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沈禾埋头铺纸,认真的看书,写批注,写自己的注解与重点笔记,视身侧的戚拙蕴为无物。
戚拙蕴:“……”
他心情有一点微妙。
原本想要逗逗少年的心思,在看见他这样认真的状态后,顿时歇了。
埋头学习的时间过得飞快。
沈禾从书里抬头时,时间已经快到亥时。
沈禾合上书本,忠言上来收拾笔墨纸砚。
沈禾觉得自己找到了个比新的感情,更快忘掉这段感情的办法,那就是学习!还有赚钱!
充实忙碌的生活哪有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沈禾刚这样想完,回头便被人从椅子上整个人端了起来。
青年端人端的轻而易举,沈禾大为震撼。
戚拙蕴看见他瞪大的眼睛,勾着他的腿弯往外走,好笑问:“禾大人今日学得如何?来日孤的状元郎可是有指望了?”
沈禾扑腾:“放我下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样抱我多丢脸!”
戚拙蕴怕人扑腾摔了,不得不松开手,少年从怀中跳下去。
他往前蹦了两步后站稳,揣着手快步往自己偏殿方向走,口中嘟嘟囔囔的:“就快了,就快了!”
什么状元郎,等他二十岁马上跑!
真是的!
沈禾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心脏。
犯病了吧!
成天这样跳,真不会得心脏病吗!
沈小公子发起脾气来,自己的心脏都是能够单独拆开骂的。
沈禾快步往自己寝殿走,还不忘扭头冲戚拙蕴喊:“哥哥你今晚自己睡觉!这么大人了还老是要我陪着睡,羞不羞!”
沈禾都不敢想,之前自己骗自己,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思就算了。
现在都确定的不能更确定了,戚拙蕴还跟他躺一张床上,沈禾心想谁跟自己暗恋的人躺一张床能好好睡的啊!?
万一有了点什么,沈禾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这张脸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戚拙蕴被沈小公子没来由的冲了两句,并不恼,而是诡异的生出几分兴奋来。
像是期待了许久的事,似乎在朝着他心心念念渴望的方向靠近。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离开?
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他宝贝的少年有了几分他所期待的朦胧感情,他只会想尽办法,将这份萌芽催生成参天大树。
一点一滴,循序渐进,种子萌芽后,要小心翼翼的浇灌才能让它成长得更好,更快。
他不想吓到他,但他想要他爱他。
……
论脸皮厚,沈小公子是远不能及某些玩权谋的心脏人士的。
沈禾睡着前,身边微沉,便多了个熟悉的人。
青年抱得很顺手,熟练无比的胳膊揽过人,搂进怀里。
沈禾朦胧的睡意被这个怀抱惊散了。
他瞪大眼睛,诧异的盯着戚拙蕴:“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可恶,他不是都说了一把年纪的监护人要陪着睡是不知羞的行为,他怎么还来?
沈禾真是一脚将人踹下去的心都有了。
青年搂着他,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后背,说:“快睡吧,哥哥陪着你不好么?”
好,沈禾想,你要是以后知道我喜欢男人,还喜欢过你,你也敢这么陪着睡?
沈禾觉得很憋屈。
他心想,哥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昂扬心态,再这样下去,没两天又得被你整崩。
他愤然的想,果然,他会喜欢上戚拙蕴这件事,戚拙蕴需要占百分之五十……好吧,那至少得占百分之四十的责任吧?
