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他们几个当哥的,不该为弟弟帮着谋划谋划?
沈禾不知道为什么,后背发凉。
他直起身体,仰头看着站着的两个哥哥,又低头瞥了戚厌病一眼,收起自己那点低落,振作道:“再说了!我自己寻间宅子住,咱们日后就有大本营了!在国公府里做点什么,还得畏畏缩缩的,多不好!”
沈禾拍着胸脯保证:“哥哥,你们这段时日便好生读书!生意的事都交给我来!”
是时候掏出现代社会五花八门的营销手段了!
低级的商人迎合需求,高级的商人创造需求!
沈禾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向着高级发展!
他的不高兴一阵一阵的。
人家都没来得及安慰他,他就自己将自己安慰好了,还给自己找好了新的奋斗目标,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戚厌病还是对他家小禾弟弟表露出来的这点不开心,上了心,寻思自己得找个时候问问清楚,如果真的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单相思啥的,他们兄弟几个得好生帮着想想办法。
戚拙蕴很有行动力。
当然,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不想读书。
总之第二日听闻沈禾已经从宫中搬出来,他立刻扔下书上门去庆贺。
这多少也算是半个乔迁之喜了,柳峥与郑学则几人一道来,柳黛兄妹二人与沈砚同样在。
宅子的确算不得很大,却也不小,不大是与国公府王府比较,沈禾一个人加上连翘他们,实在住不了那么多的房子,现在这宅子正好够用,不会显得过于冷清。
一群人凑在一块吃吃喝喝,吃到后半头,戚厌病做贼似的凑到沈禾耳边,压低嗓音问:“小禾,皇叔来过了吗?”
沈禾莫名其妙:“来过了呀,午间便来瞧过,一道用了午膳才回去。”
搬家这种事,戚拙蕴这种责任心超强的监护人当然会出来看他。
就见戚厌病露出个奸笑,扭头冲他身边的小厮招手:“去拿!”
桌上的人都好奇:“什么东西?”
戚厌病说:“小禾搬出宫,日后不用受皇叔管制,咱们不得喝点酒?这孩子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喝过酒吧?”
沈禾马上为自己正名:“谁说的!我尝过的!”
看不起谁呢!
这里又没有不满十八岁不准喝酒的规矩。
戚厌病嘿嘿一笑:“尝跟正经喝酒可不一样。我带的是我祖父的好酒,挖了两坛过来,够咱们喝的。”
说罢还去瞧在座唯一的姑娘:“柳小姐便……”
柳黛马上打断他:“我能喝!我酒量可比我哥好多了,比五哥都好呢!”
她很是有些混不吝,用胳膊肘用力拐柳岱两下:“哥,你给我作证!我又不会喝醉,干什么因为我是女子便不许我喝?”
柳岱很是无语的翻白眼:“是,喝不倒你。”
戚厌病主要是忧心柳黛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们一群男子喝醉了不好。
闻言便也没了所谓,何况人还穿着男装呢,有柳岱这个胞兄做掩护,喝就喝罢。
酒坛抱上来开封,沈禾先是试探着尝尝味。
发现不是很辣嘴才仰头将一小杯都灌下去。
戚厌病得意:“这酒可是陈酿,味道醇厚,半点不割嘴。”
沈禾第一杯没咂摸出太多味儿,连翘再度给他倒了一杯,小声说:“小公子,您少喝一些,莫要醉了。”
沈禾乖乖应了:“好哦。”
他感觉血液上涌,脸颊变得灼烫。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酒意便上了脸。
酒是桂花酒,闻着有股子极其好闻的桂花香,让他觉得不像是在喝酒,而像是在吃桂花糕。
沈禾慢慢将杯中的咂摸完,戚厌病搁在一边儿劝酒:“怕什么!皇叔今日又管不到你,醉了便醉了,就在家中,大不了倒头便睡!”
