筒子楼的乱电线下:“你家小孩学得好吧?学得好就让他接着学。”
穆瑜点了点头, 拿出手机, 找出训练时录的视频。
智能机干干净净的纯黑屏幕亮起来, 让闻枫燃不自在地捏了下自己那个破烂直板。
“公司发的。”穆瑜像是站累了,抬手扶他的肩,“入职就给发,人手一台。”
闻枫燃眼睛“噌”地亮了:“这么合适啊?!”
穆瑜笑着点头,他在小少年的肩膀上借力,闻枫燃当即挺起肩膀,稳稳当当把他扶到了大院墙角的木头椅子那儿坐下。
小黄人们特别懂事,哗啦啦涌进院子就主动干活,有人去接水有人去烧火,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做晚饭。
穆瑜摸出他那件外套上根本没干的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校服脱下来。
闻枫燃不太好意思,捏着拉链抠了两下:“没事,你赶紧先说手机——在大城市这么好吗?上班就发手机?”
“也不都是,一部分公司会发,岗位有学历和专业的要求。”穆瑜拿过公文包,“还有笔记本电脑。”
闻枫燃眼睛都放光了,理解了一遍他说的话,往院子里威风凛凛扫了一圈,一挥手就抓过来两个学习最好的小屁孩:“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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