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出门向右拐,跑三百块砖是一家药店。”穆瑜拿出闻枫燃给他的报酬,交给旁边那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买一盒退烧药,手掌这么大,盒子是蓝白绿三种颜色。上蓝下绿,中间白。”
除了上学,孤儿院的孩子平时从不跟外面打交道,一切都是闻枫燃出去办。那孩子愣了下,随即用力点头,攥着钱就往外跑。
小傻子拽着穆瑜的裤腿,用力扯着他往闻枫燃的房间走。
穆瑜一边走,边给寸步不离跟着的一群小不点发任务:“需要用盆装一些冷水,还需要一条毛巾,对的,要熬姜汤。”
“姜在菜市场有卖,菜市场在出门左拐那条街上,要走三个路口,第二个路口有红绿灯。”
“不用都去,两个人就够了,烧热水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对,哥哥的病必须要热水,姜和热水都很有用。”
“需要被子和干净的床单,被子不用太厚,你们几个屋里都有吗?抱过来的路上小心一点,不要滑倒。”
……
系统逐渐恢复冷静,抱着毛巾往冷水里按,敬佩地跟着它的宿主。
要知道,任何一个未经训练的成年人——不论有多强,也绝对无法徒手控制住三十几个情绪失控、年龄在三岁到十岁不等的小孩子。
那就不是小孩子。
那是三十几只会哭、会跑、会尖叫,会自己把自己绊倒,说不定还会咬人的人形小野狼。
孤儿院的孩子从没见过闻枫燃就这么倒下去。
伤了的闻枫燃不回家,病了也不回。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要么被领养、要么去给人家当学徒早离开孤儿院,只有他不开窍地死守着这个地方。
他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主心骨不能有半点儿毛病,没了他护着,会有坏人来欺负小屁孩。
这还是第一次,闻枫燃生出“小屁孩们以后有更好的人管”的想法。
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全靠脑子里那一根弦死撑着,甚至完全来不及细想、来不及歇下来缓口气,就被陡然松下来的心神拽进脱力的昏厥。
吓疯了的孩子们乱成一团,好几个都摔了跤,系统扶完这个扶那个,终于被一串互相绊倒的五六个小黄人压在底下。
但穆瑜把闻枫燃安置妥当,只是不断温声低头分配新的任务,原本混乱的局面就也跟着逐渐稳定。
最小的两个扯着嗓子哭的小豆包,也被穆瑜捞起来,一左一右塞进被窝里,给烧昏过去的闻枫燃当了人形热水袋。
“要感谢花滑队。”穆瑜和系统讨论,总结经验,“一回生,二回熟。”
做教练之前,穆瑜也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
演戏和做任务的确可以开拓见识,但穆瑜生性喜静,接任务也大都以平淡温和为主,不会主动去招惹程度过界的刺激局面。
他生平曾见过最混乱的场面,也只是去黑土星种树时,不慎打扰了两千只正在决斗的野猪。
#人类幼崽的战斗力胜野猪远矣#
花滑运动员的启蒙年龄很早,大多三四岁就开始正式训练,五岁都已经算是晚的。
项目的特殊性使然,作为伯格黑德花滑队少年组的教练,要面对的人类幼崽不光会跑、会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会飞。
一个手插兜冷酷巡场的雪团,就能把原本不听话偷懒玩闹的小队员原地吓飞,穆瑜练就了一手徒手捞崽的本事,在这里刚好用上。
上个世界能搞定二十个花滑小队员,这个世界自然也能搞定三十个惊慌的小黄人。
系统相当信服:“宿主再进化一个世界,甚至可以统领四十个崽!!”
穆瑜正替闻枫燃用冷毛巾敷额头,闻言放下叠好的毛巾,和系统讨论:“下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四十个崽?”
