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长安垂首,低低应:“是。”
戚拙蕴一整日心情都烦躁。
他本还在处理前一日欺负沈禾的那些人,现如今瞧见这些人的名字,眸子更是冷得可怕。
直到入睡前,忠洪小心翼翼来报:“太子殿下,小公子让人来禀,说是过几日想要出宫去,去国公府住上几日。”
戚拙蕴手指微顿,没有抬头:“为何?”
他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却停下来,一个字没有写。
忠洪苦笑:“小公子说是用不了多久,便会休学,去避暑山庄,想去之前回国公府小住几日,再去柳府住两日。”
戚拙蕴忽然后悔了。
后悔晚膳时因为心中烦躁,没有去跟沈禾一道。
第63章 蔫儿巴了
因为知晓了沈禾要出宫住一段时日。
在他从避暑山庄回来之前, 戚拙蕴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小孩。
戚拙蕴本来也是抱着他们之间分开一段时间的心思,才让忠洪去改了随行名单。
但戚拙蕴没有想这么快便分开。
他按着自己的眉心。
忠洪觑着他的神色,试探询问:“殿下可是想小公子在宫中多住段日子?小公子不晓得殿下您留守京城, 大约是想着与您可以在避暑山庄待在一块,眼下不用紧着这几日。若是知晓您不随行,那定是会留在宫中的。”
戚拙蕴有小半刻的时间没作声。
好一会儿, 他才低声说:“算了。便如此吧。还是照方才所说, 你提前为他备好东西, 随他一道去避暑山庄。莫要让旁人欺负了他。”
忠洪轻声应:“是, 奴才谨记。”
戚拙蕴盯着满案的文卷, 有些烦躁。
眼下时辰不早,到了该就寝的时刻。
他干脆将笔搁下, 沐浴更衣后,躺上床榻。
戚拙蕴本以为自己很难入睡。
他养大的孩子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 比他原本预备的时间还要长。
而他眼下,又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正当合适的理由, 敢于将沈禾留在自己身边。
戚拙蕴自己都还不能摸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
是沈禾忽然之间抽条, 小少年朝着成年人身形靠拢, 让他错觉产生这些肮脏绮念。
还是……
不论如何,分开一段时日,是眼下最妥帖的手段。
不会让他这些肮脏念头, 沾污到禾禾。
也能给予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清醒, 驱散这些不该有的错觉。
他如此想着, 陷入睡梦中。
实话说,戚拙蕴近来做梦的频率, 简直称得上频繁。
他不知是不是因有过一次经验,这次甫入梦中,他便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个梦境。
理智该让他马上清醒过来,驱散这个梦境。
可睡梦中的他意志薄弱。
他坐在小榻上,午后没有放置冰盆的书房中,满是暑热。
他被燥热围裹,却不想放开怀中的人,紧紧将他搂在怀中。
人背对着他,穿着鹅黄灿烂的夏日裙装。
裙装轻薄,怀中的人一头细软乌发披散,乖巧倚靠着他的胸膛,让他低下头,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头顶。
他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腕,肤色似乎泛着莹润如玉的光。
透过裙摆单薄的布料,隐约能看见其中纤长的弧度,向上延伸蔓延。
……
戚拙蕴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时,连未能及时止住动作,轻轻擦过少年的额头,都被惊得如同噩梦一般。
但在这次的梦境中,他做的远比第一次多得多。
天将破晓,戚拙蕴静静睁开眸子,盯着床幔。
昏暗的光线中,戚拙蕴的眸子浓黑,几乎与暗色融为一体。
他坐起身,嗓音带着点沙哑:“忠洪,准备水,孤要沐浴洁身。”
候在外间的忠洪醒来,急匆匆应声:“是,殿下稍后片刻。”
戚拙蕴沐浴更衣,换上朝服,忠洪为他整理衣摆,低声说:“殿下,那几位送上来的小姐,已经查清楚,奴才让人准备了册子,殿下何时有空闲,瞧上一眼罢。”
戚拙蕴面无表情。
鼻腔中发出一点极淡的应声:“嗯。”
眸子有一闪而逝,自己兴许都未能察觉清楚的烦躁,被压抑在黑眸中。
*
沈禾莫名其妙便提前出宫了。
他原本是打算,等过几日中生舍休学后,自己再出宫,去爷爷奶奶跟外公外婆两家都小住一段日子,毕竟去避暑山庄避暑后,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至少一两个月是有的。
但忠洪跟他说,男主现在很忙,可能有段时间没空见他,也没空陪他,不如先出宫来,反正也没几日便要休学。
沈禾心说,现在哪个节点,有什么大剧情要走,让男主这么忙啊?
