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快穿]
顾芒满意地弯起唇角,把那个精心设计的保温杯里的假汤水倒掉。
刚才那块擦过顾京脸的毛巾依然躺在地上,不知被来来去去踩了多少个脚印,黑黢黢的。
临走时顾芒用纸巾捏着它,把那块毛巾物归原主地仍在顾京脸上,搂着阮秋转身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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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反击
一周很快就这样过去, 阮秋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他也真算得上是生命力顽强,伤口好起来的速度像是与心情挂钩, 好地飞快。
顾芒给小孩拾掇好,看着人白嫩嫩的小脸蛋, 心里满意地不行, 命令阮秋不许再受伤, 阮秋愣了一下,红着脸应了。
冬天越发地冷,晚上气温到了零下十多度,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寒冷让人的怠性和惰性变强,可期末的任务却不会随之减少。
阮秋这些日子都和顾芒待在一起,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闲着就画画, 对于任何一个学生来说悉数平常的日子在他眼里恍如上了天堂一般,说是出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段时间也不为过。
唯一苦恼的点就是因为闲着时总神游, 不自觉笔触就开始勾墨顾芒的神态姿态一颦一笑, 不知不觉已经把期末老师布置的大作业忘到脑后已久了。
阮秋叹了口气,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背着画包出门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奋起!要好好做作业!不能满脑子全是他家少爷!
他和顾芒报备了今天下午去学校的画室, 顾芒问了放学时间,说来接他, 阮秋不舍的心情才稍得些宽慰, 穿过琳琅, 几个人佣人正在走廊的花圃那里说闲话。
“......老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呵, 瞧这架势, 我看还是别醒了,醒了瞧见这狐狸精魅惑少爷的劲儿,八成得被气进ICU!”
“又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我在花园里弄花,那狐狸精又搞幺蛾子了?不听说他还挺情深的,每天都去医院看望老爷?”
“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狐狸精在医院做的像模像样,一回家——别说一回家,就是从医院出来,都是坐地少爷的车出来的!有次我正好路过花圃,见他从车上下来,你们可没瞧见他那副勾人样,啧啧啧!”
“你说到点上了,他是去医院,但他更去少爷的房间啊,少爷一回家这狐狸精就巴巴迎上去,哎呦,那叫一个殷勤,我看这是把自己当家里女主人了!”
“哎呀,少爷也是,当真也被这个狐狸精给蒙蔽了,那个慈善晚宴,那个什么什么拍卖会,少爷的伴儿以前哪个不是世家小姐,最近的两次宴会都带的这个狐狸精!”
“可不,你们看那狐狸精画笔画包都翻了新,白了不少,脸上也长肉了,被少爷养的那叫一个好,哪儿还有以前那个穷苦倒霉样......”
“你们知道为啥这几天别墅里到处都铺上地毯了不?听说就是少爷怕他身子弱,容易受寒!”
“唉,怎么少爷就看上他了。”
“......”
阮秋朝那边瞄了一眼,那几个佣人还在大嚼舌根,说的好不热闹。
若是搁在以往,阮秋一万个不愿意听这些长舌妇嚼舌根一个字的,可今天看着她们把他和少爷的事儿描述地这么绘声绘色,他听得感觉无比悦耳起来,不自觉听出了神,尤其是讲到地毯那段,他之前还以为是少爷自己喜欢,没想到是为了自己......
他越听越入迷,耳根也有些发红,因为站得太久,抬脚时一个趔趄,鞋底板落地发出清脆地“啪嗒”一声,那些佣人惊惧地回头,正和他面对面。
阮秋愣了愣,心里一“咯噔”,以为要被这些人当面嘲讽了,刚准备像以前一样低下头转身走开,这群佣人却是反应更快,比他快一步,头扎猛子似的低下去,慌慌忙忙的声音连成一片:
“阮秋先生......”
“阮小先生,我们不是有意说您的。”
之后就是仓促一片的道歉声,连连几个鞠躬,阮秋还在愣神,那群佣人已经作散,分开去该墩地的墩地,该浇花的浇花了。
阮秋浅浅勾唇,握了握背在肩膀的画包带,大步离开。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让这群人不敢再明目张胆欺负他的!
笑意一直持续到学校,他走进画室,这里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他忽略身边看向他时探究的目光,径直向教室最后靠左处走去,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
是周坤,他听到教室静下来的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头也没抬,翘着二郎腿在画布上肆意地画。
阮秋抿抿唇:“这是我的位置。”
“噢?你的位置,谁说这是你的位置了?画室你家开的?a市美院你家投资的?站着茅坑不拉屎。”
周坤边嗤着,边把画笔最后一笔收尾,抬起眼终于肯给阮秋一个睁眼,声音却卡在一半:
“想上学就上不上——”
周坤嘴巴微张着,看向阮秋,不说话了。
才几天不见?一星期?两星期?好像自从上次在画展之后就没遇到过,这,这个烦人家伙......怎么突然换了个样儿......
阮秋没有再穿在学校一直穿的那件土丑土丑的长卫衣,羽绒服放在教室放置栏上,此时上半身是Balenciaga新出的休闲棕毛衣外套撞色浅米色内搭,下半身是同色系的直筒裤,看不出牌子,但版型和面料极好,在左窗外午后的暖阳下显得很温暖。
衣服的里面裹着面如冠玉的人儿,白了,头发也修的好好的,一双通透的猫眼是琥珀色的,任是现在没有表情也是动人。
原来那个瘦猴似的,整天垂头不敢看人把自己恨不得裹成木乃伊的阮秋哪儿去了?
周坤愣住了:“你......”
阮秋已经不耐烦了,他看向这个以前搅得他学校生活不得安生的施暴者,眼下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大抵因为心里有了人偏爱,面对世界就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
“请让开,”阮秋不偏不倚地直视着周坤,说:“这就是我的座位,我要在这里画画了。”
教室蓦地静下来。
周坤脸色很不好看,忍不住仔细探寻阮秋的眼神,可在里面再找不到从前的那份软弱胆怯,就这样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让出来个座儿。
阮秋点点头说:“谢谢。”
周坤脸都绿了,拧眉对教室的人:“都他妈的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扣下来。”
阮秋得了个安静地儿,操起纸笔,把水粉纸夹在画架子上,本是要做期末画画课题作业的,草稿打着打着,又想起顾芒了。
画室的落地窗看夕阳是极美的,阮秋不自觉扭过头看去,只觉得鹅黄的落日像顾芒的眼睛,睡凤眼,也是这样半遮不遮,笑眯眯的眼里总是睁不开的模样,又觉得天边的云彩像顾芒的手,看起来白玉似的,实则又宽又大又有力气,摸到自己后脑勺上能把整个都罩住,酥酥麻麻的......
看天,看云,看落日,甚至闻着画室里带着颜料味道的空气,都是顾芒的样子。
他想他了。
笔下不自觉勾勒,便又是顾芒手肘支在枕边,和他调笑时不那么正经的模样。
其实他没告诉过顾芒,每天他去顾京病房写生画画时,画的都是他。
阮秋不喜欢拍照,拍照只把人定格在那一刻一秒,总是失了许多生气,像死了,他从不拿相机拍人拍物,喜欢什么就画什么,只把画笔当相机用,于是不可避免的就有了许多顾芒的画像。
对啊,顾芒的画像。
他想人了,还可以看这些呢。
阮秋欣喜起来,把手头的顾芒描摹完毕,拿起一本画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上面全是顾芒的各种姿态,往上能沿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