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猫的那些年[快穿]
饭菜吃不上,小饼干似的猫粮勉强可以当做慰藉。
吃了饭,黎沅自觉继续担任陪玩。方静拿了线和钩针,向婆婆请教织法。
她想给阿梨织一个项圈。
别人家一般都是拿个毛线绳一栓完事,她觉得那样太简陋了,最起码得精致一点,万一以后阿梨不小心跑出门,别人看到项圈也能犹豫一下,高抬贵手。
只是她从小就没学过织毛衣之类的活儿,所以只好向刚从同小区老太太那里,学了钩针的婆婆请教。
刘荷花一看她手里的线,就说:“你想钩个什么?给我说说我随手就给你弄出来了。”
方静尴尬,声音都小了点:“想给猫织个项圈。”
刘荷花一顿,重重地哼一声去拿了自己的钩针和线过来,“很简单的,一动手就会。你想织个什么样式的?”
方静把自己想的样式说了,跟着婆婆学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条大红色的猫项圈新鲜出炉。看着自己第一次钩就特别像样的项圈,方静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得意。
她谢过婆婆,拿着项圈去找小鱼。
“你摸摸,项圈是大红色的,上面正中间的位置有三朵小花,后面是松紧扣,可以调节大小。”
项圈的收尾,她用编手绳的法子弄了个活扣。
握着女儿的手把项圈给猫带上,方静左右看看,夸道:“漂亮,阿梨带红色好看。”
为了显眼,她特意选了大红色。
小鱼看不见,但她特别捧场地把妈妈和黎沅都夸了一遍,还把小手都给拍红了。
从没有养过猫,也没有相关知识的方静,并不知道这类编织的项圈其实不适合给好动的猫带,因为一不小心,编织的经纬线就会挂到哪里,缠死,让猫有危险。
黎沅用爪子拨了一下颈间的项圈,摸摸上面有些歪的小花,又把爪子放下。
无所谓,他又不是真猫。
晚上睡觉,方静特意早了半个小时,把那本《朕与狸奴二三事》找了出来,给女儿讲里面的小故事。
不是她主动找的,而是女儿提出的请求。
小鱼是真的很喜欢这只橘猫,连睡觉都要把猫放在枕头边一起睡。只是一个点故事的小小心愿,她怎么可能拒绝。
一念一听,母女俩其乐融融。
只有窝在枕头旁边的黎沅,越听,那双闭着假寐的眼睛闭地越紧,眉头也明显皱了起来。
不是吧,他怎么听着里面的故事那么耳熟呢?简直就是把他第一世里做过的某些事,用文字原原本本地复刻了下来啊!
黎沅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方静手里的书。
这个名字?
黎沅震惊了,他把脖子伸长了一些,仔仔细细把书上封皮的每一个角落都看过后,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两行小字——本书内容摘抄自《大燕纪事》《燕史》《燕帝起居注》,由华夏历史研究院翻译整理出版。
原来是官方干的好事!
他就说嘛,这书肯定不会是燕帝背着他写的。燕帝又不是闷骚的性格,要是对方写这种书,绝对要拿到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调侃他一番,才不会这么“默默无闻”!
松了口气,黎沅退回到原地正要趴下,突然僵住。
等等,那岂不是说明,这个世界和大燕是同一个世界,不过是后世而已?“阿梨”也真的是阿梨,而不是别的什么同音字?
他竟然以一只猫的身份“名垂青史”了?
黎沅此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尴尬。就,很突然,很没有防备,感觉很社死。
第59章 大橘导盲
早上十点,找了个洗碗工临时活计的方静,出门打工。
刘荷花花了半个小时把鞋底子收尾,又掏出另一只比对了一下确认没有瑕疵后,从自己房间拿了黑布出来裁剪,做鞋面。
“小鱼,奶奶在餐桌这里用剪刀裁布,你不要往这边走,知道吗?”刘荷花说完,又叮嘱:“你的水杯要是没水了就喊奶奶,饿了也说,啊?”
