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夫人们起身行礼,云清举止从容,丝毫不见局促,一些之前没见过他的人见状倒是对他多了些好感。
云清刚进花厅便注意到了苏婉儿,勉强的笑容遮掩不住她难看的脸色,她出手诱哄在先,云肃唆使他下毒在后,两人的计划却都失败了。
春猎回来后云肃送了几次信让他回云府,全被他丢在了一旁,估计两人这段时日都活在恐慌中,担心计划暴露被贺池捅到皇上面前。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云清无声地弯了弯眼睛,原主被他们逼死,自有他来讨债。
“王妃,您说是吗?”
云清收回眼神,笑着转头应了曾夫人的话。
曾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处事极为大方得体,一边和众位夫人闲聊,一边也不忘了照顾到云清,在她的有意缓和下,花厅内本来有些僵硬怪异的氛围也慢慢变得轻快起来。
云清相貌俊美,气质温润,又极有才华,若不是嫁作王妃,本也是夫人们极喜爱的那种后辈,见他话不多没什么架子,多半只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地倾听,夫人们便也慢慢放开,聊起惯常爱聊的后宅八卦。
喝过一盏茶后,云清起身去方便更衣。
小丫鬟引着云清去了招待客人的院子,云清方便完,随着小丫鬟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停住脚步。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迟疑道:“我的玉佩不见了。”
小丫鬟一听瑞王妃的玉佩丢了,顿时急出了眼泪。云清温声道:“许是掉在了刚才的房间,劳烦你帮我回去找找,应当就掉在这一路上,不用怕,找不到便算了。”
小丫鬟听云清语气和缓,心里十分感激,郡公府治下极严,若是云清追究起来她免不了被责罚,她连忙应道:“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找到的。”
云清应道:“好,那我先回花厅,你若是找到了拿过来便是。”
小丫鬟连连点头,转身循着他们过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云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小丫鬟跑过垂花门,没了踪影,他才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原书中,四年后一位两广官员冒死进京,状告户部尚书曾恒川伙同两广盐运使张宣吉几年间贪污税银数百万两,举朝皆惊。
承安帝立即下旨彻查此事,天子震怒,无人敢懈怠包庇,大理寺日夜不休地查办,很快便把真相呈到了御前——和那名官员说并无二致。
荣华风光了二十多年的郡公府,因为此事瞬间破败下去。
拥护者众多的平王贺泓,也自请降爵离京。
几位皇子的储位之争瞬间便少了一位强劲的对手。
而这件事背后操纵的人正是主角攻贺澜,他以曾恒川的女婿为突破口,查到曾恒川贪污之事的端倪,从而设计揭开了他的贪污重罪。
对于这位女婿,原书提及过一段。
他本是京城小官之子,两次参加会试都名落孙山,只有个举人身份,以他的家世才干,根本够不着曾家的女儿,可他却不知怎么说动了曾家女儿和他私奔,弄得众人皆知。
曾家疼爱女儿,不忍心将她送去尼姑庵,这才不得已将女儿嫁给他,而私奔的日子,正是曾郡公的六十寿诞当日。
书里寥寥几句略过,云清也不知道更详细的消息,他便打算在外面绕一圈,回去直接告诉曾夫人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起曾小姐要私奔的事,引曾夫人去查。
曾郡公今年六十整寿,寿宴办得十分盛大,郡公府的下人基本都被调到前院招待客人,因此云清一路行来,一个人都没碰到。
云清绕过一个小花园,正要往后走,突然听见两道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他顿住脚步,来人的方向在假山的另一边,正好看不到他。
不多时脚步声便到了近处,一道有些害怕的女声传进云清耳膜。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发现就糟了,老爷和夫人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回答她的女声却难掩天真娇气:“不会的,小月。你先回去,若是爹和娘问起来,你就说你什么不知道。”
被唤作小月的女声再次劝道:“小姐,可这样你的名声就全毁了,何公子也是的,怎么能教小姐和他私奔呢?”
云清眉梢一挑,没想到他竟歪打正着地碰到了正打算私奔的曾小姐。
来前他便打听过,这位曾小姐是曾恒川的小女儿,颇受父母祖父宠爱,想来正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性子过于单纯,才会被渣男拿捏得死死的。
曾小姐嗔怒道:“不许你这么说何郎,爹娘看不上他的家世,我却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女子,我们两情相悦,不管怎样,只要能和何郎在一起就好。”
“可是小姐......”
曾小姐不耐地打断了丫鬟的劝阻:“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和何郎约定好的时辰马上就到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出府 。”
“曾小姐,恕在下直言,真正有担当的男子是不会撺掇小姐和他私奔的。”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两主仆一跳,曾小姐往外走的脚步被钉在原地,脸上难掩惊慌失措,小月脸色发白,这件事若被外人知道她家小姐就毁了
云清从假山后绕出来,看到两人脸色,他温声安抚道:“小姐别怕,我只是偶然路过,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曾小姐强作冷静,问道:“你是何人?”
第11章 谢礼
云清想了想,回道:“我夫君是瑞王。”
曾沅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若是其他的什么人,她还能用郡公府的名头压一压,不让他说出去,但是瑞王妃……便是她爷爷在这里,也得给瑞王妃面子。
她犹豫地对着云清福了福身,行了个礼,云清见她神情挣扎,明显还不死心,本打算直接让她回去便好,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两句。
“我不知道这位何公子是什么背景,但是他若是有担当,自然会为了小姐努力读书,科考入仕,到时候曾大人和夫人看到了他的决心,自然会同意你们的亲事。”
他顿了顿,“而他现在不想着自己努力,反而来鼓动小姐和他私奔,实在自私自利至极。到时候东窗事发,小姐的名声全毁,曾大人疼惜小姐,自然只能同意他娶了小姐。算盘倒是打得极好,对他而言,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能因此娶到郡公府的嫡出小姐,一跃成为郡公府的孙婿。”
“还是小姐觉得,光凭你们两个,能逃出郡公府的搜捕,跑到天涯海角去重新开始?小姐自然不是贪慕荣华富贵之人,只是你的这位何公子,却实在不像。”
曾沅昔涨红了脸,想反驳云清,却发现她也无法回答云清话里的质疑。
曾沅昔也不是蠢人,她只是被养在深宅大院,深得父母祖父宠爱,所以性格比较单纯,再加上看了一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自以为找到了良人,父母不让他们在一起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因此才会在何公子的说动下同意私奔。
她沉浸在爱情里时不会想那么多,满脑子都是逃离的计划,可她此时却被云清问得哑口无言。
何郎是真的爱她吗?若是真的爱她怎么从未提起要努力向她父母证明自己,堂堂正正地上门提亲,反而每每在她面前抱怨自己不得志的辛苦,不被她父母接纳的郁闷?
云清见她面露犹豫,温声道:“曾小姐,真正喜爱你的人怎么会忍心你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呢?
曾沅昔内心已经动摇了,只是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被宠得刁蛮任性,被云清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当面戳穿这种事,一时之间觉得下不来台,梗着脖子不想服软。
小月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上前小声哄劝。
半晌之后,曾沅昔终于点了头,她看着云清,迟疑道:“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
云清点头:“我不会告诉别人,但你娘亲必须得知道这件事。”
曾沅昔咬了咬唇,却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她负气地向云清行过礼,带着小月从来时的方向匆匆回去了。
另一边,小丫鬟欢天喜地地拿着玉佩跑回花厅,却发现云清竟然还没回来,她不敢耽搁,赶紧把事情禀报给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