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综艺上发现怀崽了
只是, 他总不能永远不回去。
庄诚正准备说什么, 助理风风火火, 穿过人群赶来。
四周的人因为他的狂奔, 纷纷侧目。
圈内不少人也都吃过常砜和寇言的瓜, 他们在剧组看到寇言之时,心中的震惊不比网友少。
他们甚至深深怀疑,难道影帝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有事业心,更爱岗敬业?
以至于影帝提前入组,甚至明明大多数同城明星都会回家休息,影帝却要住在离剧组最远的酒店。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影帝一直在他们剧组奉献。
此时影帝的助理疯狂奔走,又是为了什么?
好奇快要将他们的心脏挖烂,只不过无人敢上前询问。
助理带来很多资料,一路奔走,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立刻向寇言报告:“言哥,这是我刚去医院找闻医生拿到的资料。”
是的,闻医生已经重新上岗。
助理:“闻医生说,孕期怀孕者的激素会发生变化,怀孕者受到激素影响,有可能表现得情绪化和焦虑。”
庄诚:“所以他离婚之后的一系列反应,甚至包括离婚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受到了怀孕期间激素的影响?”
助理点头:“闻医生是这样说的。”
庄诚看向寇言,大有一副“人家怀孕了发疯理所应当,你这可真有点说不过去的”指责。
庄诚:“闻医生还有没有什么建议?这个时候怀孕者身边是不是应该有家人陪伴,帮他疏解焦虑情绪?”
助理:“闻医生是这样说的,所以许川这些日子每天都去报到。”
庄诚用眼神暗示寇言:你呢?你还不回去吗?
寇言没有立刻回复庄诚,他接过助理手中的所有资料,缓慢翻看。
助理又指着他翻到的地方:“闻医生说孕妇怀孕期间要注意营养均衡,这样才能保证孕妇的身体以及胎儿的健康成长和发育。”
“但是小砜经历了这一系列奔波,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现在孩子虽然健康,可五个月之后是胎儿身体成长的高峰期,现在的营养汲取效率肯定是跟不上的。”
“还有尿频的问题,闻医生从许川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小砜每天晚上要跑好几次厕所,他现在为了少跑厕所多睡觉,都不喝水了,许川拿他没有办法,已经快疯了。”
说完这话,助理期期艾艾看着寇言,早就已经化身为常砜粉丝的助理,冒着被寇言杀死的危险,“要不……言哥你把我派去照顾砜……小砜?”
他上次那一身脱口而出的砜宝早已暴露属性。
如此狼子野心,只得来了寇言一记眼刀。
助理蹲在寇言身边,顶着压力释放哀怨气息。
可是他们砜宝真的很可怜呢,砜宝做错了什么,砜宝只是想保护他的宝宝。
他斗胆问寇言:“言哥,你真的不回去照顾小砜吗,许川说,你给砜宝找的那两个阿姨做的饭,他好像都不太喜欢吃。”
寇言的目光停在资料上的某一页,几乎是没有犹豫,回应了这个问题:“我今晚就回去。”
常砜这段时间确实有一些相应的困扰。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他明明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明明不想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想要每天都吃很多,给孩子提供足够的营养,想要遵从闻医生的医嘱,多喝点水,就算跑厕所的频率高一些,也无所谓。
可想法和实践却是两回事。
他自己甚至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之中。
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却又有些控制不住。
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读书,一手拿着书读给肚子里的孩子听,一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
房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下意识转头看去,以为是许川来了,在看到门口那个身影时,常砜浑身僵硬,从心底由然而生的恐惧感,将他包裹。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
片刻,寇言弯腰换鞋,弯腰的那个动作,却让常砜生生后退了半步。
寇言不再敢有动作。
气氛再一次僵持。
直到厨房的阿姨端着一碗汤走出来,她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静,她的声音也充满了慈爱,仿若家中苦心规劝女儿的老母亲,“小砜呀,这碗汤阿姨可是熬了很久的,你可不许再不喝了。”
她走到半路才发现玄关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寇先生回来了呀。”
她年龄大,不上网冲浪,也不是很了解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当初被请回来的时候,就只是被告知来照顾这家主人怀孕的爱人。
这会儿房子主人回来了,她当然要告状。
“寇先生,你总算回来了,这小砜啊,可不听话了,挑食不说,还不遵医嘱,老是不喝水,就连带点汤水的食物都不怎么吃。”
“我听小许说,医生好几次都说他必须多喝点水,要多摄入一些水分,这怀孕了,上厕所频繁不是很正常的吗,他可不能因为这就不喝水了呀。”
常砜听到这些话身体紧绷。
他理解阿姨的好心,他也知道寇言肯定不会像普通夫妻那样,对自己怀孕的爱人表示出关心。
他或许只会觉得麻烦,或许会觉得自己矫情。
他甚至害怕寇言因此发怒,对他发难。
阿姨说的话也缓和了当下的气氛。
寇言继续换鞋,然后走到阿姨面前,看了看他碗里的那碗鸡汤以及小半碗鸡肉,“把这鸡肉拿来做成酸辣口的凉拌菜,鸡汤就不用了,另外给他煮一个银耳汤。”
那阿姨做的饭菜被反驳也没有说一声不,这主人家要吃什么是主人家的自由。
她立刻点头,“酸辣凉拌菜,可是我的拿手菜,我倒是也忘了,应该做点有味道的。银耳汤现在煮来不及,只能用高压锅压一锅出来。”
话落他立刻转身回厨房。
偌大的客厅又只有常砜和寇言两个人。
客厅寂静,能够清晰听到窗外零散的蝉鸣。
夏末的蝉鸣不如夏日当热那样鸣亮,在此时却也足够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寇言慢步走进常砜,想要与他将一些事情说清楚。
常砜却浑身僵硬。
理智告诉他,他想要逃,脚上却像是灌了铅,移动不了半分。
他甚至不敢与寇言对视,他低着头,感受着寇言的气息逐渐将他包围,看着那双黑色的拖鞋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下一秒,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猛地往前一扎,钻进了寇言怀中,就如同之前每一次想逃脱寇言的亲热那样,将头埋进寇言的肩窝,身体不停发颤。
这个动作甚至把寇言撞得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半步。
却也撞碎寇言的心。
寇言只觉得一颗心好似泡进了温暖的醋水中,又酸又软。
且带着常砜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
这是他在常砜离开之后,第一次闻到味道。
常砜也找回了自己的语言。
他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寇言怀里,一边恐惧着这个人,一边又妄想从他的怀中寻求安全感。
他声音细小,尾音发颤,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如同他曾经的每一次歉意,都让寇言觉得如此多余。
寇言不知道如何定义他这个拥抱,他收拢自己的双臂,自己都未发觉,他的动作甚至带上些许虔诚。
“小砜。”当话出口,常砜的声音顿住,这个极其压抑、低沉,却又好似玻璃杯随时都会破碎的声音,真的是寇言发出来的吗?
他有些恍惚。
寇言:“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
“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做让你害怕的事。”
“我再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这话说完,常砜肚子里的孩子又踹了一脚,好似代替自己的爸爸惩罚这个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