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晏家竟然有了两位A级雄虫,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虫星的数千星球上也不过只有五位A级雄虫,可晏家竟然又出现了一位!
A级雄虫可怕的不是他的精神力,而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雌虫的进化依靠两种方式,一是自身在磨砺中进步,二是依靠雄虫的精神体对他们的肉/体进行疏导。A级雄虫不仅能够借此吸引雌虫的主动靠近,还能直接操纵高阶雌虫的大脑,指挥它们为自己作战。
这就相当于,你与晏家对上的时候,双方各派出数千战舰,可是对方却能直接夺取你的中央操控权。你所有的战舰,都有可能在下一刻直接将炮火对准你。
因为高阶雄虫的精神力可以直接抹去低阶雄虫留下的印记,所以即便是缔结契约的雌君,都有可能背叛自己枕边的雄虫。
晏家出了两只A级雄虫,几乎就代表着他们的军事实力翻了一倍。而晏狸竟然有了A级的雄子,这也就是说,只要晏序还能再活二十多年,晏家的掌权人就会从晏狸变成这只A级的雄子。
一时之间,晏家那些隐隐打探到晏狸精神力有问题的B级雄虫们,登时歇了想要代替晏狸成为下一届家主的心思。而不属于晏家的外族雄虫们,则是畏惧于晏家的再次甩远他们的实力。
晏序不发一言的等着底下的一众虫族消化完这个消息后,向着自己右侧招了招手。等候已久的晏狸的雌君怀中抱着个襁褓中的雄子走了出来,它们的身后是雄虫鉴定中心的几个元老级人物。
小小的雄子眼睛还未睁开,正在襁褓中睡的香甜,众虫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怕呼吸声惊到那个幼小的雄子。
襁褓中的雄子尚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逸散的精神力让怀抱着他的雌父脸色发白。可是尽管如此,晏狸的雌君还是紧紧的怀抱着雄子,他望向自己儿子的眼神,像是在望着崇敬又膜拜的神。
几位上了年纪的雄虫当着众虫的面,亲自在虫族的雄虫登记册上输入的雄子的信息:A级雄虫,晏笛。
金字一生成,立马出现在了最顶端的一行,与另外五个名字并列而立。
这是虫族最为珍贵的宝藏,是掌握着雌虫从A进化到S级方式的A级雄虫。不过,没有雄虫会帮助哪个A级雌虫转化为S雌。
如果说A雌是雌虫战斗力的天花板,那么S雌就能彻底跨越雄虫对雌虫精神力的束缚,成为完全独立不受辖制的个体。一旦有雌虫进化成了S雌,那么他将不再受制于雄虫。
这关乎于雄虫的整个统治阶级,虫族的历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它们不会允许雌虫再一次凌驾于他们之上。
雄虫的稀少是虫族统治结构无法正常的原因,不是雄虫统治雌虫,就是雌虫摆脱控制之后反过来压倒雄虫。
A雄诞生这种惊天动地的消息,被晏序瞒的一点风声都没露,直接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下将晏笛的名字刻了上去,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家族彻底断了从中作梗的心思。
虫族如此强横,整体实力却一直屈居于人类之下的原因,就是因为虫族不仅要外战,更大的消耗则是来源于内斗。
虫族的内心几乎少有感情,即便是雌虫之间也是猜忌与厮杀居多,几乎都是靠实力决定一切。强大的雌虫压制低阶的雌虫,而高阶的雌虫又被雄虫所控制。
氏族与氏族之间,军团与军团之间,更是充斥着各种各种的阴谋与算计。
所以晏笛在还没有被雄虫保护机构登入名册之前,是很有可能被别有心思的虫族暗杀的。而他一旦被登入名册,他的精神力就会在雄虫保护机构留下记录,任何一个伤害雄虫的家族,全部雌虫都将受到连诛责任。
毕竟资源就这么多,晏家独占两个A级雄虫,几乎对所有的氏族和军队都造成了威胁。比起远不可及的未来进化而言,虫族明显更看重眼下的利益。
它们受制于本能,却又屈服于本能,回归到本质,它们也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类外壳的虫兽。
晏笛的名字被登上去的刹那,整个虫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顷刻间星网开始轰动。而萧晏池无动于衷的看完了晏序布置的这场大戏,侧过脸去打了个呵欠。
君伶的注意力也不在高台上的A级雄子身上,他看着萧晏池,问道:“累了吗?”他有点担心是因为晏序今天几次三番的让萧晏池测精神力,累到了他。
萧晏池摇了摇头,道:“就是有些无聊。”他前世在这种场合的时候就倍感无聊,只是被一群人盯着,想打哈欠都得忍着,如今起码实现了打呵欠自由。
君伶向他靠近了些,道:“您靠着我休息一会吧。”
这样的场合进出都有记录,这时走了,未免有点太不给晏序面子了。萧晏池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向后一躺,稳稳的靠在了君伶的怀里。
自从腺液被抽取出来之后,君伶身上就没有那种茶香混合着甜香的味道了,反而是一种像是混着点薄荷的木头味道。
很淡,只有两个人靠的极尽才能闻到。
闲着没事,他开始跟君伶聊天,“等回去了,就把你家的两个幼雌接出来,然后我们就跃迁去斯尔兰特星。”
君伶点了点头,一副他说什么都好的样子。
萧晏池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冷清又无趣的人,可是直到碰上君伶,他才发现自己骨子里竟然还有恶趣味的一面。
看这个人一脸乖巧又听话的模样,就忍不住欺负他。君伶每次一本正经的叫男朋友的样子,像是小学生在叫教导主任一样郑重,总能惹得他发笑。
君伶站在他身后,承受了后倚过去的大半力道,萧晏池顺手勾过来他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斯尔兰特很荒凉,几乎与世隔绝。等我们到了那里之后,你最想做什么?”
君伶听见问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道:“建一个小木屋,住着我和你,然后在屋子旁种一棵大树。就像,我梦里的那样。”
“梦里?”
君伶冲他笑了笑,道:“刚上战场的那几年我总是在做梦,但是梦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下一些虚幻的轮廓,我后来就把它们画成了线稿。那些梦里好像就有这样的场景,我觉得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因为每次梦到那里,我都会觉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萧晏池奇道:“你还会画画?”
君伶一怔,而后又道:“会一些,只是没什么天赋,那些记忆流失的太快,我想留住它们,才将它们画了下来。”
“等回去之后,给我看看?”他一边与君伶闲聊,一边低着头绕动着手里的银丝,神识早已铺开,全场的举动几乎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君伶眨了眨眼,有些紧张:“可能,我画的不是很好看……”
“没关系。”萧晏池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你梦里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君伶低下头去,看着萧晏池的发顶,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萧晏池自然将他这幅神情收入眼底,主动问他:“想说什么?”
“那,您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家?”萧晏池楞了一下,不由低低嗤笑一声,道:“我家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图谋太多,一切情感都要为利益让道。不过我有个弟弟,他小时候我们感情很好,只是后来也疏远了。”
萧晏池说这番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但是君伶还是能听出来他在提到自己弟弟的时候,那一瞬间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伤感。
他想要安慰,却也只能笨嘴拙舌的说出一句干巴巴的:“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有没有误会并不重要,在我醒来重新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我惦念的人,没有他那样的眼神。人已经变了,即便误会解开,也没有意义了。”萧晏池轻声叹了口气,不太想提关于萧子言的事情。
只是看君伶仿佛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安慰词,便冲他笑了笑,道:“说起来,你倒是和他小时候挺像的。”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君伶,道:“眼神很像,你们都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