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那只狐狸反而哼唧哼唧朝他呲牙,一尾巴甩到了他脸上,一双爪子将案上的宣纸撕的粉碎,气呼呼的从桌上跳到他头上,把他的头发抓的宛如鸡窝才趾高气扬的跑出去。
过了一会,他就被亲信请出了国师府。
祁思言朝着亲信道:“你给孤开门,出了事孤担着。”
亲信本来也不敢怎么拦着祁思言,见他担责便放他进去了。
一进去,祁思言就见到国师大人正在水池旁支了椅子假寐,手不停的抚摸着四耳狐狸的毛发,四耳狐狸闭着眼睛,蓬松的尾巴一扫一扫,还有些许微风扫过,惬意极了。
祁思言望着国师,看着国师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如画的眉眼却不见柔和,棱角分明透着冷峻,身如玉树,高而挺立,不染纤尘的白衣微垂到地上,清雅却泛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仿佛许久未曾见过,祁思言居然有些看呆了。
“国师!”祁思言大逆不道地喊到,他脚步很快:“裴煜!裴煜!我来认错了!”
裴煜没有睁眼,倒是四耳狐狸的耳朵轻动,慢条斯理的走过来,轻轻嗅了嗅祁思言的身上,似乎没有闻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它跳到祁思言身上,找了个位置继续懒洋洋地趴着。
祁思言抱着怀里重重的一坨胖狐狸,轻轻呼噜了一下狐狸毛,感受到手下的温热柔软后,才绽开了笑颜。
只有在国师府,他才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快。
“裴煜!”祁思言靠过去,对着仍然闭着眼睛的冷峻男子道:“我不喜欢江清越了,你别生我气啦好不好。”
裴煜这才睁开眼,他分明长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却半分情绪也不外露,他语气平静的起身:“我何时气过?”
祁思言笑着凑过去:“真的吗?我看看你还生不生气!”
靠近了些才瞧见裴煜脸色很白,嘴唇淡的毫无血色。
“裴煜……”祁思言顿时有些担忧,若不是怀里还有狐狸,他就要拉着裴煜仔细瞧瞧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你生病了吗?”
“没有。”裴煜将凑近的祁思言推开了些:“今日找我何事?”
“我就是觉得,有点神奇,你可能不懂我的感受,仿佛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好累,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你和我父皇了,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江清越什么不是了,我可能是看清了,想起以前也只是觉得好笑。”
裴煜点点头,一双桃花眼含了半分笑意,像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难得温柔些许:“那便好。”
一瞬间宛如夏日冰爽,冬日暖阳,祁思言只觉得心口无端一软,被裴煜的笑击中,塌陷了。
“回神了。”
耳边传来冷淡一语,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不疼,倒是裴煜的指尖冰凉如水。
祁思言这才反应过来,裴煜已经抬步离开了。
“今日晚宴你会去吗?”祁思言连忙追过去。
察觉到自己刚才看裴煜居然看呆了,他抱着狐狸蹭蹭脸,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
“不去。”裴煜头也不回地道:“帮我养一段时间的狐狸。”
“为什么?”祁思言拉着裴煜的衣袖,他不敢碰裴煜的手,怕裴煜生气,他低着头:“你要离开吗?我不喜欢江清越了,我以后也不给你惹祸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还要走吗?”
“只是想清净几天。”裴煜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我何时为了江清越同你生气?”
