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好难当
“那也用一下反咒,”他说,“好得快一点。”
接着,他没再说什么,手指点上伤口附近的皮肤,在上面画起反咒咒文。
任何一道咒法的反咒都比咒法本身要难得多、复杂得多,云佩风画了半刻钟才画好一半。
即使如此,反咒也开始有了效果,伤口传来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可相反的,二人却没再说什么话,一时间除了隐隐的雷声,静谧非常。
周筵几次三番地想回头去看云佩风,却都忍住了。
姜楷和段厉的事告一段落,但他和云佩风之间的事情还没有。
他想问问云佩风对段厉的话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看他的。
可云佩风还在给他治伤,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想再对云佩风说谎,而段厉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有些温暖的指尖点在他的后背上,虽然云佩风之前很相信他。
但周筵真的很怕一开口问出来,云佩风就不要他了。
他心思极乱,连带着呼吸也不太稳当,即使云佩风在他背后,也能感受到这份异常。
云佩风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继续画着反咒。
裸/露着时,周筵肩背比穿上衣服显得更为宽阔,他身体绷得很紧,云佩风指尖下的肌肉坚硬而温暖,莫名地让人安心。
就是伤口不太好看,不过有了反咒,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完全愈合。
云佩风动作不停,反咒很快进行到收尾阶段。
周筵虚虚握住了拳,不敢想象再度面对面时,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云佩风。
云佩风却突然开了口。
“那天晚上,”他画完反咒,犹豫着停顿片刻,“我知道你那天晚上亲我了。”
周筵的身子僵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迟疑虚浮,像踩在半空中的云上般不确定:“……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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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定甜!
第56章 还想亲
“我知道你亲我了。”云佩风说。
周筵没有接话,他想了想,又认真地补充道:“我中摄心咒的那天晚上。段厉说的不全是真的,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干。”
周筵还是没有说话。
在之前的生命中,他鲜少像这样一般又喜又惊又怕,可云佩风一天之内,便让他体会了数次。
段厉的谎言没能继续下去,可他那些暗藏的心思和自以为无人知道的举动,同样赤/裸裸地呈现于人前。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他转过来面对云佩风,语塞了一下,说得艰难,“中了摄心咒应当不会记得……”
当时想着云佩风不会知道,他这事做得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虽然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过程到底充满了不检点和冒犯。
周筵手心紧张地生出虚汗,像个偷吃丹药被师父抓包的少年修士般手足无措,却也不能自抑地又想起那一个晚上,想起那温热的触感和云佩风对他轻柔的回应。
“我本来没想做什么,”他强行压下念头,自顾自说道,“但是没能控制住……”
“我知道。”云佩风的声音有点绷着,他打断周筵,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他说下去,“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这个只是因为……”
他在说和不说之间短暂地犹豫,开口后又恨不得马上说完:“你把我亲肿了。”
周筵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
他抿着唇,笑容依旧溢上嘴角,藏都藏不住。
云佩风偏过头去,看都不看他。
兀自傻笑了一会儿,周筵终于从盲目的欢喜里挣脱出来,捡回了刚才的那点担忧。
“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他问,“那天晚上你其实……”
他想说,那天晚上云佩风其实拒绝了他。
可正当这时,云佩风转过头来看他,清亮的眼睛撞上周筵的目光,里面藏着与他一样的惊慌与茫然,以及难以察觉、转瞬即逝的怯意。
周筵好像看懂了什么,突地止住,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他情不自禁地又开始笑,嘴角都咧起来。
云佩风从来都会毫不掩饰地拒绝他,除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不清。
云佩风被周筵笑得有点生气,想骂他却不知道该骂什么,索性转了个身子,侧对着他,避开眼神。
周筵也没介意,背上有伤口,他便斜坐着,将肩膀靠在石壁上,认认真真地看着云佩风。
兴许是有了底气,他一点儿没有之前的害怕,还敢软着声音哄他逗他。
“你的璨华咒打得我好疼,”他说,“我还想亲亲你。”
云佩风抿了下唇,不吃这一套,没理他,在心里骂了他两句。
周筵还是高兴,弯着眼睛看他,越看越欢喜。
“你……段厉说的那些,”过了一会儿,云佩风垂着眼睛开口,“最开始的时候,对着我,你是在演戏吗?”
周筵的笑容慢慢浅淡,消失不见,沉着声音嗯了一声。
这件事是真的,他瞒不住。
是他对不起云佩风。
“那现在呢?”没等周筵说话,云佩风又问。
周筵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我只想亲亲你,”他低声道,“……你别听段厉的话。”
云佩风没有立刻回答,好久才不满地小声嘟囔一句:“你都已经亲过了……”
周筵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只一次不行的,”他一本正经地对云佩风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一次才行,不然就生分了……”
云佩风终是没忍住,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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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姜楷渡完雷劫,伤痕累累。
段厉的化身在雷劫中死去,没有留下尸体,直接消散在空中。
“你猜的没错,果然是化身。”云佩风站在半个溶洞的边缘说。
原本的山脉被雷劫劈毁,山下绵延而纵横的溶洞敞着肚子,堆积千万年的岩层重见天日,断口尖利狰狞,直指上天。
姜楷已经脱力,坐在云佩风脚边。周筵递给他蕴灵丹,他也没推脱,接过去干吞了好几颗,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我没想到段厉是化身,他越来越精明了,”他喘了口气说,“早知道这个,我费这么大劲过来干什么?”
“不对,也得过来。”他想了想又道,“就算拼命拖延,也最多只能拖延雷劫半年时间。我之前就怕这次雷劫不对,到时候肯定要找人护法。”
姜楷:“不过徒弟你修炼得倒是快,原本我还想借着你的关系找找魔尊……”
他说着说着感觉不对,猛地抬头看向周筵,神情严肃:“尊者,你所练的功法最后要渡情劫,你真的突破了大乘期中期?”
周筵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语气也不友善:“你和段厉认识。”
姜楷叹了口气,点头道:“对,我和他曾经是朋友,我为他写过功法,你现在所练的功法,也是他在我功法的底稿上修改得来的。”
周筵的表情审视而严厉,仅凭目光就快要把姜楷剖成两半。
姜楷本来足够坦然,面对这样的情形,也不禁畏怯,缩了缩脖子。
云佩风眼疾手快,没让周筵继续说话,一个箭步过来,代替周筵问:“周筵跟我说他曾经查过,段厉自从退出魔道门派后就没了消息,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而且,师父你之前是大乘期?你为什么会让我练大乘期中期的功法,和段厉有关吗?黎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这一通问的……”姜楷啧了一声,云佩风纯是好奇,没周筵那么可怕,但劈头盖脸的问题砸下来直让人头脑发晕,“让我好好理理。”
“我之前是个大乘期,只不过现在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我了。一是因为我是个散修,二是从五百年前,我就没怎么给别人写过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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