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魔尊,在线救人
萧予圭冷冷听着周围嘈杂混乱的争辩与怒骂,讽笑一声,目光直直朝着主位上那个面色发青的人看去:“旁人说没看见这鼠辈使了禁术我信,乘风道人你呢,当真是也没看见么?”
闻鹤才原本淡漠的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萧予圭眼尖,看见他手下那玉石座椅上竟是生生多了几道裂痕。
在旁人面前倒是挺要脸的,当婊/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呢——萧予圭嗤笑一声。
他既是做出了决定,就是全然不顾后果的。
“魁首决出后,必须接受旁人挑战,现在那鼠辈已然死了,那我便是新的魁首。”萧予圭揉了揉手腕,将身后已然昏迷、却依旧死死撑着自己身体,不让自己彻底倒下去的程渺拿法术托起,送到场边。
他做完了这一切,便吐出口气,眼眸闭上再睁开后,已是一片淡漠:“那只有同届弟子才能挑战的规定太麻烦。不必顾虑了,想报仇的、想要这魁首之位的、觉得我方才不该下杀手的,一同来吧。”
场边的修士被青年冷若冰霜的眼神盯着,竟是发起抖来。
这玄衣青年年岁尚轻,看起来也似乎没什么来历,周身的气势更是诡谲难测,却使得他一个即将踏入渡劫期的修士隐隐觉出了恐惧意味!
这究竟是什么人?
场中诸人听完了他猖狂至极的语声,纷纷议论起来,那修士也拿不定主意,只得求救般向着闻鹤才投去目光:“掌门,你看……”
他刚刚触及到闻鹤才的目光,便是悚然一惊——那位向来淡漠冷清的乘风道人,如今眼中竟是一片杀意?
那杀意消的极快,修士几乎以为不过是自己紧张之下的错觉,满心期待着闻鹤才能主动站出来操持大局,阻止这胡来至极的行为。
情形转变太快,打的人措手不及,如今正需要一个能够稳定大局的人站出来安抚修士、宣布大比结束。
谁知闻鹤才沉默片刻,竟是冷冷道出一字:“比。”随即身形一转,便消失在了玉石座椅上。
那修士已然傻了——比?怎么比?难道真要如场中那位突然出现的青年所说,让所有人都来围攻他一个么?
他几乎要急的哭出来,却明白掌门的命令决不可违,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的通报:“魁首出现,各位可以自由挑战……”
话音刚落,便有无数道流光直冲场内站的笔直的青年而去!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萧予圭却丝毫没有意外。
那老东西丢了脸,肯定是要在他身上讨回的。
他并未说出自己的身份,在场大多数的修士都只以为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的散修,而只要在场中杀了他萧予圭,老东西就能让他的好徒儿荣登魁首之位。
而场中的修士,恐怕也无人敢将今日之事传出,除非那个人能与闻鹤才、与虚怀宗抗衡。
看来自己这次,当真是把那老东西气的狠了,居然连掩饰都不想做,便要要了他的命。
萧予圭望着那无数道直冲自己而来的流光,忽的勾起了唇。
想让他死?他偏不如了他的意。
天下第一法修萧予圭,一战成名。
无论是结婴修士,还是分神修士,甚至于渡劫期的鬼宗门主,都落败在那位身着玄衣的神秘修士手下,甚至于在他手上走不出三招。
这场在所有人看来都会拖上许久的打斗,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那届状况频出的大比,最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落幕。
没有人能看透玄衣青年的身形、摸清他的术法,甚至于连他的武器都没能逼出来,便已然落败了。
萧予圭之名,终究是传了遍天下。
——
程渺醒来的时候,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的猛然坐起了身子,无声的喊了句“师兄”,被梦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目光呆滞的望着周围陈设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应当是被人接到了师父的乘风殿中。
可萧予圭呢?他师兄呢??那人的术法有蹊跷,万万小心……
他惶急的转了转头,撑起身子要下榻,却是疼的吸了口冷气。
周身的经脉都仿佛了干枯了似的,那颗早已结成的内丹也是毫无反应,浑身上下像是被拆开又重组了一番,疼的让他眼冒金星,更糟糕的是,程渺只要稍微仔细想些什么,脑中便会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心中却疯狂的不安起来,艰难无比的撑着剑从榻上坐起,慢慢在院中转了圈,却并未看到此时该等在院中的那个人。
师兄呢?程渺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炸裂,废了老大的劲力,才从记忆中扒拉出些细碎的片段来。
他……分明挡住了那术法,脑中却似被巨锤敲击了一般,嗡的一声没了意识,待到神思回笼,便已然倒在了地上,看着那施了禁术的人缓步走来,分明是要站起身来的,却是连自己的身躯都控制不住。
然后……就有个人站在了他身前,一身玄衣,周身的杀气几要凝成实质,冷冷的说了些什么,又将他送到了场边。
是师兄上场了。
师兄上了决斗场?!程渺猛然意识到了不对,撑在霜落剑上的手一坠,被划出了深深一道血痕,自己却是毫无所觉,只头重脚轻的喘着气想,师兄怎么能上场呢。
他这些年里也看出了许多,知道萧予圭的身份是个秘密,所经手的事也应该都是些不大能放到人前的事,却都装着毫无所觉,依旧撒娇抵赖的要同他的师兄呆在一处。
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的师兄,恐怕是永远无法出现在人前、更不能被全修真界知道的。
程渺在猜出这些后,竟是有些隐秘的得意起来——这样的话,师兄就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温柔、他的肆意,永远也不会、更不能让他人看到,他的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只会有他一个。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萧予圭真正暴露在人前,又会引来什么样的事端。
仿佛萧予圭隐藏自己是理所应当的事,而程渺会一直被他守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程渺将自己过去几年里从未想过的许多事,都在此刻就着几乎能触及心魂般的痛苦细细想了遍。
他不由自主的怕了起来——师兄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要是走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师兄分明是最疼他的人,却会放任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弟子居,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语,这弟子居旁,也没有他的气息……师兄如果真的已经离开虚怀宗了呢?
程渺脑中针刺般的疼,疼的他低吼一声,脚下一软,差点要摔到地上去。
他撑着一旁的梅树站稳了身子,将自己的手掌狠狠抵在了剑锋上,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霜落剑身上凝了血霜,不断颤抖着,似乎被主人伤害自己的举动吓的不轻。
程渺被疼痛唤回了些神智,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门,将下唇咬出了血,想捏个法术出来,搜寻一番师兄的踪迹。
可他如今全身灵气尽失,不但没能捏出术法来,还被已然抽空的丹田激出一口血来。
他自以为喊的出了声:“师兄,师兄……”
却只是些含混的气声。
程渺却毫无所觉,只是撑着一柄霜落剑,步履蹒跚的晃荡在乘风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下,用着嘶哑的气息一声一声喊师兄。
他的师兄并没有回应他。
程渺在耳畔吵闹无比的耳鸣里,极为敏锐的辨别出了些旁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哭,又好像不是在哭,而是兽类临死前的嘶鸣。
他本该有些意外的,大脑却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几乎是像那行尸走肉般,撑着剑,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挪去。
是处关了许久的侧殿,殿门大大敞开着,透出浓重的血腥味来。
程渺慢慢晃到了敞开的窗前,目光一寸一寸向屋中移过去。
他但凡还有一丝一毫的神智,都能看出些蹊跷、不会如此大大咧咧的走到这殿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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