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花钱做钓系美人
沈覃用好得过分的态度向黎宴介绍,微扬的狐狸眼沁着清透的笑意,不夹杂任何意味深长的纯粹。
“我俩是时殊的发小。”
黎宴看了眼老神在在坐在甲板上不动的裴时殊,见人未有任何表示,他握住了沈覃伸来的手:“你好,我是时殊的朋友,黎宴。”
旁边响起一道噗嗤声。
沈覃面上的笑意也越发灿烂,不轻不重地瞥过一边的宁弘清:“他啊,笑点低,大概是以前过得苦,不多笑笑就没了,以致于现在都改不过来,你别在意。”
“操。”宁弘清笑不出来了。
黎宴摇摇头,收回手:“是要海钓吗?”
沈覃:“没错。”
“聊够了吗?”插进裴时殊不耐烦的声音,“赶紧的出发,耽误多久了。”
宁弘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可我们等的是黎宴啊,你觉得他耽误你时间了吗?”
“没有。”裴时殊下意识否认,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内容,他剜了一眼宁弘清,“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起来。”
黎宴处在他们三人熟稔的氛围中,安静地微笑着装树桩子,仿佛他们谈论的东西与自己无关。
“要喝点什么吗?”还是沈覃比较周到,他拉着黎宴融入他们,“去,坐着。”
他推着黎宴到了裴时殊身侧。
“我不用,谢谢。”黎宴也没有反抗,顺着沈覃推拉的力度往前走,直至和裴时殊对上目光。
“会钓鱼吗?”裴时殊抬起手,拉住了黎宴的手。
黎宴坐到了裴时殊身边:“不会。”
“我教你。”裴时殊好心性地道。
“幸好有你。”宁弘清自来熟地挨着黎宴坐下,“你没瞧见他那臭脸,在你面前真能装。”
“宁弘清。”裴时殊冷嗖嗖地道。
宁弘清咳嗽一声,做了个拉上嘴的动作。
“滚。”裴时殊。
宁弘清麻溜地跑了。
黎宴忍不住笑了下:“你们感情真好。”
“你也可以。”裴时殊。
黎宴表情略微诧异:“你是说,我和他们?”
“那还有谁?”裴时殊挑眉。
黎宴认真地端详裴时殊会儿,确信对方不是玩笑,一些话在心中过了一遍,终是化为简单的三个字:“那挺好。”
两人之间一时有些冷场。
黎宴寻起新话题:“我们今天午饭就是自己钓的海鲜?”
裴时殊:“嗯,你有忌口吗?”
“没有。”黎宴,“钓一天?”
裴时殊不答反问:“你觉得无聊?”
“今晚要回去。”黎宴。
裴时殊拧了拧眉头:“你还有门禁?”
黎宴:“差不多。”
“是就是,哪里来的差不多。”裴时殊脸色风雨酝酿,“我记得你……”父母离异不管你,“是谁定的门禁?”
黎宴:“朋友。”
“朋友?!”裴时殊嗤声。
黎宴看着他:“男朋友。”
裴时殊脸上的神色敛得干净。
拿了东西过来的沈覃、宁弘清,察觉到此刻场面的凝重,欢快的脚步骤然停滞,不明所以地观察着谁的脸色。
裴时殊丢下鱼竿,他未给这两货半点眼神,只专注地注视着面前的人:“是谁?”
黎宴盘旋在心头的推测渐渐落实,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底,表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地谈笑道:“时殊,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不能吗?”裴时殊好歹理智尚存,似笑非笑地回,“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这个朋友居然现在才知道,你之前一点口风都不露,可想而知,你没把我当你朋友。”
黎宴:“你误会了,关系是昨天确定的。”
裴时殊登时咬碎了后槽牙。
第67章 砸自己的脚
这场海钓原是用来放松的活动, 因为裴时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沉浸于压抑中。
黎宴像是看不出他的不愉,或许也是看出了, 从未靠近过气场低沉的人, 站在甲板另一边观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金色阳光折射在海面, 仿似洒下一层薄薄的金粉,晃眼得很。
“你们吵架了?”沈覃凑到黎宴身边,狐狸眼悄无声息地落到裴时殊那边。
黎宴挑眉:“怎么会这么想?”
