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主角[穿书]
陶澜:“……”
“那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我真能靠文字吃饭,还能养你。”陶澜为自己说话。
江怀黎对此不做评价,他说:“这就是你说的致命把柄?”
陶澜“嗯”了一声。
江怀黎说:“你应该是误会了,明王是皇上的孩子。”
陶澜正要说什么,发现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了,“回家再说。”
在稷学宫确实不适合谈论此事,江怀黎也坐直了身体。
难得的,在稷学宫读书时他走神了,想着那首童谣里的“不像爹也不像娘”,他转头看向明王。
明王确实长得和皇上不像,除了处事风格,挑不出像的地方。
但是要说和江昭容一点不像,也不对,他和江昭容的鼻子有些相像。
不过,和江昭容像和皇上不像,不能破那首童谣,原本流言说的就是他不是皇上的孩子。
江怀黎正看着时,明王忽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注视,眼神幽黑一片。
江怀黎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中午下学后,明王走到江怀黎身边,不遮掩地说:“怀黎,那个流言又起来了,这次是传遍了京城,可能其他地方也有了。”
江怀黎道:“既是虚假传言,王爷不必着急,以静制动,越是试图解释,传言越甚。”
明王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还是怀黎懂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怀黎,我当时真的没法帮你,你看我,随便一个流言就尴尬了起来。”明王解释起当时的事,又说:“我也想让你继续当我的伴读,你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没办法了。”
江怀黎没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
稷学宫气氛紧绷,朝堂关系紧张,这一切好像都没影响到他,他就这样安静坦然地站在他面前。
明王笑了一声,“怀黎,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我?”江怀黎也笑了一声,“我以前是王爷的伴读,现在也只是个王妃,有何可羡慕的?”
“我是背地里被人议论是不是野种的皇子,而你是名动京城的江公子。”明王笑容收敛,“一个如履薄冰,被人指指点点,一个活得光明耀眼,万人歆羡。你能懂我的感受吗?”
江怀黎愣了一下,等他要开口时,明王已经走了。
今日下午,亲王和皇子们不用去六部。
许是皇上今日下午病好了些,前两日没让皇子来探望的皇后,今日下午让人传话来稷学宫,让几位亲王去见皇上。
他们来时,皇上正背靠枕头坐在床上,难掩病容,“朕没事,多休息几日便能下床,只是这两天政务要你们多辛苦点了。”
谁都知道,到了他这个年纪,一场大病下来,很难再回到原来,喝再多参茶也没用,但是其他人都不敢说,全都一副安下心的样子。
只有陶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真的吗,可是父皇看起来不太好。”
皇上当即就咳了起来,皇后冷声道:“澜王慎言。”
皇上摆了摆手,他的视线扫过几个儿子,在明王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浑浊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王浑身紧绷,牙齿都咬了起来,他知道皇上一定是听到那首童谣了。
“兵部的事就交由陶源,吏部的事交由陶明。”这如所有人预料,原本陶源和陶明就各自在这两部学政。
陶澜:“礼部的事交给我吗?”
“你才学了几天?”皇上皱眉,“你去跟着右相好好学着怎么处理四部的事吧。”
皇上强撑着精力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等人一走,他身上的疲惫更加明显,身子向下滑了不少。
“明王确实长得不像朕。”他声音苍苍地问皇后:“但这世上很多儿子都不像父亲,是吗?”
江怀黎也好奇这个问题,几个亲王去见皇上时,他回了一趟江府。
当年是江绍光给江昭容和那位状元郎牵线的,他当时又是帝师,可能了解是怎么回事。
“明王是皇上的儿子。”江绍光说得肯定。
这段时间,江怀黎天天与陶澜在一起,牵手是家常便饭,拥抱也常有。周围的人对他越来越如从前,甚至因愧疚对他比以往更好,江绍光亦是如此。
他非但没对江怀黎疾言厉色,还把当年那段秘辛告诉了他。
“刘大人是在外出办差的路上遇到了歹徒,死于非命。”
他口中的刘大人就是那位状元郎,江昭容的第一任丈夫。
“刘大人出差之前,皇上见过江昭容吗?”江怀黎问。
江绍光沉默了片刻,说:“见过。”
江怀黎对此什么都没说。
江绍光说:“刘大人去世后,江昭容伤心不已,我就将她接回江府住,那段时间我很清楚,她没接触过其他男子,只进过宫。”
是江绍光做媒牵线,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也愧疚,自然对江昭容多了些关心,很清楚里面的事。
江怀黎懂了。
太后也没那么好糊弄,如果江昭容怀的不是皇上的孩子,她不可能入宫还被封昭容。
看来,明王确实是皇上的儿子没错。
可是陶澜为什么说那首童谣是明王的致命把柄?
宫里,因为皇后的迟迟未答,皇上的喘气越来越重,“皇后,这、这世上有很多儿子长得不像父亲,是也不是?”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凤凰金步摇在左右震颤,“皇上,臣妾也不知道。”
皇上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鲜血滴落在明黄的厚被子上,刺眼又阴沉。
等他终于止住咳嗽已经过了好久,他说:“叫、叫陶澜来。”
陶澜刚出宫门,就又被叫出去了。
皇上已经躺到了床上,只对他伸出一只手。陶澜握住那只白皙但枯瘦的手,一片迟暮的冰凉。
“陶澜啊,我想你母妃了。”他说,“真的很想。”
陶澜有话直说:“为什么忽然想母妃了?”
皇上没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着:“我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你母妃了,你、你该怎么办啊。”
他的叹息在病痛中显得格外幽长。
“父皇现在何须如此,反正父皇早就放弃我了。”陶澜低声说:“到时候不管是源王还是明王登基,给我一个好死就得了。”
“你胡说、胡说什么?朕何曾放弃你了,朕对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吗?”
“您那叫对我好吗?父皇那是对宠物的溺爱,如果父皇对我好,该从小好好教育我,也该考虑过我作为储君的可能。您下黄泉后,敢跟母妃说您对我好吗?”
皇上一直重重喘气,许久没说出话来。
陶澜抬头,见他已经闭上眼昏睡了过去。他便去找皇后,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回家找王妃了。
江怀黎也从江府回来了,他对陶澜说:“我去找祖父确认了,明王确实是皇上的儿子,王爷为何说那童谣是明王的致命把柄?”
陶澜懒懒地躺在躺椅上,“因为那是我写的。”
江怀黎:“……”
眼看王妃要冷脸,陶澜顺势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在江怀黎反应之前开口,“怀黎,还记得本王那句话吗?”
果然对这件事很好奇的江怀黎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
“什么话从本王口中说出来,都会真了几分,本王写下的东西会更真。”
江怀黎:“……王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权威啊。”
陶澜:“……”
“你就当流言说多了就会被人当成事实,究竟是不是事实已经不重要了。回头本王再写几首歌,几个小作文,把舆论引导下去。”
“如此确实,只是有些阴毒。”江怀黎说。
在这关键时期,京城百姓都觉得明王不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自己是否怀疑不说,为了稳定,可能也会偏向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