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他上了药,又抱着人歇了一天,楚秾才能走几步。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至少今天楚秾不能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
沈从祁有些遗憾,于是更加深沉地盯着楚秾。
他可怜的,柔弱的,凡人妻子。
楚秾被他炽热赤裸的眼神盯得浑身上下起燥,略微恼怒羞耻地看了一眼沈从祁。
这人怎么吃个饭都不安生?楚秾想要开口说话。
忽然,沈从祁突兀说:“你想不想,恢复身份?”
楚秾一下愣住,刚刚恼怒的思绪全被打断了。
“想,好像有点难。”楚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长发,乌黑润泽,半垂至腰,同少女的乌黑长发没有太大差别。
他经营商铺,在外做生意,都顶着楚清清的身份,长发半落,上褂下裙,莲花软底缎面鞋。
他无论对外还是对内,似乎都不可能摆脱楚清清的身份了。
沈从祁手指勾着楚秾的长发,略微长了一圈薄茧的手绕着乌发打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眼眸深沉着,又问了一句:“那你想长生不老吗?”
“寿比天长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楚秾不解。
“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沈从祁先前情绪冷了下来,认真深沉地盯着楚秾,喉结滚动,他声音冷冽:“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只要你想,一切都有可能。”
沈从祁动情地说:“你想要什么。”
“想,又能怎样?”楚秾对着沈从祁的眼,忽然想到自己和他此刻间不得光的身份,有些失落。
和沈从祁一直在一起,他们无论是身份还是性别,只怕都会被人用唾沫淹死。
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吗?
凡间男女恩爱夫妻,七年之痒比比皆是,起初青梅竹马而后两看相厌的更是层出不穷,饶是沈夫人爱沈老爷到是非不分,沈老爷却也不是娶了二姨娘?
沈从祁会从一而终吗?而他又能继续任性地无惧他人目光吗?
好像怎么算,他和沈从祁都无从长久。
他就想和沈从祁好好度过眼下一段日子,哪怕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留遗憾了。
“小妈,我这辈子都不放开你,我们一定是天生一对。”可是沈从祁的眼却又是如此的直白而笃定,楚秾轻而易举地就被这一双眼吸引了,他居然觉得他们就该在一起。
永生不分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沈从祁自从爬了一次楚秾窗户后,晚上基本就没睡过自己的东屋处了,他基本在自己房间脱了一身军装,换了睡衣就跑到楚秾窗户边爬窗潜进来。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丝毫不觉得这种举动不仅丢人而且十分地不知廉耻。
他公务忙,偶尔能早点回来,更多的时候回来已经是半夜了,但是无论如何,楚秾一定是在他怀里被沈从祁动手动脚弄醒的。
沈从祁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又是头一遭在心上人身上开了荤腥,这种事开了窍就没完没了,楚秾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他就忍不住发燥。
他一遇上楚秾就变成了一只只会发情的野狗,毫无理智可言,想法脏得很,一边疯狂摇尾巴,一边发疼得极度野蛮肮脏,唾液顺着犬齿留下来,手爪不耐地在地上划着,在楚秾身边巡视盯窥,只要楚秾略微一松懈,他就会扑上去,把人吃得连骨骼都不剩下。
何况楚秾回回都在他面前露出一种松懈的,可怜毫无防备的睡眠状态。
最初只是亲吻的想法,到后来直接越烧越烈,到最后楚秾被他抵着后背蝴蝶骨抱在怀里。
楚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腿酸涩得伸不回来,还被人扣住了根,他急得给了沈从祁一巴掌。
沈从祁也没放开他,反而湿漉漉汗津津地凑过来亲他的手心,勾唇微笑,体力充沛地换了动作继续。
然后楚秾别说开口挥手的力气了,他差点哭得哽咽,眼睛含着酸涩的眼泪,额头滚了一头的汗,视线看着沈从祁都隔着厚重的朦胧雾气,他声音呜咽,支支吾吾地骂:“王,八,蛋。”
