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路饮轻笑一声,这时跟谈墨说:“老公,你和他解释我们的关系。”
谈墨对那男人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国骂猝不及防地卡在了他的嗓子眼。
???
!!!
他满脑子一堆凌乱的符号,几乎就要停止思考,呼吸停滞了半晌,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听到的并不是幻觉。
该死的,路饮刚才喊他,老公?
一点都受不了,叫得他半边身体都要麻了。
第五十五章
过来搭讪的那个男人很快被谈墨解决,结束酒吧的聚会后,路饮打车回到清河郡。临近年关,四处张灯结彩,街上年味浓郁,但他只能通过视频和谈墨见面,生出了一种很严重的分离焦虑。
他站在门前用虹膜解锁,正要推门进入房间,一双手在这时突然从视野中穿出,横挡在了他面前。
变故是在几秒内发生,猝不及防,四周寂静,路饮头顶那盏声控灯照亮眼前一团难以辨清的黑影,从身形判断是个高大的男人,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他身上浓重熏人的酒气。
路饮握着门把手的力道骤然收紧,立即做出反击。
“是我,我还以为你会感到很惊喜。”
一道粗粝的声音在后背响起,江泊烟慢慢走出阴影,身体微倾,抵住即将合上的房门,鸭舌帽下双眼闪烁精光。
“路饮,你总是不接我电话。”他语气恼怒,声音高了一度,说话时酒气熏天,“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显然,这样声嘶力竭,江泊烟喝了不少酒。
路饮冷漠后退,和他隔开一段距离:“你为什么在这里?”
清河郡是清河当地知名的富人区,安保严格,江泊烟身上清爽干净,没有攀爬过的痕迹。
江泊烟:“很巧,我也是这里的业主。”
路饮的行踪只要有心就不难查,他这段日子虽然被他爸江少峰派人严密监视,不能离开庄园半步,但私下问了几个朋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费了会功夫,还是找到了他和谈墨的住处。
拿到地址已经有几天,江泊烟很早就想过来看看路饮和谈墨的“家”,奈何知道他的脾气,卑微得不敢再去惹怒他。
但他今天喝了酒,想路饮想得要发疯。
所有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永远得不到路饮回复,江泊烟终于受不了偷偷从家里逃跑,在冷冽的寒风中蹲守三小时,等到了他出现。
他想和路饮好好说话,但路饮又用那种疏离的眼神看着他,江泊烟天生的坏脾气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他抬腿准备进入别墅,被路饮一把推开。
“让我进去!”
路饮用手扇开鼻尖萦绕的难闻的酒味:“就在这里说。”
江泊烟高大的身体堵住门,来之前准备了很多倾诉的腹稿,但触及到路饮眼底冷淡的情绪,像被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浇遍全身,瞬间失语。
“说。”路饮不耐地催促。
江泊烟过了几秒才开口:“你和傅南时聊了什么?”
路饮说:“他没告诉你?”
提起傅南时江泊烟脸色就不好,事实上他在看到照片的当晚就给他打了无数电话,但都被拒绝接听,他心里呕了一口气,对傅南时怨念深重。
江泊烟试探路饮:“所以真的就只聊了我,以我爸爸的名义?”
“也可以这样理解。”路饮问,“他是你朋友?”
江泊烟不是特别想回答,如果可以他希望傅南时永远不要和路饮有交集,那种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心生出不安。
他犹豫了几秒:“我兄弟,特别讨人厌,如果他说了什么,你别生气。”
路饮捻了下指尖:“也没有那么不愉快。”
一口郁气卡在江泊烟的喉咙口,上不去又下不来。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逼近一步,“聊得很开心?”
路饮耸肩:“好歹长得赏心悦目。”
江泊烟的脸色立即比吞了只苍蝇还难看,他很暴躁,满心满眼都是不服气:“不过就是一个混血儿,也就……那样,你不觉得我跟他。”
他见路饮皱眉,从小就被夸赞长相优越的江泊烟不由也对自己的外貌产生怀疑:“我应该比他……帅多了,难道不是?”
路饮这是森*晚*整*理什么眼神?
路饮敷衍道:“或许。”
这绝对是觉得傅南时长得比他帅,不可能,不可能!江泊烟现在简直想吐血,受不了路饮当面去夸别的男人,更多的是自信心缺失。
他忍不住低低地骂操蛋,又用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咬牙切齿。
“你眼瞎吧!”
路饮看了眼腕表:“找我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等等。”江泊烟忙问,“过年你要回家?”
他口中的“回家”,回得自然是宋家。
路饮轻蔑地勾唇,像在嘲笑他的愚蠢和天真:“宋海宁会允许我回去?”
他本人虽然没出面,但宋海宁笃定神路这几场风波都和他有关,想要杀了路饮的心都有,自然不可能和他安稳坐在同一张餐桌。江泊烟自己也懂这个道理,没再提起宋海宁,只是用恼怒地语气质问:“所以你要继续住在谈墨的家,和他一起?”
路饮的脸色冷下去:“你没资格生气。”
江泊烟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快被你气死了!路饮,你听着,从这里搬出去住,我给你在江大附近买套房。”
路饮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清河是寸金寸土的国际大都市,一套普通房屋就要价值上千万,更不说江大如今所处的繁华地段,近几年来价格一路攀升,俨然已经成了天价。
江泊烟怒极反笑:“你什么表情?”
路饮的唇角溢出冷笑:“天下没有免费午餐。”
“我不需要你付出代价。”江泊烟烦躁,迫切想要说服他,“我只是,受不了你和其他人住在一起,这就是理由。房子会写你的名字,我有的是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路饮问:“你对其他人都这样大方?”
江泊烟的脸色变得很扭曲,他咬牙切齿,情绪激动:“没有别人,只有你!路饮,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和你说话了,你还想要怎样!我说过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对你好,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发誓!”
路饮用手虚掩住口鼻:“你让我有点想——”
江泊烟直觉他会像往常那样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但酒精麻痹他的思绪,身体的动作快于大脑,他已经先行一步弯下腰,侧耳仔细去倾听,好让自己能够听得更仔细一些。
下一秒他的心脏猛然震颤,听到路饮的声音。
“呕吐。”
路饮做了一个想要干呕的动作,被他的故作深情恶心得不行。
江泊烟的满腔真心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如遭雷劈地呆立在原地,几秒后,气得嘴唇都在抖动:“你,路饮,你,别太过分了!”
路饮:“很恶心,只会让我觉得你像个跳梁小丑。”
别墅门口陷入死亡一般的寂静,两人头顶的声控灯悄然熄灭,江泊烟高大的身影藏匿在阴暗处,漆黑的瞳孔深深注视眼前的路饮,看不清表情。
路饮等他几秒,失去耐心:“让开。”
江泊烟突然撞开他,不管不顾地闯进了别墅,死死盯着摆放在玄关的那几双鞋子。
有两双只是尺码和颜色有差异,很像情侣鞋。
他知道这里是路饮和谈墨的住处,过来之前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真见到又是那么一回事。
江泊烟注意到这些亲密无间的细节,沉沉垂着眸,脸也彻底黑透了,很难平静下来。
半晌,他满脸怒容地往前走。
经过玄关,就是大厅。
内部装饰偏向于极简风,墙面的装饰并不多,江泊烟不屑于谈墨,始终保持敌对的攻击态度,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最终停留在落地窗边唯一一点突兀的颜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