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星盗们全都傻眼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伶抓着那只透明甲虫大步离开。
路德喃喃自语道:“君大人怎么能不是好人呢,君大人一定是好人,他撕裂那些碎肉一定是为了喂养他的小宠物……”
说罢,他求证似的望向库伯,道:“那种吃人不眨眼的虫子,是君大人的宠物……吧?”
库伯眉头紧皱,没有接话。
他们矮人一族见多识广,自然知道金圣甲虫,这种甲虫的躯壳十分坚硬,是极好的锻造材料。但是抓捕它们的难度不比抓获一只雌虫来的轻松,甚至于遇上雌虫尚有一拼之力,可遇上这群处在活跃期的甲虫群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这么多年来,只听说金圣甲虫的首领有一定的智力,可是谁也没亲眼见过,更别提将它捏在手里把玩了。
星盗几人想法各异,可这并不耽误君伶抓着甲虫清理作案现场。
他冷冷瞧着眼前那片屠宰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很快,这一片绿地也在甲虫的吞食下大致恢复了原貌。
不用繁衍的时候,这群甲虫就像是石头一样藏在地下,它们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食物,唤醒它们的除了生/殖期就是头领的号召和鲜血的浇灌。
君伶回去的路上碰见一只从远处寻路而来的狼,它瞧见君伶后下意识的压低了身子,呲着一口腥臭的牙,齿尖还挂着些许碎肉。应当是只寻路中途打牙祭,却意外躲过一劫的狼。
没等那头狼选择进攻还是逃跑,下一刻已经被割下了脑袋。
君伶面无表情的将半人高的狼拎了起来走向营地。
营地中的几个星盗还没回过神来,远远瞧见走来的君伶更是畏惧的避开了他的行进路线。
可是君伶却朝他们走了过来,将那只狼尸扔在了他们面前,沉声道:“皮归我,肉你们吃。”这只狼皮料子不错,他要拿来给萧晏池做垫子。
路德连忙点了点头,目送君伶走远后,他才擦了把汗,稳住自己打着摆的身体,茫然地问道:“他刚说什么?”
旁边的星盗看上去也没比路德好多少,他哑然半晌才道:“好像是让我们去吃,还是让我们去死……”
分不清,太可怕了。
…………
回到帐篷之后,萧晏池依旧昏睡着。
君伶就静静坐在他身边拿着夜光石雕刻,他真正的样子已经刻在了他心里,可是在雕刻人像时他还是刻意的弱化了他的五官。
他不想让除他之外的人知道萧晏池的模样。
至少在他还能独占的时候,他想多占有一会。
他盯着石头一下一下的轻凿着,时不时看萧晏池一眼,温柔地向他叙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空间兽好像长大了一些,我虽然看不见它的本体,但是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应该就是它还未化形前伪装的模样了……”
“您的花圃里有几株花长得格外快,其他的还是嫩苗的样子,唯独那几株已经结出花苞了,在它们盛开之前您会醒来吗?”
“他们的房子建的还算不错,但是前几个成品我不大瞧得上,有点粗糙,我就让星盗们自己住了,过几日他们熟练了,我挑最好的给您搬家。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瞧得上我弄的这些小物件……”
“稻田也在慢慢生长,水渠已经挖好了,那个矮人弄了个控制水的小机关,您也许会觉得有趣,等您醒了我带您去看。”
“还有件事……”君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昏睡中的萧晏池,他有点犹豫,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交代了:“您昏迷以后我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初上战场时候的状态,我知道自己在发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想控制自己……”
“心里好空啊……”君伶低头看着昏睡中的人,喃喃道:“您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如果我是野兽,那么您的手里一定攥着能让我甘心被驯化的缰绳。
您醒来,我就会变成彻彻底底的人,听您的话,做您温顺的羊羔。
所以,快点醒来吧。
“萧晏池。”他低声喊了一下这个名字。
“晏池。”他又换了个称呼。
“男朋友……”君伶又叫。
他将自己脑海中所能记起来的称呼都叫了一遍,可是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尽管在预料之中,可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如果您听到我闯祸了,会责罚我吗?”他将身子倚过去,歪着脑袋枕在萧晏池身侧,有些失神的盯着帐篷顶。
“看你……咳咳……闯什么祸吧……”耳边传来的声音低哑微弱,还伴着轻咳。
君伶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惊喜的看着萧晏池尚带着疲倦的眼眸,“您醒了!”
萧晏池轻轻一笑,道:“叫我那么多次,阴曹地府的魂都被你勾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君君这个情况后期会有解释~~~
感谢灌溉的小天使:小手冰凉 10瓶;钻进存稿箱里的猫 1瓶;
我正在努力长头发~
81 炼药(上)
刚醒过来的萧晏池还有些虚弱, 他咳嗽了两下,哑声问道:“说说吧,你犯什么错了。”
君伶顿了一会儿, 道:“星盗们让我去处理那些可能会破坏庄稼的野兽, 我杀了它们之后又……发泄了一下。”
“然后呢?”
“这样是不对的。”他犯了错, 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明明是在求原谅, 乍一眼看上去他才像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
“没关系,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发泄的时候,只要不对着活物就好。”他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那么我会与你一同承担后果。”
萧晏池的眸光很温和, 看着君伶的时候永远有种显而易见的宠溺, 他的眼神像是会说话,总给人一种仿佛沐浴在神光底下, 浑身暖洋洋的感觉。
而他也只对君伶这样, 平常时候的萧晏池虽然温和, 但那种温和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慈悲。也许是前世握惯了大权,他对别人的温柔更像是一种带着怜悯的柔和。
可他看向君伶的时候不是。
那不再是神祇看向凡间的眼神, 那是一个人类望向另一个人类的, 充满了爱与欲的眼神。
爱是澄澈的, 所以欲望也是温柔的。
“为什么只在我昏迷的时候才叫我的名字?”
上一次是背着他走在河边的时候,以为他昏迷了才叫了出来, 这次也是。
君伶微微红了脸, 有些害羞的垂下了眼眸, 小声道:“平常也想, 只是……怕您不喜欢。”
名字本来只是一个代号, 可是当它指向的是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旖旎的遐思。
每一次呼唤这个名字,都像是一句无声的告白。
“不会不喜欢。”萧晏池轻笑一声,道:“以后就这么叫吧。”
“晏池……”君伶眼眸亮亮的看着他,轻声叫他。
“嗯。”
“晏池。”君伶又道。
萧晏池伸手将毫无防备的君伶拉向床榻,“别叫了,再陪我睡会。”
君伶一下有点紧张,“您还是没恢复吗?”
“我没事。”萧晏池刮了下君伶的鼻尖,道:“倒是你,多久没合过眼了?”
说罢,他也不允许君伶再说话,单指点在他唇上阻隔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道:“别说话,睡觉。”
君伶大睁着眼盯着萧晏池,然后就被温热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嘘——”萧晏池声音很轻,“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有丝丝缕缕的风从帘子缝隙吹了进来,带着些新翻过的泥土特有的味道,雌虫的五感使得它们不会错过所有的信息,可上天却剥夺了他们对于雄虫的信息素的捕捉能力。
即便他们距离如此之近,可他依然闻不到萧晏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