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啊!”温棠欢惊叫出声,才恍惚地发现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温淮!
温淮穿着一套西装,衣襟半开,因为浑身沾了水,衣服的布料贴在颀长的身体上。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初具男人的廓形,漉湿的水意和潮气并没有让他显现狼狈,反而是衬着那双灼红的目,有三分轻熟的性感。
温棠欢下意识贴紧身后的桌子,脑子乱作一团:“温,温淮,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薄妄的房间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两步逼近的温淮,还有他明显不正常的,灼热的呼吸。
第23章
温淮是原书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现在才十八岁,轮廓已经是惊心动魄。
而现在,雾湿的气息,绯红迷离的双眼,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一瞬间就酿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诱惑和压迫感。
温棠欢被他吓得重新坐在椅子上,慌乱地缩靠在狭小的空间里:“温温温温淮?!你,你怎么了,你好像很奇怪!”
但眼前的人却像理智全无,低头就往他的脸凑过来。
温棠欢大惊失色,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唇,避免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然而在肌肤相触的一瞬,他就意识到为什么不对劲了!
温淮好烫!
因为有过喝“药”的经历,温棠欢一瞬间就意识到温淮的不对劲源于什么,他用双手死死地捂着这人的唇,飞快地在脑海里找原因。
为什么温淮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被下药……
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刚刚萧疏临在后花园对他莫名的刁难——“温少把温淮逼到这一步,不会太难看了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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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句话指的就是温淮今夜也在这里,还被下了药?
可、可是那服务生明明说这里是薄妄的房间……
薄妄!
温棠欢整明白今晚搞是哪一出了。
温继天知道他和薄妄领了证,以巩固婚姻关系为由,把温棠欢骗过来“送合同”。
与此同时,他还设计把温淮送上薄妄的床。
眼前温淮的药效都发挥到丧失理智了,那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是跟薄妄发生了什么,而温棠欢就会正好以“送合同”为由,撞破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而温棠欢性格泼辣,在抓包薄妄跟温淮的事情后,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这样,温继天就能在道德层面上牢牢抓住薄妄的把柄,并且可以以父亲的身份接入缓和,从而拿捏薄妄,让薄氏跟温氏建立起亲密的合作关系。
……用两个儿子套住一个薄妄,这就是温继天的计划。
然而这计划明显出了问题,因为最大的主人公薄妄现在不在这里。
也许是因为药效使然,温淮的力气远超于温棠欢的想象,他很快就挡不住温淮的脸。
少年的滚烫的手一下落到温棠欢细瘦的手腕上,用力一拽,就将他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温棠欢就跟个羽毛似地飘落到床上。
他慌乱地回过身,温淮随后欺身而上,他曲跪的腿一下压住温棠欢的膝盖,然后微微俯身,便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只剩一臂。
我草!
温棠欢被他的动作吓呆了。
温淮在小的时候因为经常受各种欺负,上了高中后为了自保,也从街头打斗中学了不少招式。
原主还嘲笑过他净学些上不了台面的三脚猫功夫。
而现在,温棠欢就被这“上不了台面”的招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吃药了强迫主角攻,被吃了药的主角受强迫,这算不算一种因果轮回?
温棠欢此刻无法思考其他,只能竭力反抗。
“温淮,淮哥,淮大爷,我求你看一眼我是谁!”温棠欢吃力地用手抵着温淮的下巴,负隅顽抗,“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们不可以铸成大错……”
然而温淮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浑身的热源得不到纾解,他像只被困囚在牢笼中的兽,只能依凭本能。
他细长的指一瞬扣住了温棠欢挣扎的手腕,随后用力一压,将他的双手抵过头。
温棠欢看着他一只手就能将自己两只手捏住,心里悔恨莫及。
吃什么蔬菜节什么食,他回去一定要健身增肌!
“我是温棠欢!”温棠欢一字一句清晰地喊道,“温淮你看清楚,我是你哥,温棠欢!”
似乎是他情绪达到了极点,一并感染了跟前的人,温淮空白一片的思绪里闪过一把一模一样的声音。
——“小贱种,不准叫我哥,我温棠欢,是温家唯一的少爷。”
十一岁,他刚回温家的时候,被温棠欢一个巴掌扇在门前。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站满了陌生的女佣仆人,每个人都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
温淮第一次刻骨铭心地认识到,什么叫屈辱。
从此,温棠欢三个字成了他的噩梦。
来自童年的压抑刺痛了神经,温淮气息急促地抬手抵住了额头,视线慢慢聚焦,终于看清楚躺在身下的人是谁。
温棠欢。
“……你,”他咬字沙哑沉戾,带着骇人的灼热呼吸,“为什么……在这里……”
“温、温继天骗我过来的!”温棠欢连忙解释,“他应该同时也算计了你,他想让我们纠缠薄妄,促成两家的深度合作。”
温淮现在理智仅有一丝,根本做不到理解温棠欢的意思,只能断断续续地捕捉到其中的字眼。
他只听到,骗,算计,纠缠和薄妄。
大少爷是觉得,他成这幅样子,是为了跟他抢薄妄?!
指尖的力度更重,温淮抬手,一下捏住温棠欢的下巴。
“温棠欢……恶毒的人……从来都是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抢不属于我的……东西……”如果说先前的话是因为药效而断断续续,那么现在,更多是因为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愤怒。
温棠欢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有谁抢得过他,又有谁敢和他抢?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棠欢一听就知道他误解了,急道,“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打电话找医生行不行?”
“你想看我出丑,说一句话就是……何必像今天晚上这样……亲自过来看……”过往所有黑暗的阴影席卷而来,跟药效一起折磨着温淮的理智。
他刚回温家的时候,无数次想向温棠欢表明自己是身不由己,不想跟他争夺任何东西。
可是大少爷呢?
把饭倒在地上让他捡来吃,雨天把他关在花园看他狼狈,为了不让他跟薄妄见面,把他赶到旧仓库里生活。
温家的一条狗,都活得比他好。
明明是温棠欢强权压迫,步步紧逼,他却被大少爷抓着头发逼问:“你知道吗,我就讨厌你这幅胆小怕事,像全天下人都能踩你一脚的样子。”
要怎么样才不算胆小怕事呢?
温淮视线落下,在淡橘色的灯光下,近距离地凝视着温棠欢玻璃球似的一双眼。
可能是被掐痛了,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怕了,温棠欢的眼球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随着呼吸凝聚,落在眼角,浅而莹润的一层。
温淮恍惚了一下。
像是压抑了数十载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得到纾解,精神层面的愉悦超越了身体的禁锢,他竟然觉得眼下这样的温棠欢……很好看。
他想看到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哥哥,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他忽地笑了,低头靠近时,灼热的气息掀起一大片的颤栗,“你现在知道怕了……哥哥……”
温棠欢从没见过温淮这幅疯样……在他的认知里,美强惨温淮是个善于蛰伏的角色,懂得谋算,隐忍,所以才会在数年后一鸣惊人。
但是他没想过温淮也有这样的,像是某种阴暗面撕扯暴露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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