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种田小日子 下
“不用收拾,估计晚上就能回来。”祝泽清拉着江一宁离开别院,往东南方向而去。
江一宁狐疑地看了眼祝泽清,“你好奇怪。”
祝泽清故意装作不懂江一宁的意思,“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一宁迟疑了一下,说出心里的想法,“你不像是去玩儿,反倒像是去做什么事。”
祝泽清在江一宁耳边说,“你说对了,我是带你们去看他们收网。”
江一宁还是懂这些事的,“收网了?”
祝泽清道,“已经耗费大半年时间了,该收网了。”
江一宁给了祝泽清一个你最聪明的眼神,“嗯。”
东南边有一条河,河面宽三丈,河水清澈,常常有游鱼一群群游过,透着几分清透祥和。
但互相行驶的两条船打破了河面的清静,一群群游鱼被吓入水里,水面满是波浪。
最终两条船相交于河中心。
一条船里走出来刘景川,另一条船走出来钟立,两人对视片刻,一起对身后的人挥手,双方从船舱里抬出好几口箱子。
抬出来之后,手下将两块板子搭到两条船上,互相交换箱子。
刚一交换完,傅千户便放出一根信号烟花,锦衣卫从河岸两边的密林里出现,跳入水里去拿人。
刘景川和钟立脸色大变,“赶紧走!”
山头之上,祝泽清和江一宁站在那里,看着河面上发生的一幕幕。
江一宁竖起大拇指,“泽清,你真是神机妙算。”
祝泽清坦然接受了赞美,“还行吧。”
看到锦衣卫包围过来,刘景川立即下令让手下拿箱子里的连弩反抗,“弟兄们给我冲!”
今日冲出去还有活路,若是被抓住,绝对死路一条。
钟立已经吓得两条腿腿软了,“快,快把船划回去。”
可是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吓得抱头蹲在了船里,哪里敢反抗,钟立看到这一幕幕,不由一阵绝望。
刘景川带着十几个人来,此刻全部把连弩拿到手里,只是连弩还没有上箭矢,拿着连弩手忙脚乱的,还没有用刀顺畅。
刘景川摆弄了一会儿连弩,见没办法顺利射击后,弃了连弩,拿着刀跟锦衣卫的人拼杀了起来。
锦衣卫人数众多,这会儿已经围到了船的四周……
喊打喊杀声将夕阳染得更红了。
祝泽清和江一宁一直站在山头上,目睹着锦衣卫把两条船上的人抓住,把船拉到岸边,把船上的东西抬到岸上检查。
这一趟抓捕持续了半个时辰,傅千户带头,随后返回京城锦衣卫指挥所。
把人抓入天牢之后,傅千户去宫里把事情禀告给皇帝。
事关重大,皇帝震怒,立即把钟国公叫到宫里问话,很快,这件事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钟国公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倒卖军器监的军器,但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抵赖,当日便下了狱。
随后皇帝让锦衣卫指挥使彻查此事。
钟国公倒卖军器监的军器,朝野震惊,满城风雨。
倒卖军器绝对是死罪,并且还会连累族人,即便钟昆是钟国公,也不能例外,否则开了先河,人人都倒卖军器,那朝廷不乱了。
“钟国公掌管军器监多年,应该不是最近才开始倒卖军器的。”
“钟国公仗着祖上有荫蔽,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太可恨了,位高权重就干什么都干吗?那可是守卫边疆的军器,他怎么敢私下贩卖?”
百姓们的声讨声极为激烈,都希望皇上严惩钟国公。
钟国公的案子还在审理当中,正如百姓们讨论的那样,钟国公是什么时候开始倒卖的?倒卖给谁了?倒卖了多少?所有人都要受罚!
在沸沸扬扬的吵闹声中,祝泽清和江一宁高高兴兴地吃饭庆贺了。
终于把钟国公给拉下马了!
江一宁给祝泽清夹菜,佩服地说道,“来,夫君,你真是聪明绝顶,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多吃点儿。”
祝泽清失笑,“你也多吃点儿,好像瘦了。”
江一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你看错了。”
“你们俩都吃上了?”钟廷华带着沙钦来到别院,然后寻着香味来到后院儿,没想到两人竟然在吃古董羹。
两人起身,江一宁招唿道,“请坐请坐,我们刚吃上,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去给你们拿碗筷,一起吃点儿。”
钟廷华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麻烦了。”
江一宁拿来了两副碗筷,给两人摆上,“你们先吃,我再去拿一些菜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沙钦跟江一宁一起去了厨房。
钟廷华把带来的酒给两人倒上,“喝一杯怎么样?”
“好。”祝泽清把可爱的小酒杯端起来跟钟廷华碰了一下,“喝吧。”
两人畅快地喝了两杯,然后高高兴兴地吃古董羹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锦衣卫的高效工作效率下,钟国公的事很快被查清楚了。
他在五年前就开始盗卖军器了,一开始少,后面慢慢多起来,从中赚了上千万两银子,十足的中饱私囊。
不仅如此,他还用次等木材换高等木材,赚中间这个差价,比奸商还奸。
好几种罪名,足够他被杀头了。
在查案的同时,锦衣卫把参与买卖的人都抓了,这些人都会被斩首示众,其中包括刘景川。
刘景川感觉自己大仇未报,现在竟然要被斩首,一番打击,精气神都没有了,万念俱灰地坐在牢里,等着被斩首。
不过最后皇帝还是念在钟国公年事已高,以及祖先的功勋下,没有对他斩首,只是抄了家,收回了国公的荣耀,将他贬为庶民了。
钟国公一家被撵出国公府了,落魄地走在街头。
往日神气无比的国公夫人一身素衣,头发上没了华丽的装饰,低着头,灰头土脸地慢慢走着。
跟随他们的还有钟君华,以及钟君华的二弟。
丫鬟小厮一起被抄家充公了,从今往后不属于他们的私产了。
钟家其他人恨死钟国公了,全部都避而不见,最后偌大的钟国公府就只有他们四个,落魄地走在街头。
“爹娘,我们去哪儿啊?”钟君华小声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对爹娘的憎恨,好好的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现在就是丧家之犬。
身无分文,能去哪儿?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前途迷茫,令人灰心丧气。
钟君华忍不住说道,“我们去找钟玉烜吧,他开了那么多店铺,只要给我们一家,我们就不愁吃喝了?”
国公夫人,现在应该称唿钟夫人了,“钟玉烜恨我们入骨,他会收留我们吗?”
钟君华理直气壮道,“你们是他的爹娘,现在落魄了,他应该救济。”
这话让钟昆回过神来,他从衣襟里取出一张纸放到钟夫人的手里,“从今往后,各过各的吧。”
钟夫人一看书里的纸,竟然是一纸休书,“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当初要不是你使了手段,我也不会娶你,你好自为之吧。”钟昆说完,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个方向他养着一个外室和两个儿子,他送了不少钱过去,跟他们在一起才能有好日子过。
钟君华心慌地上前拉住钟昆,“爹,你不要我们了吗?”
钟昆一把甩开钟君华的手,“谁是你爹,你不过改了种姓,真把自己当我儿子了。”
钟君华脸一白,备受打击地望着钟昆。
钟夫人眼睛含泪,“你可以不接受君华,可是这个小的是你的种,你也不管吗?”
钟昆想了想,把小的拉过来,“你是我钟家的种,我得带走。”
“那是我儿子。”钟夫人想来抢孩子。
钟昆把她推到一边,没多看他一眼,抱住孩子走了。
钟夫人望着远去的钟昆和儿子,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和悲伤涌上心头,一时间,她都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