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温棠欢再次确认自己是没见过这位,对他的纠缠不由带上一丝警惕:“有事吗?”
“嗯,”萧疏临把烟支在指尖转了一圈,放回口袋里,“见你在找人,过来看看。”
温棠欢皱眉,刚想否认,就听见男人轻轻淡淡:“是来找薄总?”
他眼睛眯了一下,露出笑容:“您是?”
“我姓萧。”萧疏临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
温棠欢在脑子里快速检索了一遍萧姓人士,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印象,更加警惕。
萧疏临仔细地观察着温棠欢的表情变化,似乎是想从这张精致的脸蛋上看出什么。
刚刚在酒桌上,他已经从瀚宇娱乐的男生口中了解得差不多了……温淮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他签了二十万的练习生合同,基本上等同于卖身契,还要抛弃本名,改艺名为“林淮”。
……如果温淮是像温棠欢一样背靠温家出道,绝对不至于这么窘迫。
也就是说,温淮走到这一步,多少有跟温家割裂的意思。
真少爷为难私生子这些豪门话题其实见怪不怪,所以温棠欢会恶意刁难温淮这件事,萧疏临一点也不讶异。
他只是好奇,这样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为什么会让薄妄伸手去挡那一刀。
温棠欢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人,表面上云淡风轻,脑海里CPU都快烧了。
这人是谁?为什么知道他是来找薄妄的?而且怎么还一副知情人士的样子?
萧疏临见他沉默,忽地开口:“我是薄妄的好朋友,按名份算,半个青梅竹马?”
果然和薄妄认识,温棠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既然是好友,那我肯定要关心我的孤寡竹马一下子的。”萧疏临低头凑近,像是在近距离观察他的睫毛,“温家两位少爷对薄妄一个明恋一个暗恋的事,我早有耳闻,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跟正主见面。”
温棠欢:“……”
我现在已经不明恋贵竹马了,谢谢。
“年轻就是好,有毅力,有魄力,不仅爱得轰烈,连对情敌的手段也下了功夫。”萧疏临笑眼中徐徐带上审视,“你说是吧,温少?”
温棠欢咂摸到他话里有话,哂了一下:“萧先生,有话直说,对我们俩都能节省点时间。”
脾气还真坏,萧疏临挺直了腰,笑容散了些:“二位少爷在追求心上人的比赛上想必已经分出胜负,豪门世家好歹都会看在家族面子上留有余地,温少把温淮逼到这一步,不会太难看了些么?”
温淮的名字虽然在贵族圈子里不广,但他自十二岁就入驻温家,跟温家走得近的几个豪门自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温棠欢就因为他是情敌,把人逼到小公司出道就算了,还让他在心上人薄妄身边陪酒卖笑……这样践踏自尊心的法子,是不是过于恶毒?
这种做法堪称又蠢又坏又毒,萧疏临实在看不过眼,同时也好奇这么笨的招儿……薄妄会看不出来?
“大少爷,有些人虽然你不乐意待见,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萧疏临看着他,“虽然我不太清楚薄总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如果真的这么任性,难道不担心……会不讨人喜欢?”
温棠欢眨了眨眼,忽地笑了。
他是真不明白这位萧总干嘛上来就对他爹味说教。
“萧总,我想这座城市有头有脸的人,大概都听说过我的名字,也知道我的作风。”温棠欢扬起眉眼,光落在上面夺目至极,“我捅人的时候用过暗刀子么?”
这反问听起来张狂,且带着光明正大的傲慢。
讨厌的人温棠欢都是明着得罪明着收拾,从来不屑于偷偷摸摸。
“温淮想出道,签公司,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给过他退路。”
温棠欢云淡风气地扬起笑容,一脸平静:“萧总,我跟你也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虽然不知道您对我有什么意见,但我不在意。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想排队,记得去摇号码牌。不过对于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我是做艺人的,有专业的告黑团队,希望您掂量着来。”
说完,扭头就走。
萧疏临站在原地愣了三秒,才意识到温棠欢是拐着弯讽刺他造谣,还用律师函压他。
看着大少爷越走越远的背影,萧疏临倏地笑出声,刚刚心头浮现的那丝轻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挑衅起来的一簇火。
也不是生气,就是有些好笑。
这什么品种的小辣椒?
但……话说回来,从大少爷的话里,他好像不知道温淮也在这儿?
萧疏临想了想,拍下了温棠欢的背影,笑着发了条信息后离开。
温棠欢脚步放得很快,恨不得就从后花园里走出来。
莫名其妙被人说教了一通,还贴了个“作精”的标签,心情非常不爽。
他管薄妄喜不喜欢呢,充其量只是个意外发生过关系的炮友罢了,他难不成还要装乖卖甜哄着薄妄开心?
他躲都来不及呢!
温棠欢怒气冲冲地打算离开,却在后花园的走廊里遇见迎面而来的服务生。
服务生似认出了他来,伸手将人拦住:“请问是温大少爷吗?”
大少爷三个字明显重了些,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有事?”温棠欢反问。
“薄总……接到电话,说您有一份合同要给他送过去,是吗?”服务生恭敬地低着头,俯身交出一张房卡,“薄总说让您把东西送到这里去。”
温棠欢气笑了:“不是,为什么要本少爷亲自送啊?你不知道我脾气比天大吗?你给他送过去。”
说完就想把文件递给他。
似乎是温棠欢的态度太过强硬,服务生却连连摇头:“薄总交代过了,这里面涉及重要的商业机密,必须,必须您亲自送过去。”
这他妈事儿也太多了吧?
看着服务生战战兢兢的态度,温棠欢松了口气,随手拿过房卡:“他人在里面吗?”
服务生微顿,摇摇头:“不知道。”
“……”
温棠欢懒得多说,直接走进电梯。
看着楼梯跃升的数字,他很快抚平了刚刚被萧疏临激起的情绪。
……他来这一趟,肯定不是为了让温继天得逞的。
根据这些天的相处,他能判断薄妄虽然不喜欢他,但也还没到厌恶他弄死他的地步,所以他现在大可以趁着这份合同,把温继天的威胁全盘托出。
这段婚姻对他和薄妄都是弊大于利,现在这份合同就是温继天野心的证据,有了这么个助燃剂,他们肯定能好好说开,好好离婚。
届时温继天拿他没办法,自己又能远离主角攻,顺便能在薄妄面前小洗一下自己的“恶毒”,一举三得。
斟酌好措辞,温棠欢按着房卡的数字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
然而,里面毫无回应。
……薄妄难道不在?
犹豫了一会儿,温棠欢用房卡刷开,随后才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
还真不在。
他泄气地打开了灯走到房间中间,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薄妄留一张纸条。
没有当面说,留个纸条也可以,反正让薄妄知道他跟温继天不是一路子的就好。
温棠欢很快找到纸和笔,拉开椅子坐下,开始认真写信息。
然而在刚写了半句,房间的浴室里忽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让人心惊肉跳。
温棠欢吓得手一抖,笔尖划破了纸。
我草?闹鬼了?
他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探身去看时,才发现刚刚关着的浴室门,忽然开了。
……什、什么东西从浴室里出来了?
不对,是浴室里居然有什么东西?!
一阵恶寒瞬间蹿上后背,温棠欢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想出门时,一袭湿漉漉的身影骤然映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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