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主角[穿书]
稷学宫里已经没有几个还在安心读书了。
连陶澜和江怀黎都不爱说话了,稷学宫更加沉默窒闷。
这种状态持续了四天,第五天江怀黎和陶澜之间的沉默终于被一件事打破。
因前两天夜里不好好睡觉,缺觉严重,第三天陶澜一觉睡到中午,他王妃也没叫他去稷学宫,自己去了。
第三天晚上睡太多的后果是,第四天他虽然迟迟睡着了,但很早就又醒了。
天刚有一丝蒙蒙亮,再睡也没必要,他就睁着眼再等两刻钟,叫怀黎起床。
趁着江怀黎还没醒,他转头看向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
他先是听到江怀黎的呼吸有些重,光线昏暗,一开始他没注意到,听到他的呼吸重,再看才看到他的脸也有些红。
陶澜一下紧张起来,“怀黎,你生病了吗?”
他伸手去试探江怀黎额头的温度,被江怀黎一把推开了手。
推开他的手后,江怀黎背对自己翻了个身,缩进了薄被里。
陶澜愣了一下,江怀黎推开他时,眼皮掀开一下,就是那一刻的眼神,把他定在了原地。
寝室安静得只能听到江怀黎有意收敛的呼吸。
陶澜许久才回过神,看着江怀黎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早不是当时跟乐康说时那么淡定。
对于十八岁的人来说,这种事太正常了,他们一起同床睡了这么久,陶澜不是没有过,不止一次。
江怀黎是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
他不知道江怀黎对这件事是怎样的态度。
“怀黎,这是非常正常的事。”陶澜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会吗?”
江怀黎身子都弓了起来,咬住唇什么都没说。
古代没有这种教育,江浩严那个老古董一定也不会教他。
陶澜真的怀疑他会不会,他甚至想,江怀黎有可能每次都是这样生生忍下去的。
“不要忍着。”陶澜抹了一把脸,“怀黎,我帮你?”
“起床。”江怀黎声音里的清冷底色荡然无存,喑喑地,“王爷先起床吧。”
陶澜压下说不清的情愫,刚要好好跟他说这件事,见江怀黎竟然坐起来要下床了,他下意识从后面搂住他。
江怀黎在他怀里一颤,带着羞怒喊了一声:“陶澜!”
这是江怀黎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陶澜下意识收紧了手,声音却格外温柔,“怀黎,相信我,没事,我教你,好不好?”
被他抱在怀里,江怀黎呼吸越来越重,热得额头起了一层汗。
在陶澜一声声安抚和诱导中,他终于是咬牙在陶澜肩膀上蹭下了一片湿潮。
到了平日两位主子起床的时间,两位主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门口的江安小声问乐康:“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叫吗?”
乐康点了下头,他轻声推开寝室的门,率先走进寝室,江安紧跟在他身后。
寝室很大,床前有一个屏风,还没走到屏风处,乐康就停住了脚步。
江安刚要问他怎么了,就被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拽了出来。等拽到院子才松开。
江安:“怎么了?不是要叫王爷和少爷起床的吗?”
乐康:“先不叫了,等等。”
江安倒是很听话,真的等了一会儿,但也只等了一刻钟,“再不叫他们起来,就要迟到了。”
乐康:“迟到就迟到吧。”
江安睁大了眼睛,什么叫迟到就迟到吧,这可是要去稷学宫,今日还是孟秋庭授课。
乐康叹了口气,江安还小,又从小在江府跟着江怀黎,这些事根本就不懂。他跟他解释了一下,“王爷和王妃在做很重要的事,和这件事比起来迟到不算什么。”
江安差点被说服了,只是,“屏风挡着,你都没看到,怎么就知道是很重要的事了?”
面对他单纯干净的眼,乐康只能叹气,“江安,这次你就听我的吧,我不会害你和王妃的。”
江安终于不再刨根问底了,但心里还是焦急。他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终于看到门打开了,却是王爷披着外袍去隔壁温泉室了。
过了一刻钟,他家少爷也出来了,也去隔壁温泉室了。
乐康让江安在院子里等着,他去寝室收拾了。
吃早饭是没时间吃了,即便不吃早饭也得迟到了。
或许是一大早泡温泉的原因,两人上马车时,江安看到他们脸都有些红,尤其是他家少爷,因稀少显得更明显。江安伺候他这么多年,见过他脸红的次数,一个巴掌就可以数得过来。
在江安好奇地注视下,两人沉默地坐上马车,马车飞快地跑向皇宫。
马车里的两个人一路沉默。
原本陶澜是想开口说话的,他刚要开口,江怀黎脸色还没变一下,他自己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咽下了。
两人双双迟到了。
这是江怀黎这么多年来稷学宫读书第一次迟到,其他几人难免多看几眼。之前那么多年,不管大风还是暴雨都没迟到,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迟到了?
明王审视着他们,最近他也察觉到了陶澜的不对劲。
皇上是把吏部和兵部的事交给他和源王了,而没让陶澜接管礼部的事,但他让澜王跟在丞相身边学习四部的事,昨天还特意传召了丞相。
原本皇上召见丞相没什么,可最近丞相一直带着陶澜,再加上前两次陶澜在稷学宫的亮眼表现,他很难不怀疑,皇上召见丞相是问他陶澜的情况。
他再了解江怀黎不过,江怀黎是送母亲离开后,都会按时来稷学宫的人。今日迟到,还迟到挺久,必然是有什么大事。
这种时候,大事是什么?
难道是尚源大师回来了?他们偷偷去见了?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见尚源大师了。
江鸿也在心里问系统:【他们迟到一定是去做什么急事了吧?】
系统:【宿主现在表面上和陶澜是合作关系了,下学后可以直接去问他。】
江鸿按照系统的提议,脚踏两只船,在澜王这里是澜王在明王身边的间谍,在明王这里,又见机行事,能帮就帮助他,一直很顺利。
江鸿:【对,等下学我就去问他。】
孟秋庭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迟到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纯粹是关心。
他没想那么多,两人在门口时就问了,“王爷和王妃为何迟到了?”
江怀黎说不出话,在他心中的圣地稷学宫,在他爱戴敬重的外祖面前,真话不能说,谎话说不出口。
陶澜说:“对不住孟老,我生病起晚了。”
孟秋庭打量着他,面色红润有光泽,问:“病了?”
陶澜面不改色,咳嗽了两声,“发烧了。”
孟秋庭道:“既如此,王爷可在王府休息两日。”
陶澜摇头,“本王一心向学。”
“……”
孟秋庭又看了江怀黎一眼,让他们回座位坐着了。
两人回去后果然一心读书,半个时辰没从书中移开视线过。
休息时间,明王跟身边的江鸿说:“他们今天早上可能做了什么大事。”
江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王爷,我替你去试探试探,关心关心堂兄。”
江鸿过来时,孟秋庭把江怀黎叫了出去。
他刚才看出外孙的不对劲,关心地问他:“怀黎,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怀黎已经恢复正常,他一点也不愧疚地把责任推到陶澜身上,“外公,没什么,就是澜王赖床了。”
孟秋庭还是不放心,问得直白了点,“澜王没欺负你吧?”
听到“欺负”两个字,江怀黎有点僵硬,他说没有,可还是被孟秋庭捕捉到了。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进稷学宫时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猜测。
他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江怀黎:“……”
另一边,江鸿问陶澜:“王爷,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