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温淮期闷哼一声,盛西浔得意洋洋:“你等着我做油焖茄子。”
几十秒后,他问:“是不是太素了?”
温淮期:“你什么时候吃素过?”
盛西浔:“你松手!靠!别……别!”
第64章 直到年三十, 盛西浔都没开过荤,连微信状态都改成了戒色,一边点赞盛决发大鱼大肉朋友圈。
搞得盛决以为温淮期虐待他, 特地发微信问了温淮期。
温淮期人在外面, 帮姥姥去银行拿对联,回了盛决的消息。
前几天他咨询的问题今天得到了答复。
黎小栗妈妈听到的也不是假消息, 温淮期的父亲真的出狱了。
老城区过年的气氛很浓,中午的时候很多店铺就关门了。
温淮期拿着袋装春联,沉默地走回家,却在巷子拐角的时候察觉了异样。
他没有惊动蓄意跟踪的人, 只是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之前追债人的电话。
发送了短信。
他以为温明荣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跟他回家。
但事实是对方真的打算跟他进小区。
在即将走进小区的最后五十米,温淮期停住了。
他转头看向拐角,平静地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温淮期从来不去刻意记温明荣的长相, 在家里的时候姥姥不会提,他也不会提到对方。
但不妨碍在看到对方的瞬间, 所有的痛苦回忆翻涌,变成已经结痂伤口恢复期的那种细痒。
今天是个好日子, 阖家团圆,路上都没什么人。
他们站在拐角,楼上的人也看不到枯树下的人,就算有人开电瓶车经过, 也不会多看一眼。
谁都急着回家过节。
温淮期也急着回去, 盛西浔还等着他买的饮料。
小少爷其实已经买了很多了, 仍然觉得不够, 和姥姥说要喝点好的, 在微信消息里和温淮期点菜。
温淮期本来想让盛西浔一起来, 对方还真的打算大过年炒一个油焖茄子,催促温淮期早去早回。
还好,不然盛西浔看到温明荣这种相貌,可能还要评价很有特征,看一眼就记得住,很适合做中老年模特。
脸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足以看得出的当时裂口很大,直接毁容。
温明荣穿着很普通的夹克,板寸头,身形和以前比消瘦很多,胡子邋遢,看上去很是颓废。
就算毁容,也能看得出年轻的脸跟难看不沾边。
即便温淮期像妈妈多一点,站在一起的时候也能看出点细枝末节的像。
温明荣:“你不是刚才打听过我什么时候出来了么?”
他的声音很是难听,乍听有种拉风箱的感觉,“儿子,我听说你把债还得差不多了。”
温淮期仍然站在原地,他的眼神落在温明荣身上,轻飘飘得带出温明荣最讨厌的高傲。
他跟在温淮期后面有一段路了。
亲生儿子的一年半没发生什么大的变化,温淮期还是不讨人喜欢,却让人不可否认,他简直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子孙。
是老头子临终还要温明荣好好对待的孙子。
温淮期:“是,所以我没钱了。”
他的神色淡淡的,手上拎着的大红对联看上去和他一身灰色的穿搭对比强烈。
但温明荣已经发现了温淮期的不同。
比如对方以前戴围巾根本不会在围巾上放一些装饰品,比如他的手机壳,居然也是花里胡哨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张扬,和家里关系好的会要点什么,出去旅游、看球赛、看演唱会……
温淮期从小都不会玩,衣服是最朴素的,书包是便宜的。
寻常小孩开学包书皮、装笔的铅笔袋,对温淮期来说都很奢侈。
温明荣笑了一声:“你玩我呢,可能吗?”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站在距离温淮期半臂的距离:“这个东西我刚才见过,三千多一个,你不是发了是什么?”
温明荣指了是温淮期围巾上的胸针。
早上盛西浔出门的时候拿走了温淮期的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个挂上去的。
蔷薇胸针,做工精细,看上去就不是便宜货。
温淮期面不改色:“三千多?”
他笑了一声:“你比我会想。”
他的音色本来就偏冷,人前习惯性的伪装在不是人的父亲面前不用遮掩。
温淮期也往前走了半步。
男人在年幼的温淮期眼里,是不可撼动的大山。
会用皮带抽打母亲,会拎起姥姥的领口,对女人根本没有半点尊重。
在温淮期生母的述说里,她重复最多的是那一句。
他以前不这样的。
那就是婚前装得太好了,用皮囊欺骗本该和条件相当的男人相亲的母亲,诱骗对方婚前性行为,最后怀上孩子。
房子、存款还有嫁妆,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孕期出轨、赌博、最后一败涂地。
赌徒总以为自己还能东山再起,一次次的原谅换来的是重复的拳脚相加,是温淮期回忆起来还觉得痛的烫伤。
香烟的味道令人作呕,他到现在都厌恶那种东西。
温淮期:“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有的话我还会住在这里吗?”
他已经不是当年被掐着脖子的孩童,身高也超过了温明荣,能看到对方头上钻出来的滑稽白发,还有堆在脑门的皱纹。
英俊的皮囊也会老去,骗来的感情和错误的孩子都会变成仇恨。
他的眼神没有仇恨,看温明荣像看死物:“你把姥姥唯一的房子都抵押了,有想过我们以后要住在哪里吗?”
温淮期的口气很是平淡,却给温明荣一种很强烈的蔑视感。
当初这小子也是用这种口气让他去死的。
如果不是那把刀偏了,或许温明荣真的被砍到颈部,现在早就死了。
温明荣:“你不是把房子重新拿回来了吗?”
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爸爸我都出狱了,你不来接我,总能孝敬孝敬我,让我过一个好年吧。”
温淮期:“你是不是没睡醒?”
他露出一个笑:“我为什么要孝敬你,你有养过我吗?”
温明荣被噎住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深吸了一口气:“大过年的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现在手头根本没钱,你就不能给我点吃口饭吗?”
温淮期:“你不是出来好几天了吗,都能说我的胸针三千多,那应该是又偷了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还是里面好吧,起码管饭,你说你出来干什么呢。”
温淮期早就不是能任温明荣宰割的少年,前年他们最后打了一架,就是温明荣冲进家里偷走了姥姥的镯子。
老人家本来也算家境富裕,但积攒下来的东西一年一年失去。
最后也就剩了三金。
那天温明荣带了刀,姥姥还没回来,他们打了起来。
温淮期胳膊上全是伤,手上也是。
温明荣从赌徒变成了亡命之徒,知道作为父亲,报警也管不了他和温淮期的冲突,明显是一次次有了经验。
但他忘了温淮期也会愤怒。
最后成了脸上的豁口钝痛,还有对方大口喘气并发险些晕厥的眼神。
父子俩一起被送去医院,温淮期还要安慰姥姥没关系。
金手镯和戒指染了血,被少年人攥在掌心,他笑得温柔,说姥姥你看,姥爷给你的,不会丢的。
医生都于心不忍。
温明荣对那种痛记忆犹新,这个时候本来就不敢惹温淮期,但架不住没钱的折磨,得知这小子现在还挺有钱,更是心痒难耐。
不管生不管养却觉得要被孝敬,努力让口气显得理直气壮。
温明荣:“一百块,你给我一百,不然我就上门了,大过年的,岳母也不会拒绝吧。”
他的目光又落在的温淮期的围巾,笑了一声:“你现在交朋友了?”
这一声笑有点恶心,温淮期蹙了蹙眉。
温明荣:“我观察你好几天了,那小子现在住家里吧,你应该不希望他知道他的朋友有这么一个蹲过号子的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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