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
裴徊光整个人惊恐万分,努力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却只能在秦昭的钳制下一点一点的翻起了眼仁。
“陛下!你再掐要掐死他了!”栾沉舟试图站起身来制止秦昭。
但就在他起身的刹那间,一块玉佩却突然“哐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秦昭松开裴徊光的脖子,将那块玉佩拿在了手中,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光滑,上面刻着一个十分细小的“言”字,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可秦昭却对这块玉佩熟悉万分。
——在北齐做质子的那五年,他曾无数次的奢求过这枚玉佩的主人。
栾沉舟也注意到了这枚玉佩,心下猛地一颤,踉踉跄跄跌倒在床榻上,渐渐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玉佩会在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秦昭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栾沉舟的话,看向他的眼底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
他猛得上前一把掐住栾沉舟的下巴,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沉重,一字一顿,声音格外凉薄,“栾沉舟,你该不会以为朕是真的爱上了你吧?”
“若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和他有几分相似,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亡了国的落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南黎的皇后?!”
“陛下!”栾沉舟嘶喊出声,他豁然抬头,用满含泪水的双眸看着秦昭,“你不可以……”
未等栾沉舟将话说完,秦昭万般厌恶地松开了手,转身洞吩咐裴徊光,“明日的封后大典取消,废后栾氏,打入冷宫……”
“不——不可以!”栾沉舟歇斯底里的嘶喊出声,连滚带爬般死死地抱住了秦昭的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他这辈子唯一胜过栾初言的地方就是这个皇后之位,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阻止他登上后位,哪怕是秦昭也不行。
秦昭眼底的厌色更加明显,他利用栾沉舟不过是为了刺激栾初言,他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替身,真是可笑至极!
正准备一脚把栾沉舟踹开,栾沉舟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大喊一声,“栾初言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死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栾沉舟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有一刻这般清醒过,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踏入大殿的时候,明明看到他那个大哥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那么打晕了他的绝对另有其人。
将这些情况一一说出以后,栾沉舟咬牙,“我怀疑大哥趁乱逃出了皇宫。”
“你最好没有说谎,”秦昭沉着一张脸,“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我保证,”栾沉舟抬起一张满是悲切和惶恐的湿露露的脸庞,努力将自己最像栾初言的一面展现出来,“大哥肯定是跑了。”
看着这样一张脸,秦昭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忍,“朕就最后再信你一次。”
让人将那具烧成了焦炭的尸体抬了过来,栾沉舟没有半分的嫌弃就伸手探查了过去。
他一点一点的将焦尸检查了个底朝天,在秦昭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栾沉舟指着焦尸未曾完全烧完的脚后跟,“他绝对不是我大哥!”
“大哥身为太子,锦衣玉食,即便被关在皇宫里,陛下您也是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一边解释着,栾沉舟还顺带拍了一下秦昭的马屁,“大哥身上的皮肤绝对不会这般的粗糙。”
秦昭闻言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那半截脚后跟上确实全是摩擦形成的死皮,阴暗的脸色骤然间放晴,秦昭唇角勾起了一个略带残忍的微笑,“想跑?朕就好好和你玩一玩。”
“来人,吩咐下去,守住各个城门口,给朕连一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是!”
——
天渐破晓,大地朦胧,宛若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西城门内外,穿着打扮各异的百姓汇聚在一起,等待着城门的打开。
季青临此时换了一身粗糙的麻衣,佝偻着脊背跟在影十一和影十七的身后。
他脸上被涂了一层厚厚的腊,遮盖住了斑驳的伤痕,带着一顶花白的假发,满脸沧桑,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
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寅时五刻,西城门开启,季青临三人隐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渐向门外走去。
遽然,就在即将检查到他们三人的时候,身后一阵马蹄声炸响,三名穿着铠甲的禁军冲过人群来到守门卫面前,高举手中的圣旨。
“陛下有令,从即刻起,封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第6章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啊?!”
排在季青临三人前面的几名百姓立马就不乐意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却突然关城门,哪有这样的事情。
几个人满脸怒意的就要上前和禁军争论一番,却没想到那禁军竟然直接拔出了手里的刀,对着其中一名百姓的胸口就是一坎。
鲜艳的血色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印在眼底形成一大片的血红,百姓们顷刻之间慌乱了起来。
那禁军高举着手里的刀,“警告一次,若再有擅闯者,杀无赦!”
季青临身行一顿,一边一个胳膊扯住了影十一和影十七,“那具死尸估计没有骗过秦昭,这些人是专门来抓我的,不要继续往前走了,慢慢往后退。”
城内戒备森严,城门口任何人都不让外出,季青临只能和影十一影十七先回到他们的落脚点。
拿掉背上用来装罗锅塞进去的衣服,季青临冷静分析,“燕都的百姓进进出出这么多,秦昭封不了太久,十一暂且留在这里休息,十七你出去探查探查,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注意,无论如何安全第一,你必须要活着回来。”
看了一眼这个身受重伤,受尽磨难,却依旧如当初一样温润的主子,影十七重重的点了点头,“是!”
——
栾沉舟昨日夜里又惊又惧,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过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揉了揉有些惺松的睡眼,栾沉舟下意识的喊道,“夏荷,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唤我起床?若是错过了今天的典礼……”
两名略微有些脸生的小宫女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低着头小声开口,“奴婢伺候殿下更衣。”
栾沉舟神情有些微愣,他的视线越过两名小宫女扫向了外面,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熟悉的人影,眉毛微挑,栾沉舟露出几分了然,“夏荷和春桃去哪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在两名小宫女的口中得到了答案,“夏荷姐姐被陛下罚去掖庭了,春桃姐姐受了伤,现在还在修养。”
“嗯,知道了。”栾沉舟神情淡淡,丝毫没有把二人放在心上。
在栾沉舟看来,昨天自己差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春桃舍命救他,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夏荷护主不力被罚去掖庭,都是应当的。
春桃和夏荷虽然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终究是秦昭派来的人,他用着有些不太习惯,指不定二人背着他打了多少小报告呢。
如今两人受到惩罚,他恰好可以趁此机会向秦昭撒撒娇讨要一点东西,也算是尽了他们的主仆缘分。
和季青临如出一辙的眉眼微微垂了下来,闪烁过几分算计。
然而,弯起的眼睛还未曾来得及舒展,栾沉舟的视线猛地盯紧了两名小宫女拿来的衣裳。
他指着那和他曾经穿过的款式并没有太大差别的衣裳,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我的礼服呢?!今天是我的封后大典,你们竟然敢给我穿这种破烂,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陛下砍了你们的头?!”
两名小宫女急忙跪倒在地,“殿下误会了,奴婢并不是故意不给殿下穿礼服,只是……只是封后大典已经被陛下取消了。”
小宫女颤抖的嗓音一点一点地钻进栾沉舟的耳朵里,骇的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