系统:“……”
是啊。
他们是来打反派的,又不是来养崽。
“思,思维定式。”系统想起来,“对了,宿主……局里说这次的意外,应该是负责关键词定位的模块出现了误判。”
系统之前杀回去问时间线,得到回复后,还一直没来得及汇报。
按理来说,他们应当被投放到“闻枫燃给庄衍发短信,约庄衍私下见面”的时间节点。
但意外就意外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两个这样的时间节点。
一次是成年的闻枫燃准备对庄衍下手,一次则是十三岁的闻枫燃雇经纪人,两次的关键词完全一致。模块误判后,把他们投放到了更靠前的那个。
穆瑜点了点头:“错得很好。”
“是啊。”系统也忍不住高兴,它更喜欢现在这个会高兴会炸毛血红大野狼,“局里还说,这是他们的问题,要给我们赔钱。”
穆瑜:“……”
系统:“……”
系统:“我,我拒绝了。”
穆瑜从后台给它包了个辛苦红包。
系统被红包的数额刺激出一串感叹号,含着热泪在工作群一口气炫耀一百条,变回个冰袋啪一声贴在闻枫燃的额头上。
有穆瑜从商城买来的康复卡,路上摔了好几跤的小黄人举着退烧药、红着眼圈一阵风一样跑回来的时候,闻枫燃其实就已经退了烧。
烧一退,人自然也跟着清醒,睁开眼睛的闻枫燃愣了好几秒钟,才迟钝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大野狼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活活烧昏过去,羞得整个人跟头发差不多红,拿被子蒙脑袋:“啊啊啊我没脸见人了……”
被窝里两个小豆丁抱着他,哭着哭着就累睡了,被动静吵醒,一左一右揉着肿眼泡抬起脸。
闻枫燃:“……”
#血红冷酷大野狼·卒#
卒归卒,吓坏了的一堆小屁孩还不是得哄。
闻枫燃假装豪迈吃了药,喝了三次热水、五次加盐的温水、七碗被摇摇晃晃端来的姜汤。
把小屁孩拎到一块儿点了名,发现少一个。
闻枫燃撑着爬起来,里里外外找了三趟,终于找到了躲在床底下的小傻子,心力交瘁地把一只蜷着不出声的小土球捞出来洗干净。
闻枫燃蹲在水池边上给小傻子洗头发,反反复复保证了十次自己只是生病了、现在完全好了、绝对不会死,绝对比他这个只会啃大肉包的小傻子活得长。
回来看见房间里的穆瑜,闻枫燃甩着两只手上没擦干的水,还有点儿不自在:“那个……你,你也去休息吧。”
穆瑜把一盒红色的口服液递给他,告诉他这是保健药品:“都送回去了吗?”
闻枫燃看都没看就接过来,咬着吸管,心不在焉大口大口喝:“嗯。”
保健药原来是奶味儿的。
还挺甜。
“都睡了。”闻枫燃松了口气,“一个都没少。”
他也没想到这些小屁孩居然这么能干,竟然能去药店买药、去菜市场买姜,去的时候没迷路,还能带着买对了的东西跑回来。
除了上学,闻枫燃平时都不准他们出孤儿院的大院门,需要的东西都是他带着司机开车拉回来。
闻枫燃自己其实也知道,他总有点儿超出常规过了头的担心——要么怕这些孩子过马路出意外、不小心跑丢,要么担心有拍花子拐小孩儿的,把哪个抓走卖钱。
他有时候离家远了,当天晚上回不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些吓人的事儿。
“去买菜的孩子都满十岁了,个头很高。”穆瑜摸摸他的额头,“那个时间也过了晚高峰,路上车不多,我问过了,他们都会看红绿灯。”
小狼崽的身体确实抗造,只是一张修复卡,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一脑门冰冰凉凉的汗。
闻枫燃忙活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安抚下这一群小屁孩,连小傻子也一块儿轰回去睡觉。气势还没撂下,就被额头上的温度暖得一僵:“啊?啊……哦。”
屋子里清净了,就剩下一盏台灯,一个假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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