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让反派重新做人
岑白讨厌他不喜欢他,他们矛盾很深,深到岑白最极端的时候说过:“要是有天你变成哑巴了我看看你还怎么嚣张!”
车祸苏醒后,被灌水的时候,脑海里就一直重复着岑白的这句话。
他恐惧,恐惧自己真的变成了哑巴。
可是整整一天了,他嗓子还是好好地,除了白天哭的有些多,实在沙哑,剩下没感觉有什么异样。
难道岑白只是单纯地想给他喂水喝?
心情微妙。
岑榕眼帘微低,他想说一声谢谢,面对岑白时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剩下了沉闷。
“你到底上不上?不上就回床上躺着去。”话声一顿,岑白眼眸一沉,半蹲下来,手抚摸在岑榕的腿上,“嘶……伤口又崩开了……”
岑白略感沉痛。
这条腿可不能废,不说任务了,单说这么漂亮的一条腿要是废了多可惜的。
“疼不疼?”岑白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话。
岑榕感受到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腿上的触感,颤了下,他审视着岑白,尽管知道对方没恶意,但还是带着几分警惕,生怕岑白像曾经一样一把将他推倒然后对他恶狠狠地笑。
人都是自私的。
尤其是岑榕,从小到大都没感受到温暖。
来探病的人,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了他好,所谓的母亲,也只是希望他早点出去工作。
温暖这两个字是什么感受呢。
当岑白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伤口上时,明明是疼的明明是冰的,但他就是感觉有了一点点暖意……
岑白:“幸好我当时坐的是后车座,这就叫运气,像你这种人,太衰,活该伤这么重。”
没暖意了。
彻底消失了。
岑榕脸色一黑,“你玩够了吗?”
还在折腾纱布的岑白收回了手。
他手笨,不太会包扎,还是叫护士吧。
站定,又用下巴指了指:“行了,上吧。”
“你出去。”
“我不,我干嘛要出去,都是男的,你怕什么,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岑白!”岑榕恼羞成怒,脸颊多了几分血色,但大概率是被岑白气的,“你出去!!”
这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岑白走过去,欺负岑榕腿伤不能动,戏谑的贴近对方耳边,似笑非笑:“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解开裤子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到现在还忍着不上呢?”
岑榕瞪大了眼,面红耳赤,良久,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脏话说:“你无耻!”
“无耻的人要做无耻的事儿了,准备好啊。”他手探了下去,看着岑榕恐惧想要往后退的样子,心里一阵快活,当真的触碰到裤子的时候,快速解开,很快收手,背过身去,催促道:“快点快点!”
出卫生间的时候,依旧是直接抱着走。
放回床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到了导医台,见到了护士姐姐,笑着说:“姐姐真漂亮,好姐姐,麻烦再去一趟03号病房,那位伤口又裂了。”
说完话,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从五层下去,住院部正门口,吹着凉风,感到了一丝真实。
这种真实感是重生后从未有过的,就像是脚踩到了实处,抬头是天,低头是地。
那种彷徨的未知消失了。
岑白自嘲一笑。
原来他也会感到恐惧啊。
他还以为自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早已张狂肆意无所畏惧了,可当他上一世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死亡的力量之后再苏醒见到了那个破系统的时候,确实有点冲破三观。
朝着便利店走,本身饥饿的肠胃突然又不饿了,有一种声音在他脑海里高喊:走了吧走了吧直接走了吧!
他也确实很想冲动走人。
但,看着刚买好的面包,又陷入困惑。
他能去哪里,去了又能怎样,无非是把上辈子的路重走一遍,未来的故事早已知晓,再经历也没意义。
他从小就有探险精神,他想去看看上辈子没看过的另一面,比如岑榕。
排除被系统胁迫做任务这一层面,他现在确实对岑榕有了点兴趣,比起上辈子的争锋相对,现在他更喜欢看岑榕在他面前不得不服软的样子。
别说,这体验还挺新鲜,毕竟,上辈子的岑榕再狼狈落魄也从未在他面前低过头。
路上,唤出系统,想随便聊聊,结果系统给他在空中打字回复:【不好意思啊亲亲,暂时无法和你面对面交流,不行的话我们就打字聊天吧?】
岑白打字:【别了,再见吧。】
回到病房,岑榕正坐在窗前,高山之上的清雪一般,隐隐傲寒。
“你不在床上躺着坐那里干什么?”岑白走进来,迎面就对上了岑榕错愕的神情。
岑榕不受控制的问了句:“你没走?”他以为岑白是找个借口打算一走了之。
“走?走哪?我干嘛要走?”岑白慵懒的靠在窗口,发现窗口的风还是有寒意的,关上了窗户,纳闷的问:“你为什么要坐这里?”
岑榕回过神来,抿唇:“凉快。”
“很热吗?”岑白疑惑的感受了下温度,不热啊,甚至有点冷。
他伸出手,搭在岑榕额头,岑榕吓得立刻往后缩了下,并质问:“你干什么!”
“打算掐死你,你让吗?”
岑榕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灿烂极了。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只要看见岑榕吃瘪他就很开心的这个定律还是没变。
岑白按住岑榕的手,再次摸向岑榕额头,还好,不烫。
岑榕一怔,那双眼,如沉寂千年的古井,不见清水,此刻却多了一层湿润的气息。
岑白也一顿。
他第一次发现岑榕的眼睛原来这么美,是那种直击灵魂,透彻清明的美,黑色的瞳仁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黑色碎钻,明耀灼目,微微挑起的眼尾自带诱惑,别说这张脸了,单是这双眼睛拎出来都是数一数二的。
岑白收回目光,转身去加热便当了,鲜蔬米饭,没肉,看着清汤寡水的,并没有食欲,他给自己又泡了个方便面,那味道,肚子瞬间叫响。
鲜蔬米饭摆在岑榕面前,泡面摆在他面前。
“吃吧。”岑白大口的吃了起来,岑榕没动筷子。
岑白问:“吃点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岑榕立刻道:“没有。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就剩一身骨架子了,多吃点多吃点。”
岑榕上下打量着岑白,试图从这个人身上找出一点不同。
岑白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饭里我也下了什么药吧?”
岑榕清冷垂眼,似乎不想被认为是因为胆怯才不吃的,他拿起筷子,刚将一点米饭送入口中,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哎对,我是下了点泻药而已,我就喜欢看你求我带你去卫生间的样子!”
“噗——咳咳咳!”
一口米饭险些呛死他。
岑榕一把将筷子拍到桌子上,快速喝了一口水去平复,“你!你故意的!”
岑白捧腹大笑。
他怎么之前没发现岑榕这么好玩呢。
岑白有一个毛病,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总觉得别人的饭比他的香。
岑榕吃饭就像是小鸡啄食,慢吞吞的,他吃饭讲究在最快的时间里吃完最多的饭,此刻,看着岑榕的饭,莫名觉得很香,有些眼馋。
岑榕没发觉,还在慢慢的吃,岑白心思一动,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筷子伸了过去,谁知立刻被岑榕的筷子压住,岑榕眼也不抬的说:“想吃就自己去买。”
“那我又吃不完,多浪费的。”他想拨弄开岑榕的筷子,“你就让我尝尝,就尝一小口。”
岑榕将饭盒往自己这边拉了点,和岑白保持好距离。
岑白勾不到了,岑榕显然没料到岑白的脸皮之厚,只见人直接坐到了他身边,拿了个勺子,一下子舀走,香的连连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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