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
他走近两步,手里依然攥着对方衣角,像是怕走丢一般,低声问:“小师弟,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平野垂眸,看向他捏着衣角的那只细白的手,没有扯出,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盛星河犹豫,如今发生的剧情和小说出现了很大偏移,按理来说,魔尊不该现在就死,而且、成功上位的依旧是君华吗?
如果不是,那他依仗的对小说剧情的先知,岂不是毫无用处了?!
他眉心纠结到一处,好一会儿才道:“我想去魔宫看看,当然,就远远地看,别被发现就行!”
盛星河还是想去探清楚,如今的剧情究竟和小说偏移到何种地步。
然而江平野听了,却是在他头顶冷哼一声。
衣角摆动,他扯出了盛星河手里攥住的一角,当先朝着窄巷口走去。
“走吧”,对方手里的夜明珠随着他的走动而光摇晃,盛星河讶然抬头,只能看见他高挑背影。
对方在昏暗狭窄的巷子中头也不回,“去找你的新娘。”
盛星河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他快速几步追上对方,“喂,我都说了没有,你是不是在嫉妒我?而且你还没回答,新娘怎么会是你,姬芙呢?”
“还说不是找她?”
盛星河跺了跺脚,只觉这人很难沟通。
转出窄巷时,长街上已是人影寥落,街边一些摊贩还没来得及收拾,货物便被匆匆撞落,洒落一地,又被践踏成一片,狼藉无比。
这条长街尽头,正对着魔宫高耸的大门。
盛星河拉着江平野藏在街角,隔着遥远的距离,盯着那扇紧闭大门,黑曜石的质地在月光下折射出寒光。
门后,那冲天的火光还在继续燃烧,兵戈声却已销声匿迹。
少顷,沉重的“咯吱”一声,大门被人从里,缓缓推开。
盛星河拉着小师弟往里藏了些,隔着长街上翻倒的木桌长椅摞起的缝隙,紧张地看向渐渐大开的宫门。
入眼的先是无数森严魔兵,接着,一只缠满深紫花纹的雪白小腿当先踏出,裙摆飘起,面容妖异,是姬芙!
她手臂、小腿,裸露在外的花纹表面沾上了一层血迹,整个人如同浴血一般,然而那些花纹却越发开得娇艳,深紫浓郁,像是下一刻就要破开血肉绽放。
即便盛星河看不透她的修为,也能明显感受到,她周身气息更为深不可测。
“元婴”,身侧的江平野传音入耳,轻轻吐了两个字。
盛星河心里一惊。
怎么、修为提升这么快?
紧闭的魔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只见魔姬微微侧过头,红唇妩媚,笑意莹莹:“老头子将我炼成采补的傀儡,害我不得不和那些臭男人双修,怕是没想到这些灵力我还能拿回来。啧,我如今已是元婴后期,可是高了你一头。”
宫门彻底打开,露出了站在姬芙身边的人,红衣黑甲,雪白发锻,狐狸眼深而狭长。
是君华!
他们两人怎么会搞到一起?
盛星河忍不住抚上墙角,身体探出了些许,想要看得更清。
然而肩头却搭上一只手,将他往里一拉。
下一刻,立在宫门处的君华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眼看向空荡长街,却只见一些翻倒交叠的桌椅酒旗,并无人影。
他收回了目光。
盛星河此时后背靠在冰冷的墙上,被江平野捂住嘴,只露出大而无辜的眼神。
他无声指了指江平野的手,示意自己会小心,让对方拿开。
江平野同他对视,幽深的眸子在昏暗墙角越发黑沉,他停顿些许,在收手时还惩罚一般,用指尖在他唇瓣不清不重捻了一下。
饱满的唇越发红艳,倒映在江平野眼底。
他指尖轻颤。
盛星河没注意到,只瞪他一眼,又小心猫着腰探出身,看向宫门。
这时的君华提起了手中一物,方才被身前桌椅挡住的东西暴露在盛星河眼前。
那竟然是一颗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人头!