行吧。
祁思言被噎的说不出话。
你说没生气就没生气吧。
他语气软软地道:“你不走就行。”
他原本想在国师府多留一会,见裴煜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似乎是强打着精神看他撒娇,祁思言就放弃了,决定去太医院看看。
抱着小狐狸,春风正规规矩矩地在门外等他,瞧见一只四耳狐狸趴在太子殿下肩膀上,尾巴不停的一晃一晃拍打着太子的小腿,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不由得多看几眼。
狐狸仿佛察觉到了暗一的目光,一双眼睛直直地盯过去,让多年以来养成的暗卫习性让春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居然被一只狐狸吓到差点拔刀,看到狐狸眼中人性化的审视情绪,春风居然真的有种被由内而外看穿的感觉。
他心想,这狐狸多少有点邪门,可能国师府养的宠物都有些灵性吧。
国师府去太医院有条小路近些,只是要经过内侍的居所。
今日正是小太监净身的日子,原本是碰不到的,只是祁思言走的是小路,就能见到很多刚净身的小太监被人抬出来,下身一片血红,不停的哀嚎着。
一小太监匆匆跑进净身房。
里面传来一句声音巨大的疑问:“死了,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让你找点伤药给他敷着吗?”
祁思言走进去问道:“谁死了?”
一问才知道,有一个已经过了净身年龄的奴才,身体都已经趋于成熟,按理来说是不能净身的,毕竟大了净身容易出人命,但是那人惹了后宫的主子,那主子罚他净身一辈子当太监,以后还要指着他去伺候借机羞辱一番。
当时虽然下手利落,但终究是弱冠之年的大人,不是刚送入宫的孩子,根本受不了,现在那太监奄奄一息,活不久了,看样子是快死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和满地血污,祁思言有些尴尬的退出去,将管事的招到外面。
“你们刚才说的是谁啊,怪可怜的。”祁思言问道。
管事的连忙道:“回太子殿下,那人叫宋离歌。”
春风猛的抬起头,狐狸原本摇晃的尾巴也轻轻一顿。
第八章 救人
不知怎的,祁思言的心头蓦地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仿佛被人用针尖轻轻扎了一下。
“宋离歌?”
祁思言喃喃道。
他皱眉道:“他是惹恼了谁?”
一见祁思言脸色不好看,管事的太监瞬间下了两滴冷汗:“是四皇子身边的侍卫压过来的,其余的,奴才不清楚。”
当今圣上一共有六位皇子,祁思言是老五,虽然年龄小,却是实打实的嫡子,他的母后生了他就去世了,其余的兄弟都是后妃所生,如今这后宫最受宠的就是云贵妃。
云贵妃的母家强势,父亲是丞相,弟弟又在边境驻守,有些兵权,自从皇后去时候,原本就是一家独大,后来生了四皇子和六皇子,在后宫更是风光无限。
大皇子早早的娶了妃子搬出了皇宫,而二皇子的母妃只是个贵人,三皇子从小体弱,和他母亲安嫔平日里都闭门不出,他父皇又许久不曾选秀,坊间都在传言,如果要立后,一定是云贵妃。
“先叫太医吧。”祁思言脑子有些乱,这人着实可怜,他想救他,但又觉得不好,听了那个太监的名字他的心情就很差,具体哪里不好他也说不上来。
直到他的脸被狐狸舔了舔,狐狸哼唧两声,两只尖而旁边的小圆弧似的耳朵跟着一起晃,温热的触感让祁思言回神,他摸摸狐狸软和的皮毛,偏头蹭了蹭,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些。
他吩咐道:“孤正好找太医有些事,你们去找两个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过来吧。”
管事的连忙差两个人去找,接着道:“这儿有些乱,殿下去正殿坐坐,奴才给您备些点心茶水,您休息着。”
祁思言点点头。
春风紧紧握拳,跟在祁思言身后,伺候的太监们麻利的准备好了精致的糕点和温热的茶水,如今正值春日,不冷也不热,天气也好,祁思言抱着软乎乎的狐狸,望着屋外的青砖绿瓦,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他捏了个梅花印式的糕点递到四耳狐狸面前:“吃吗?”
狐狸轻轻嗅了嗅糕点,张嘴咬着,过了半晌,祁思言的手上只留了些糕点碎屑,狐狸吃完后就抬起两条前腿搭在祁思言肩膀上,像是拥抱似的,脑袋靠着祁思言的肩膀,蓬松的大尾巴一甩一甩,勾在祁思言腰上,全然把他当成了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