王八蛋十分受用于王八蛋这个称呼,顶开楚秾的口齿,要听他的声音。
楚秾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他竭力想要收敛,却反复被沈从祁迫害地泄了声,楚秾眼睛烧得更红了。
“别那么紧,放松。”沈从祁还埋在他的脖颈间,抬眼欲色,满盈着全是楚秾,汗液顺着额头低落下来,又划过英挺的鼻梁,落在楚秾的下巴上,他喘息一声,话语低沉:“再不松,我就要全都给你了。”
“……”楚秾无法,只能听他话。
然而沈从祁根本不是个信守承诺的,更深更狠,逼得楚秾哭出声,楚秾急得要逃,却根本无从逃脱,楚秾抗拒他说:“会被听见。”
这句话烧着楚秾的羞耻,他脸颊都烧红了。
沈从祁低下头亲他的眼:“放心,他们听不见。”
“他们要是听见了,我就断子绝孙。”沈从祁把楚秾脸颊边的碎发捋道耳后,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楚秾好不容易喘口气,说:“混蛋,你本来就断子绝孙了。”
“谁说的,断不断不在我,而在小妈你。”
“我努力一把,或许早就有了呢?”
“等孩子出生了,是叫我爸,还是叫我哥?”
“小妈,怎么办?”
“我们的孩子会哭着跑到你面前问他的父亲是谁吗?”沈从祁纠缠着楚秾,力气全往他身上使,窗外又下了春雨,夜雨微凉,楚秾身上却被烘得淌汗,男人低沉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催眠着,楚秾自己时时刻刻轻易地被男人拖在漩涡里打转却出不去,他意识开始模糊。
“不,不生孩子。”楚秾被热气和欲念烘迷糊了,以为自己真的大了肚子,他连连摇头说。
“不生。”
“不生?可我想要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锁在一间屋子里,日日夜夜地只能等待我,等待我和你一起生孩子,什么时候孩子生出来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你说好不好?”
楚秾太乱了,意识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话一起胡思乱想,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锁在某间屋子里,日日夜夜地受着男人,直到怀上孩子。
没有自由,他只有男人,他不得不依靠男人,衣食起居,吃喝拉撒。
他怎么办?他该逃的,可是他连逃都逃不开,他只能越发深入地依赖男人,可怜无助地躲进罪魁祸首的怀里,主动地走入狼口中。
他不能,他哭:“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那你要谁?”沈从祁发了狠,他听不得楚秾说什么不要他之类的话。
楚秾必须要他不然要谁他就弄死谁。
沈从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激动地封了楚秾的嘴,把他拉得更深,楚秾完全陷入了混沌中,意识混沉了。
楚秾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一早,楚秾还没有清醒的痕迹,沈从祁就已经睁眼起床要走了吗了,他体力向来比楚秾好了不知道多少。
沈从祁趁着楚秾还没清醒,就突然压下来,把人尝干净了,才餍足地起身,又翻窗潜出了房间,留下楚秾一个人趴在枕巾上,乏力缺氧,后颈蒙了一身汗。
楚秾意识慢慢回归,看着枕巾上大红鸳鸯的画面。
沈从祁半夜来,清晨就遁走这种行径,让他觉得极为羞耻。他和沈从祁就是偷,而且偷上了瘾。
不堪入目。
楚秾疲惫地闭上了眼,呼吸沉重着,他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书生,狐狸精一来一走,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闭眼又睡了过去。
他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还没洗漱,丫鬟就说大夫人约他一起去喝午茶,说是进了一批新的茶货,给后院里人尝尝鲜。
楚秾有些诧异,自从去年冬天他拿了沈家的经营权后,沈夫人就再也没有同他亲近过半分,现在却突然邀他一起吃新茶,这种小事很是突兀奇怪。
不过楚秾没有推脱。
他和丫鬟一路到了主屋门口,临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沈从祁也在,沈夫人还在围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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