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在钓鱼
祝灯圈着岑连深的脖子,也不顾忌人,无尾熊似的凑上去亲了亲男人的唇。
他的声音颇为理直气壮,也没有刻意压低语调:“我还在长身体,要睡眠充足,现在睡饱了,晚上才能给爸爸睡。”
岑连深无奈的将祝灯放回轮椅上,习惯性的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祝灯搭腿。
刚要放上去,才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件衣服。
款式很年轻,又不符合祝灯平时的穿衣风格。
岑连深将那件衣服拿起来,又将自己的为祝灯放好:“小今,你的衣服。”
谢今面色沉静,接了过来:“小叔叔现在就回吗?”
岑连深颔首:“嗯,正好今天祝灯要做复查。我带他过去。”
谢今点了点头:“他的东西我收拾好以后送过去。”
“不用啦。”
还没等岑连深开口,祝灯先晃了晃腿,“这儿的衣服我不喜欢,谢今,你直接帮我扔了吧。”
扔了吧。
三个字说得干脆利索,毫不迟疑。
纪铎就站在谢今身旁,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身边的谢今像是整个人都僵了片刻。
可谢今面上却一片温和:“好。”
岑连深推着他的小祖宗出了谢家的大门。
纪铎也没细想刚才的原因,他可算找到了吐槽的机会,往正中央的沙发上大喇喇一坐:“靠,今儿,你知道之前加咱们那个卖茶女甜甜啥的,那是谁吗?”
谢今的目光一直看着祝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冷淡道:“谁。”
“祝灯!我就艹了!”
纪铎自己去取了瓶水,“我当时还在车上,差点让岑连深听到!你说祝灯是不是有毛病啊?还发退照,一个男人的腿怎么能比女生还细啊!?”
谢今转过身:“退照?”
纪铎那边的手机记录还在,他翻到页面扔给谢今:“这腿比公司女艺人的腿还漂亮……诶你说,他要真这么缺钱要不我签来公司当艺人,祝灯那么漂亮,一出道估计粉丝……”
“不可能。”
谢今打断了纪铎的话,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照片。
是祝灯。
谢今敛下神色,指尖在纪铎手机上点了几下。
纪铎好奇的凑上来看时,正看到他将A卖茶女甜甜的名片从自己的手机上选中,推送,给谢今。
纪铎:“?”
纪铎愣了:“你有毒吧?你不是很烦他吗?”
谢今将那几张照片也一并发给了自己,将手机还给纪铎,径自去酒柜取了瓶酒。
他开了酒瓶,灌下一口。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纪铎再了解谢今不过。
他心里一沉,几步走到谢今面前:“我靠,你别告诉我他天天那么勾引你你上钩了?”
谢今惨淡一笑:“你没看到我小叔叔吗?他现在都不勾引我了。你信不信,就祝灯那个样子,今天晚上回去……”
“你搞搞清楚!”
纪铎抢过谢今的酒瓶:“祝灯他就是个骗子啊,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谢今神色阴郁茫然:“我不知道。他那个人……”
他那个人狡黠,恣肆,嚣张,恶劣,放荡。
但似乎每一处,都开始踩在自己的痒点上,让占有欲如同枯藤,阴暗生长。
纪铎突然间道:“你那天打电话找我,不是因为车……是因为他?”
谢今没说话。
从没有哪一天,纪铎从谢今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寂然和灰败。
那个从来都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终于被从上流社会丢弃的祝灯用不断引诱,挑逗,却又抛离的态度拉下了神坛。
纪铎生出了几分不忍:“谢今,哪怕你找柯念夏呢?祝灯不是良人。他那种人爱上再多人都不稀奇。说不定他今天跟你小叔叔睡,不舒服明天又回来找你……”
谢今一愣,眼底像是突然亮了亮:“会吗?”
纪铎:“?”
与此同时。
窝在岑连深怀里,跟他一起看投行走线图的祝灯手机响了声。
他低头,卖茶号微信进来一条新验证。
“你好,买五万斤茶。”
祝灯:“?”
“怎么了?”
留意到祝灯的走神,岑连深亲了下祝灯的耳尖。
“唔……”
祝灯在岑连深手臂里换了个姿势,“好像碰到个神经病。”
灯灯:岑爸比好香,想和爸比睡觉。
谢今:不,你不想。
灯灯:?
灯灯:踩中了你的XP是我的错,对不起。【三百六十度鞠躬,离开
今天的谢今同学也是被人嫌狗厌的一天呢【喂
第20章
算上住在谢家的时间,祝灯已经快两周没回到岑连深的房子里来了。
他和岑连深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梯门打开,入眼是一大片盛放的红玫瑰。
祝灯:“?”
祝灯愣了下,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身扑回岑连深的怀里,狡黠道:“哇哦,爸比,原来你的入户花园好像不长这样诶……”
岑连深扶住无尾熊似的祝灯:“你不是喜欢么?这两周刚好家里没人,我就让种植园那边派人移植过来了。”
男人的怀抱温暖安全。
祝灯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又转回头去看那一大片开的如火般的玫瑰。
衬着窗外皎白的月色,越发显得浓烈生动。
祝灯窝在岑连深怀里看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好可惜,岑连深,你说为什么玫瑰会枯萎呢?”
“如果你不想,那就让它不要枯萎。”
岑连深握住祝灯的手,温和道,“等到这一圃玫瑰枯萎的时候,还会有下一圃。”
男人在怀中男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宝贝,你只要一觉醒来,看到的永远都是正在盛开的玫瑰。”
祝灯眨了眨眼,从轮椅上支撑着自己跪起来,勉力碰到了岑连深的唇:“就像你对我的爱一样,永远盛开吗?”
“对。”
岑连深接住了他的男孩,“祝灯,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永远盛开。”
两周没人住的房子总是显得空旷。
哪怕岑连深告诉祝灯已经让保洁公司来打扫了三遍,可当天晚上,男孩还是抱着被子和自己毫不客气的滑着轮椅挪到了主卧。
洗的白白净净往爬上床的祝灯非常理直气壮:“爸爸,我的房间好像闹鬼。”
岑连深:“……”
岑连深只能放下了自己看到一半的书,摘下金丝眼镜,将正在从轮椅上挪动自己的小祖宗给抱了过来,塞进被子里。
祝灯拉着岑连深的手不依不饶:“爸比,真的闹鬼鬼。”
岑连深:“……”
岑连深无奈:“怎么闹鬼了?”
祝灯道:“我听见鬼说如果今晚不和你睡,他就要吃掉我。”
这小骗子。
岑连深忍不住弯了下唇角,将祝灯那边的台灯帮他关了:“那就乖乖睡觉,不然小心他来吃掉你。”
祝灯从被子里伸出两条白藕似的胳膊,圈住岑连深的脖子,不让他走:“鬼还说别的话了。”
岑连深垂眼看着被窝里的男孩,语气低了些:“哦,那他还说什么了?”
祝灯道:“他还说我连爸比都睡不到,我好菜。”
岑连深看着祝灯,良久后低头碰了碰男孩的唇:“还有呢?”
祝灯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完好的一条腿勾上岑连深的腰:“他还说……你爸比看到这么可口的灯灯都不愿意吃,他是不是,不、行。”
岑连深没有说话。
祝灯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在一片安静的气氛里,不知过了多久,岑连深放在旁边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谁这么没眼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