连柳峥与郑学则、沈砚都垂头笑,没有阻止戚厌病这番话。
沈禾扭回头去跟连翘保证:“我就再喝一杯!”
他怕自己喝多了,到时候耍酒疯,乱吐乱叫是一回事,说些不该说的话就完蛋了。
连翘无可奈何,失笑:“好,那奴婢这就安排人去煮醒酒汤,诸位公子们稍后喝些。”
戚厌病搭着沈禾的肩头,凑过去压着嗓音小声问他:“小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了,你同哥哥我说,哥哥可以帮你想法子求娶人家姑娘。”
沈禾听到前半句,心跳都停止了。
好在后半句让他凝固住的血液恢复流动。
沈禾恼羞成怒的扒拉开戚厌病:“没有的事!”
他态度相当坚决,戚厌病一下子拿不准了。
分明瞧着像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怎么眼下看起来态度这样果决?
柳峥嗤笑:“你瞧?我便说没有。小禾若是有了心上人,咱们能不知道?”
这孩子出宫多少次,每次出来兜兜转转都是那些地方,从哪儿去喜欢姑娘?
恐怕跟姑娘多看两眼都要脸红。
戚厌病悻悻:“还有我看走眼的时候?”
郑学则很是平淡的告诉他事实:“你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
戚厌病:“……”
不堪回首的女装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
两坛酒全进了一群人都肚子里。
显然,他们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走到时候,各个歪七扭八。
如柳黛所言,她竟然是其中酒量最好的,出门的时候还在取笑一群男人。
喝醉后的戚厌病更加话唠了,叽里呱啦嘴里全是话,从东扯到西。
柳峥微醺,意识还算清醒,瞧见他那样就很是无语。
郑学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抿着嘴唇,不时给自己夹一筷子菜,从表现上来说,很难分辨出他到底醉没有。
只有偶尔,他的筷子不那么听使唤,夹的菜掉下去,才能看出还是受了影响。
沈砚坐得极其板正,整个人如同一柄长枪。
这么一柄长枪,望着沈禾,眼睛看起来竟然湿漉漉的。
他问沈禾:“小禾,今晚我们俩一起睡么?”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问了一遍:“小禾,今晚不可以跟我一起睡觉么?”
荷菱看了受不了,帮他指:“大公子,小公子在那边呢。”
人都坐背过去了,还叫“小禾”呢。
不过真对着小公子问这话,小公子现在也不能答话。
人都喝趴了。
忠言招呼着各家跟来的小厮下人,将人扶起来,先一人喝一碗解酒汤,再送上马车回家。
柳黛大大咧咧的摆手:“不用,我不喝!”这东西味道怪得很,她才不要喝。
一群人送出去后,沈禾被忠言扶起来。
少年雪白的脸颊红彤彤的,脸侧趴了这么会儿,压出一道印子。
他喝醉了,眼神迷蒙,整个人发软,乖巧得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翘好笑得很:“还好不是在外头喝酒,否则一准儿让人拐了去。”
荷菱端着解酒汤发笑:“小公子都这样大了,在家中醉酒,怕什么。小公子,喝汤。”
沈禾茫然的眨眨眼,他像是在做什么慢动作,眼睫缓缓的扇动两下,才低下头,去看荷菱喂到他嘴边的汤碗。
然后乖乖低着头,就着荷菱的手,咕咚咕咚将一碗汤喝得干净。
一点儿不闹,跟戚厌病那吵闹的样子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忠言扶着他起身,送回房中,准备水帮他洗漱。
沈禾全程一言不发,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个指令动一下。
连翘都瞧得心软,很想伸手,像小公子小时候那样捏捏他的脸颊。
她为沈禾擦着湿发,想逗少年:“小公子醉了吗?”
沈禾长长舒口气:“肯定啊。”
荷菱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语气,听着跟没醉一样呢。”
沈禾又不说话了。
他视线没有焦点,落在垂下来的床帐上,心里很迟缓的想:别想骗他出柜,他是一个字都不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