他都快十七岁了,不是七岁。虽说大家性别相同,都是好兄弟,可沈砚这个跟他有血缘的亲兄弟都没有老是抱着睡呢。
孩子大了要学会跟孩子保持点距离,不要总当成小时候,否则孩子因为青春发育期产生了一些歪掉的感情,很有可能啊。
他在心中大声谴责,后背的宽大手掌力度温柔,轻轻缓缓拍抚后背。另一只手穿过他肩头与脖颈的间隙,手掌托着他的后颈与脑勺。
两手完全的抱住他整个上半身,如同在抱什么万分珍惜的宝贝,搂在自己胸前。
很温暖,非常的温暖。
让人无法控制的沉溺其中。
沈禾这次没有抗拒的想要往外挣扎,而是安静乖巧的将头埋在戚拙蕴怀中。
心中酸涩的想,抱弟弟都这么温柔了,如果戚拙蕴以后有喜欢的人了,会更温柔吧。
他喜欢的人估计很难不喜欢他。
长得很好看,比沈禾见过的所有帅哥都要好看。在这个世界,是位高权重的太子,未来的万人之上。聪明强大,有勇有谋,对亲近的人会很温柔。这把岁数了还没有娶老婆的意思,应该是个孤狼选手,真有喜欢的人后九成九是不会滥情,专心一人的人。
实在是想不到能够不喜欢他的点。
只有一点。
就是他不喜欢自己。
再好,不喜欢自己,那就跟自己没关系。
沈禾闭上眼睛,让脑子里的情绪沉底。
算了,不要想了,别想一些不该想到东西,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沈禾睡着了。
戚拙蕴拍着少年的后背,感觉到他身体变得绵软,乖巧的靠在怀中陷入熟睡,低头去打量。
雪白的面颊上透着粉意。
他搂着人,垂着眸子顺着眉心往下,吻过鼻尖,落在唇瓣上。
他含了很小一块糖,现在化完,口中是甜的。
少年尝到了甜味,睡梦中本能的嗜甜,会主动的回应舔舐。
没有章法,小狗一样。
昏暗的床幔中,青年眼眸深沉。
他沉沉喘了口气,吻着少年唇角,呢喃:“孤的禾禾,何时才能开窍。”
他忍耐的实在痛苦。
想要再做点什么,但那算得上唐突。
至少,他要再等等,再耐着性子等一等,看他的少年是否真的有了萌芽。
*
沈禾发现自己不能阻止戚拙蕴的爬·床行为。
沈禾无奈绝望的放弃。
这让他焦虑之余,每天早上都开始心惊胆战,一点儿不敢赖床。
他生怕自己某个早晨,起了一些生理现象,被戚拙蕴看见。
即便戚拙蕴不会往那方面想,沈禾总觉得自己是在做变态行为。
他只能赶在戚拙蕴醒来看见他之前,先从床上溜下去,穿好衣服遮掩,或者打着三急的名号去迅速解决一下。
倒也不至于每日晨间都如此,奈何沈禾现如今处于男高时期,十七八岁,身体正是躁动的时候。
天气也一日比一日热起来,他身心跟着燥热。
一周七天,沈禾算了算,至少有三天需要面临社死的危险。
他面无表情,觉得身心俱疲。
但第二天早上,他的身体就会诚实的告诉他:少年哟,你不疲,你精神得很。
沈禾:……
因为太焦灼,被自己的生理反应搞得抬头大,沈禾到了后头,竟然是生气居多,甚至压过了心里那点暗恋不得的酸涩。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晃眼便到了五月。
大家换上了薄衫。
沈禾与戚拙蕴掰扯了小半个月,死活不去上太学。
戚拙蕴就罢,宋少傅也来问沈禾原由。
沈禾在戚拙蕴跟前能耍赖撒泼,在宋少傅跟前只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
这么孩子跟两个鸡娃家长来回拉扯大半月,最终孩子获胜。
戚拙蕴最先败下阵来。
他一败,宋少傅再坚持便无用。
沈禾松口气,见天儿的往宫外跑,不入夜不回宫,甚至是常常宿在宫外。
沈禾在宫外过夜的次数直线上升。
沈禾觉得自己这样,能够多让自己冷静,与戚拙蕴保持距离。
全然不知,这种行为在克制到极点,即将到忍耐边缘的青年太子眼中,是在释放什么信号。
他种下的种子,如他所愿,真的生出了嫩芽。
戚拙蕴欣喜的要命,他心心念念窥觑的宝贝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哪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他知道最终会属于他,就是足够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