小鱼坐在泡沫拼图地垫上,听到后应了一声。
黎沅用农民揣的姿势趴卧在小鱼的正对面,百无聊赖地看对方摸索着手里的九连环。
类似的益智玩具小鱼有很多,旁边的小箱子里放得还有榫卯结构的孔明锁。这些都是佟家夫妻给买的,完全符合小鱼的喜好。
因为失明,市面上常见很多玩具对小鱼来说根本没有意思,只能摸摸看看,就和积木一样,让她认识一下图形就没用处了。
九连环就不同了,小鱼虽然看不见,但是自己用手一点点去感知这个复杂的玩具,再慢慢解开,对她来说是个无比有成就感的事情。
黎沅看了一会儿,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小鱼错过了好几次正确答案,每次都摸到对的却每次把环扣绕到了另一个的方向,他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急啊,恨不得直接上爪给它弄开,好让心里舒坦一下。
可这是小鱼自己的乐趣,他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自己再看下去真的忍不住动爪。
他不能欺负一个努力的小姑娘。
玩了一会儿,小鱼放下九连环,拿过方静放在她身侧的水杯喝水。黎沅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注意着对方的动作。
小鱼喝完,往回放的时候没有估算好距离,要是水杯一放下,绝对会碰到障碍物,然后歪倒碰翻装玩具的箱子。到时候玩具散落一地,少不了要听刘荷花的数落。
黎沅赶紧发出短促的“咪”声提醒,同时上前把水杯往小鱼的怀里推了推。
小鱼顺势抱着水杯,茫然开口:“阿梨?怎么了?”
黎沅又跑过去抬爪把塑料箱子拍得啪啪响。
小鱼听到,皱眉努力想了一下后,一脸恍然:“阿梨是在提醒我,水杯要碰上箱子了,对不对?”
“咪呀~”
成功和小鱼对接上脑电波,黎沅满意地点头。
小鱼笑得眉眼弯弯,正要和阿梨说话,被刘荷花的声音打断了。
“小畜生没事叫什么叫,吓得我把布都给剪坏了,哎呀我的布啊,好好的布呢……”
刚才黎沅的那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声音可谓是再响亮不过。尖细的猫叫让专心的刘荷花手一抖,剪刀拐了个弯把裁好的料子加了条大豁口出来。
其实布料也不是彻底废了,换种形式照样是新的。只是刘荷花本就对这只猫心有不满,才借机说出来,骂上两句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罢了。
黎沅充耳不闻,权当没有听见。
小鱼却不愿意了。她把水杯小心往地上一放,仰着头扭向刘荷花那边,认真解释:“奶奶,阿梨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把水杯放错了地方,阿梨是为了提醒我才叫那么大声的,是阿梨帮了我,它不是……”
三岁半的小姑娘努力地用语言复述猫猫对自己的帮助,刘荷花听了更不耐烦,挥挥手随意打断小鱼,说:“行了行了,我又不会对它怎么样,没必要编这些话哄我。”
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到了孙女嘴里,畜生就变成了人一样的帮手呢。
“奶奶知道你喜欢这只猫,可猫真的不会帮你干家务,像你爸妈一样提醒你哪里做得不对。”刘荷花试图让孙女清醒一点:“和猫玩儿可以,别太魔障了。”
小鱼撅撅嘴巴,有些委屈。
阿梨是真的有提醒她呀,不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
心里有一大箩筐的想法能用来反驳奶奶,可她没办法把那些凌乱的想法串成一条清晰的线,用语言表达出来。
刘荷花重新低头做事了,可小鱼还没能从心里那一大团毛线球一样的想法里走出来,得不到章法又越想越急,她瘪着嘴巴,眼角渗出了两滴泪花。
黎沅见状连忙上前,抬起两只前爪放在小鱼的肩膀上,用自己的侧脸去蹭小鱼的,再用软乎乎地嗓音“咪呀咪呀”地安慰。
来自猫猫的治愈系魔法,希望小鱼可以不要再烦恼了。
小鱼松开被自己搅地有些发疼地手指,把猫猫抱了个满怀。她偏头把脑袋放在猫身上,破涕为笑,小声问:“阿梨刚才是真的有在提醒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