沈覃可不是为自己的发小打抱不平的, 能瞧见时殊吃亏,他自个觉得是新鲜, 加终于有人能治住无法无天的发小的乐子心态:“那就是他单方面生气了, 他的情绪总是多变,不用管他了。”
黎宴诧异地瞥了眼沈覃:“他对待你们脾气很差?”
“你对他有什么误解?”沈覃实力澄清裴时殊不是双标狗, “他那狗脾气,要不是自小的交情,我高低给他个大比兜, 我平时最见不得比我还能装的人。”
黎宴忍俊不禁。
沈覃的话引起同样磨蹭过来的宁弘清共鸣,宁弘清顿时加快了脚步, 可以说裴时殊坏话的时候,怎能少了他。
宁弘清兴冲冲地挤进来:“可不,最是阴晴不定,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脾气差。”
沈覃被他挤得退后一步,狐狸眼盈起些无可奈何, 嫌自己到底都交往到啥玩意的朋友。
习以为常遭嫌的宁弘清, 脸皮厚得刀枪不入了, 他笑嘻嘻地靠近黎宴漂亮的脸, 却是鼻翼耸动, 嗅到股除海水腥咸味之外的淡香,清清冷冷,若有若无的撩人。
宁弘清俊帅的五官透出一种懵懵的怔然,他的脸忍不住继续上前。
黎宴眼看着对方向自己的颈窝接近,他没有躲避的动作,以为对方会有分寸,可他没想到这人会受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吸引。
最终,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黎宴感受到宁弘清在自己脖颈锁骨徘徊的呼吸,眉心刚刚要形成痕迹前。
沈覃已经忍无可忍地扯开了化作黏人小狗的宁弘清:“你疯了?”
宁弘清神情有些恍惚,眸色炽热地盯着黎宴:“好香。”
“……”
“啪——”
“嗷!”
沈覃放下一巴掌扇到宁弘清脑门的手,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清醒了吗?”
宁弘清委屈巴巴地捂着额头,呜呜咽咽地哼唧了一声:“清醒了。”
黎宴在旁略感尴尬,心说自己咋像是个红颜祸水似的,轻易就勾得别人失态,还一箭双雕,把裴时殊打完,再附带一个裴时殊的好哥们。
显然,他是享受不了齐人之福的,倒是可能引发裴时殊与宁弘清兄弟反目。
黎宴察觉到一道摄人的视线凿到自己脸上,将他面上的表情都给凝固了,他迎上一双鹰隼般的利眼。
恰如初次见面时的目中无尘,此刻的裴时殊又多了点锋锐的攻击性,款款行走至黎宴三人所在的位置。
“聊什么这么开心?”裴时殊抓住黎宴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身边,轻声慢语,“讲讲?”
黎宴望着并不看自己,却攥着自己不放的人。
被盯上的宁弘清缩了缩脖子,满是心虚地撇开脸,明明没什么的事,也被他这样的表现,显得有什么了。
黎宴眼角一跳,出声道:“打闹而已,具体内容我们也说不上来。”
裴时殊:“还挺护着。”
黎宴神色飘了飘,这话未免太像拈酸吃醋,仅是如此想象,放到裴时殊身上,也让他只觉古怪诡异得起鸡皮疙瘩。
作为裴时殊好兄弟的沈覃,就没那么多的顾虑,能和裴时殊自小一起玩耍长大,家世方面肯定不会比其差太多,所以压根不怕得罪人。
沈覃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发小。
裴时殊的性格绝对是受不了被这么放肆地扫视,他的眉宇间逐渐酝酿起薄怒:“沈覃,你眼珠子是石头磨的,摆设么?”
沈覃适可而止,不再撩虎须,他及时调整到不便于被揍的距离:“我说,你不至于连兄弟的醋都吃吧?我俩交往对象的性别,你可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