是君棣!
盛星河不由自主的脊背一寒。
远处的君华却像是心情极好,向来尖酸刻薄的脸难得露出一个称得上愉悦的笑容。
他抬手,轻巧一抛,君棣那颗人头就被挂在了黑曜石宫门的顶端一角,临死前那定格的惊惧恐怖表情,就这么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盛星河只看了两眼,便匆匆移开视线,只觉得自己脖子也有些发冷。
他听到姬芙用嫌弃的口吻说:“这个丑东西,怎么把他挂这?”
君华抬头,负手看向那悬挂的人头,唇边笑意不减:“兄长生前最喜欢在高台看着北夜满城,如今,我自然也要让他如愿。”
姬芙“嘁”了一声,扯开了话题:“对了,怎么不见你那小情人?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他贡献出魔门令,还配合我们成了这门假亲事,也不会骗过那两只老狐狸,让你从魔域图中,将魂兵带出来。”
盛星河敏锐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配合,魂兵又是什么?
他没注意到,身侧的江平野听到“小情人”三字时,骤然冷下的脸。
君华的反应同江平野差不多,原本翘起的唇角抿直,额角太阳穴直跳,多了些恼怒:“我说了,我跟他毫无关系!那小白脸蠢笨至极,惯会卖乖讨好,只有仙门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才会看得上他!”
说着,想到了什么,表情更为厌恶。
盛星河撇了撇嘴角,心中不屑,哼,分明是嫉妒他爹对他独宠罢了,还在这颠倒是非,诽谤他,活该是个备胎!
姬芙从对方这难得的表情和语气中精准嗅到了什么,眼神也微妙起来:“原来不是情人,竟是情敌啊!哈哈哈,难得,竟然有你搞不定的人。”
她语气熟稔,像是和君华关系不错,而向来小肚鸡肠的魔修竟然也没怪罪她。
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嘴硬说:“不过一个仙门弟子罢了,何来搞不定一说?”
盛星河的心情此时和姬芙同频,俱是一嗤。
不过他可不敢发出声音,只在心里默默鄙夷。
君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过了身,看向列在宫门后那密密麻麻的魔兵,对姬芙道:“如今威慑也够了,这群魂兵可消耗不少灵力,我先送他们回去了。”
他手中,手上举起一个令牌,红色交错的符文此时泛着金光。
正是盛星河消失不见的魔门令,原来是被他拿走了。
金光越甚,笼罩了那群魔兵,盛星河探头看时,在魔兵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下一瞬,那群魔兵消失在了原地。
身后的江平野此时也忽然拉住他,“走!”
两人消失在墙角处。
宫门前的君华猝然转头,看向两人的方向。
“怎么,不去追了?”
姬芙也发现了那点不寻常的动静,不过她抱臂一旁,颇为兴味地看着君华。
空荡长街上夜风席卷,吹起他沾了血迹的衣角,他将魔门令挂在了腰间,眉宇沉肃:“罢了,如今局势刚定,还有许多豺狼虎豹窥伺你我,更外边,还有仙门妖都等势力,现在就开启阵法,暂且封闭北夜吧。”
姬芙闻言,转身宫里的魔殿走去,一边嘀咕:“真搞不懂你们这帮男人,既是情敌,竟然还舍得将魔门令拱手相让,甚至还让你滴血认主?啧,这曲折的三角关系啊!”
君华忍住,没反驳她。
等女人消失在宫道上时,这才抬手拿起魔门令,指尖在表面的鲜红魔纹上摩挲。
他没有告诉姬芙,并不是盛星河让魔门令认他为主,而是,这魔门令一开始便有他的一滴心头血。
但这段记忆他分明不记得!
更奇怪的是,这滴血液中蕴含的充沛灵力远远超过他现在的修为,最起码也是化神期以上,这也意味着,是“他”自己将盛星河的血容纳进来,默认了令牌有第二个主人。
“未来的时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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