不都已经忙得差不多,顶多有些小风波。
之后再有大风波,都是男主登位之后造反的事了。
这事沈禾不参与,少了他这个原本剧情中从武带兵背刺男主的大主力,造反这事儿就算继续按照原剧情发展,也折腾不出多大浪花。
沈禾撇嘴,心想出宫就出宫吧。
唉,男主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忙,儿大不由人啊。
他这个原著事业养成粉已经看不懂男主了。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路坐马车,去中生舍。
在车里长吁短叹。
出来送他的长安听得直笑。
沈禾在中生舍转了一圈,从五皇子嘴里才知晓,太子今年要留守京城,代为监政。
二皇子戚乐咏八成也要留下来。
五皇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很是郑重,眉眼看起来愁苦。
他大概在想什么国家大事,皇子夺嫡生死厮杀。
沈禾两条眉头拧起来,想的却全都是:男主今年不去避暑山庄!??
不是,那他跟男主不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了?
这事儿干什么不跟他说?
找老婆的事是假消息,这件事也是假消息?
政事什么的,不跟他说很正常,这种事情也不跟他吱一声?
沈禾垮着个批脸。
懂了,感情淡了呗。
这挂件小弟可真不好当啊,关心太勤,怕男主觉得触及他的隐私权力,看他不爽想削了他。关心太少,又怕感情处得不够,以后挂件挂着挂着就从腿上掉了下来。
沈禾:“唉——”
五皇子:“唉——”
两人同时忧愁的叹了口气。
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回到自己的位置。
虽然愁的东西不太一样,总归都在发愁就是了。
因着这两人低气压,中生舍又空了一小半,江知同几人到如今还在牢里蹲着,没被放出来,而且听京城里的动静,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放不出来了。
剩下的人也跟着噤声,课堂里一整日都格外安静。
下学后,沈禾原本想去宫中问问,又想到戚拙蕴都说了忙,他还腆着个脸去问,自讨没趣。
总不能像昨日那样,没头没脑的胡乱折腾。
说起这事,沈禾昨日将裙子埋了之后,睡前狠狠反思了自己。
与男主互动培养感情可以,但以后一定不能再这么小学鸡了!
他前后加起来,都快三十的人了,天啦,这么一想简直恶寒!
虽说前后两辈子,还没有哪次超过十八岁就是。
沈禾在国公府待了两日,很快便将这一辙抛在脑后,跟着沈砚玩的开心。
沈砚从京郊校场营地回来,留在国公府陪沈禾玩了两日。
第三日的时候,沈禾在京城中待累了,让人牵了两匹马,跟着沈砚一起去京郊玩。
沈禾其实很喜欢骑马这项活动,马这么帅,跑起来有种风都追不上自己的爽快感,可惜沈禾太懒,懒得出汁,自从学会后,很少展开这项运动。
今日天阴,穹顶聚集着大团大团的云朵,不晒人,出来玩儿的人还挺多。
他们出了京郊,便撞上几个。
有人远远打马过来,拉住缰绳,是眼生的。
沈禾没见过。
少年人扬着下巴问沈砚:“沈大公子,这位是谁?脸生得很,不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