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戚月窥点头:“穆城地处两国交界,且多山少平地,易守难攻,一旦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被北边的秦国利用,到时候就麻烦了。”
元问渠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你有什么办法?”
“我去。”
元问渠手顿在半空,想都没想想就说:“不行!”
而至于为什么不想让戚月窥去,理由太多,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哪种理由更具有说服力,但此一去,便是经年累月,元问渠私心里不想让他离开他身边。
但他的处境绝不允许他将这些无关轻重的情情爱爱挂在嘴边。
元问渠啖一口茶,压下心中的烦躁,又觉得茶太苦,怎么都不是滋味。
“我曾经也是将领,亲自带过兵的,陛下,只有我去最合适。”
元问渠把茶杯随手摔在石桌上,语气发沉:“戚月窥,合适的不止你一个!”
戚月窥却神色平静,整个人似乎都松弛了下来,掀起衣摆跪在元问渠腿边,尽管他远比元问渠高大许多,却弯腰作伏低的样子,将脸搭在元问渠膝盖处。
“陛下在担心我?”
“放肆!”却也没有将他从他腿上赶下去。
然而戚月窥一点也没有被呵斥住,闷声趴在他腿边笑了起来。
随后还不待元问渠反应过来,迅速直起身双手捧着元问渠侧脸抬头吻了上去。
元问渠眼里惊诧一闪而过,便感觉唇上被一片柔软压住,慢慢磨蹭舔弄,随后牙关被一股湿热狠狠撬开,试图攻城略地。
元问渠呼吸一滞,一股酸麻从后背开始蔓延,面上被眼前人的气息笼罩住,令他头脑不由地发昏。
戚月窥缓缓起身,将元问渠压在身下,附身将他抱在身下,大手抚摸过元问渠的脸颊,一路往后,摩挲他的耳朵,绕过他的脖颈,再一路向下,沿着脊背缓缓捏揉,最终落到细窄的腰上,一只手便掐住了。
元问渠自始自终便由着他动作,在感受到戚月窥不知天高地厚扯住他的腰带时,他的眼神才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他后背抵在石桌上,抬起胳膊绕过身上人的脖颈,掐着摁下来,让人更贴近自己。
舌尖轻轻动了一下,感受到回应,戚月窥抬起一双凶狠又意乱情迷的眸子和元问渠对视,眼中是浓浓的情欲。
元问渠眼睛眯了眯,将口中又试图捣乱的东西抵了回去后,转而在对方的地盘上探查起来,主导权一下便转换了位置。
元问渠一手摸上戚月窥的脸,唇齿分离,银丝不舍地将两人连接起来,不一会儿便支撑不住般从中间断掉,为元问渠唇上添了一抹晶莹。
元问渠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远不近地打量了戚月窥一会,除了面色微微发红,眼神热乎乎地以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元问渠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越来越大胆。”
戚月窥声音低沉,眼神黏黏糊糊,忍不住又上前啄吻元问渠的脸颊,语气诱惑:“你也喜欢的。”
“……是,美色当前,朕也难以自持。”
元问渠捏着戚月窥的下巴,唇又覆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让,看似元问渠占主导,但戚月窥总是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弄得元问渠恼羞成怒,但总归谁都不让谁,时间不知不觉就延长了。
一滴晶莹落了下来,元问渠身前的衣襟被浸润湿小小的一片。
杯子里的茶渐渐凉了。
两人终于分开,俱是低喘连连,额间微汗。
待两人略微收拾好,戚月窥就规规矩矩跪下来了,认错很干脆,眼里却毫无悔改之意。
并且从胸前衣襟掏出一枚玉佩塞进元问渠手里。
元问渠看着手里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元”字,背面一朵红彤彤的桃花。
玉佩握手温凉,是极好的,就是这桃花雕的着实难看。
元问渠心里默默嫌弃后收进袖子里,将情绪收回眼底,站起身,眼神没有波澜地俯视着身前的人。
然后,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戚月窥脸上。
这是对他以下犯上的惩罚。
“滚,你想去哪去哪。”
戚月窥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见半分伤心,相反一双凤眸如火般烤着元问渠,眼里是势在必得,他笑得灿烂:“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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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那个白莲似的和尚污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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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问渠亲启
自那日后,戚月窥便秘密去了穆城平乱。
却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正月十五元宵节,京城外街市上早早挂满了红灯笼,从清早开始爆竹声就没有断过,只等天色暗下来,闹花灯,舞鱼龙。
元问渠在摘星楼独坐了一天,也听了一天的热闹,打铁花砰然作响,天空一瞬间被火树银花照亮,那架势好似要把这些年的苦难全都驱散。
一直到半夜,耳边那些热闹哄笑的声音才渐渐落了下去,元问渠猜测大概街上的人渐渐散去了。
他也终于等到了一封迟来的信。
问渠亲启。
他还未成年便已经是皇帝了,是以也不可能有字,也没有人给他取字。
问渠是他的字,他自己取的,这个时候还只有戚月窥一个人知道。
也只有戚月窥一个人敢叫。
“近来安好?别后月余,殊深驰系,久不通函,至以为念。昨夜廊下独坐,见梅花又开,傲骨凌霜,心下微动,玉树流光花含露,问渠风姿如是。……思念疯长,只愿来年解战袍,与君芙蓉帐里度春宵。”
看到后面,元问渠控制不住将手里的书信捏皱了,低声咬牙切齿道:“大胆。”
上次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对戚月窥放纵了一次,从此他便没了分寸,隔三岔五便让人送信来,还尽是放浪形骸之词,实在是、实在是没大没小!
元问渠却没有意识到,此时看着信的他满眼都是柔软,分明是高兴的。
将手上的信翻来覆去读了五六七八遍后,才打开墙上的暗格,此时里面已经有了五六封这样的信,清一色“问渠亲启”。
元问渠将信重新封好后,提笔在右侧写上“正月十五元宵”几个小字,吹干上面的墨迹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却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楼下响起,随即小太监恐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不好了!”
……
回忆戛然而止。
元问渠垂眸看着手上的玉佩,一时间有些沉默,摸着背面雕的桃花,觉得还是那般难看。
但那天大雪压城,他孑然一身,独自坐于摘星楼时,还是将它戴在了身上。和他一起离开人世间。
时重霜无端觉得自先生看到这枚玉佩后,就不太高兴,他犹豫道:“先生?”
元问渠恍然回神,这才注意到时重霜还在床边跪着,缓声让他起来。
时重霜却摇了摇头,说要向他请罪,不该瞒他。
元问渠顿觉头疼,颇有些心烦意乱。
一场镜花水月的露水情缘,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想起了,如今那人的东西竟又重新回到他手里。
失落也好,后悔也罢,总归已经过去了,他也从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但如今想来,当初他之所以救下时重霜,怎么不是因为那一句“星麾重霜露,落月窥壁裘”。
戚月窥。
每当元问渠看向时重霜那一双凤眸的时候,不经意间总会让他想起来戚月窥似乎也是一双这样的凤眸,凶狠偏执又含情脉脉。
元问渠顿时心一梗,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刚刚竟一瞬间觉得两人或许是有些关系的。
心里不禁暗暗摇头,死后重生这事可遇不可求,怎么可能还会扎堆出现。
尤其是那个见鬼的系统444,自从他不搭理他之后,就慢慢也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脑子里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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