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
光芒掩去了他那份生来就有的锐利, 配上他那副宛如带着醉意的迷蒙神情, 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等这一切都结束,萧晏池才觉出一点点并不会令他反感的荒唐来。虽说这一切都是他主动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他在某一时刻, 被君伶蛊惑了。
所以才会毫无准备的对君伶有了如此亲密的触碰。
他一惯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性子,可一旦遇上君伶, 却总是容易冲动。
萧晏池上前一步, 帮君伶整理好有些乱的衣物。
君伶双眼朦胧的看着他, 眼眸中那种水雾弥漫的感觉, 让萧晏池觉得他不是在规规矩矩的给君伶穿衣服, 而是还在做一些小孩子需要回避的事情。他伸出手,隔着衣衫在君伶的胸膛重重摸了一把,惹得君伶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
“再看,就压倒你再来一次!”他佯装恶狠狠的瞪着君伶,瞪着瞪着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略带笑意的调笑道:“怎么?刚才缠着我不放,现在知道害羞了?”
君伶有些羞涩的冲他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还带着点余韵,声音沙哑,有些鼻音。
萧晏池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将坐着的君伶揽到了自己怀里。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一起留在斯尔兰特,种种花,养养小动物,时不时一起去星际旅游。未来的日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他抚摸着君伶的长发,在他耳边许下诺言。
君伶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出了神。
萧晏池描述的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单是听着,就忍不住的心神摇曳。
不仅有他们两个,他还要为萧晏池生很多的幼崽,让他们的骨血,以另一种方式相融,诞生出新的生命。
君伶抬手环住萧晏池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轻声道:“我等着那一天。”
只要您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这条路上所有阻碍我们的东西,我都会将它们一一摧毁。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碍我们将要一起走的路。
…………
就他俩在书房缠缠绵绵的功夫,君辛已经醒了。
它醒来之后,先是有些畏惧的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而后怯生生的看向君闻。
许是两只虫单独待着的环境让它感觉到安心,君辛很快在君闻的安慰下放松下来,抓着君闻的手掰指头玩。
“辛辛……”君闻斟酌着措辞,想要试探着问出君辛刚才为何忽然发了狂,可是又怕君辛再受刺激,犹豫再三还是咽了下去。
它将小小的君辛抱在怀里,起了别的话头。
“辛辛,以后我们就不会遇见那些拿着长棍子打我们的坏雌虫了。你君伶哥哥在这里,他会保护我们的。还记得吗……君—伶—哥—哥。”它温柔的注视着君辛,一字一字的教它念,想要勾起它对君伶的记忆。
君辛的记忆力很差,它的大脑从出生就有很严重的问题,里面各机能部分非常杂乱,导致它的大脑几乎就像个未长大的稚儿。
“君……伶……哥哥?”君辛眨巴着紫晶色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君闻,而后又冲它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手指指着君闻,道:“哥哥!你是哥哥!哥哥是你!”
君闻握住它的手,无奈又宠溺的笑了,它道:“是,我是哥哥,可是你还有一个哥哥,记得吗?小时候,他总是来给我们送好多好玩的东西,还有你最爱吃的营养剂,都是君伶哥哥送来的,还记得吗?”
“君……伶……哥哥……”君辛微微瞪大了眼睛,与君闻略带鼓励的目光相对,它很是困惑的眨了眨眼,努力思索了一番,而后眼睛一亮,惊喜道:“记得!吃吃!好吃!君伶!”
君辛的胆子一直都很小,平日里的举动也都畏畏缩缩的,此时就连惊喜之下的声音,都是极小的。
君闻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这些。君辛说话声音小,它便一直凑得很近,将耳朵附在它唇边听。君闻有些欣慰的冲它笑了笑,道:“对……就是君伶哥哥……”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君辛用细弱的声音说道:“君伶,在哭。”
君闻心下一紧,它不自觉坐起身来,两手握住君辛的双臂,双眼直视着它,严肃道:“辛辛,告诉哥哥,君伶……为什么哭?”
君辛从来不说谎话,也不会说谎话,因为它未发育完全的大脑甚至都无法让它理解谎言是什么意思。
所以,君辛说的,一定是它见过的画面。
可是君伶在哭?
他连笑都不会笑,又怎么可能会在君辛面前哭?几乎都不用考虑是君辛意外撞见的原因,君伶五感强大到过分,既然君辛能够看见他,他也一定早就注意到了君辛。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君伶那个强大冷漠到令人畏惧的雌虫,不受控制的在幼弟面前掉泪?
君闻心底划过疑虑,它轻哄似的又问了一遍:“君辛,你还记得吗?君伶……为什么哭?”
君辛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说罢,正当君闻满心疑惑时,君辛却歪着脑袋看着它,道:“哥哥知道。”
君闻顿时瞪大了眼睛。
君辛对君闻的异常有些害怕,它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还是将那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哥哥知道,君伶哭。”
君闻听懂了君辛的意思,它是说:它不知道君伶为什么哭,可是自己知道。
君辛从来不会说主观臆断的话,它说的,只能是它看到的。也就是说,君伶哭的时候,它也在场,并且知道原因!
君闻的脊背爬上一股凉意,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眼下它已经可以肯定,它的记忆和君伶的记忆都出了问题。而君辛之所以记得,可能是因为它的大脑构造迥异于正常雌虫,所以无论它们是遇到了何种手段,君辛都被动的避过了。
君闻攥紧了君辛的胳膊,力道之大都让君辛感觉到了不适。可是君辛并未呼痛,也没有闪躲,反倒认认真真的看着君闻,试图记住君闻说的每一个字。
它们从小就是这样的,君闻一旦用这样的姿势跟它说话,就证明它们会有危险,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一定要记住。
君闻严肃道:“辛辛,你要记住哥哥说的每一个字。这一切,你不能告诉除了哥哥之外的所有虫,就连人工智能都不可以。”它知道以君辛的智力,记住这句话有点困难,所以它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重复着,把每一个名词都拆开向君辛解释了一遍。
直到君辛磕磕巴巴的复述了出来,它才松了一口气,将君辛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它的背安抚它。
不怪它如此谨慎,它一路带着君辛走到今天,不小心一些怕是早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君伶今天问它记忆的问题,它就猜到君伶的身后肯定藏着秘密,只是没想到这个秘密不仅牵扯了它,还牵扯到了君辛的身上。如果真的是外物故意让它们失去了一段记忆,没道理放过君辛。
唯一的可能就是,君辛异常的大脑构造,让某种消除它们记忆的未知手段失效了。
眼下,君伶很明显在搜寻那段记忆。
如果与之有关的是它,它会在保全君辛的条件下,不遗余力的帮助君伶。可是一旦牵扯到君辛,在情况未明之前,它是不可能将毫无自保能力的君辛置身于危险之中的。所以,君辛的记忆,暂时不能让君伶知道。
君辛趴在它怀里,小声说:“哥哥,好吃,今天。”
君闻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的头,轻声道:“那以后哥哥争取多做些事,让雄虫开心,然后给辛辛换食物,好不好。”
君辛皱着眉努力思考了一会,坚定道:“不,哥哥,累。”
君闻轻轻笑了笑,将下巴在君辛毛茸茸的短发上蹭了蹭,道:“哥哥不累,为了辛辛,哥哥就不会累。”
君辛不说话了,只两手攥着君闻的衣领,乖巧的蜷缩在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