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谈斯理:“或许你应该清楚,谢千千不止白时闻一个儿子。”
“我知道。”路饮沉默了几秒,“我在小时候见过白逸舟。”
一听他提到这个名字,原本森*晚*整*理坐姿散漫的谈墨立即扭头看他,背对他爸朝路饮做了个“你居然瞒着我”的口型。上次他在路饮房间的那本杂志上看到过白逸舟,但路饮没告诉他对方是谁,反而将话题插科打诨了过去。
路饮让他别闹,私下用脚轻轻踢了他小腿。
谈斯理目睹他们的互动,并未开口阻拦,继续和路饮聊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央不仅和白时闻关系匪浅,跟白逸舟也有很深的交集。”
路饮点头:“我想大概是。”
谈斯理嗤笑一声:“我让人查过宋央,能力中庸,但交际手段不容小觑,跟不少人都关系亲密。他现在虽然处于下风,但私下阴招不少,性格像打不死的蟑螂,关键时候会选择利用手中那几条人脉对付你,你应该提早做好准备。”
路饮了然:“难道白逸舟准备回国了?”
谈斯理说:“没错,很大概率是宋央私下向他求助。”
谈墨问:“谢叔对白逸舟的态度?”
谈斯理:“没有像白时闻那样厌恶,好了,我会让人把关于他的资料发给你。”
他有一场远程会议要参加,两人就先离开了他书房,出来没多久,路饮就收到了那份关于白逸舟的详细邮件。
白逸舟,白时闻的亲生哥哥。
谢千千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从小也都一起养在身边,只是更大那个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十多岁时就被家中长辈送出国。之后有关白逸舟的信息渐少,至少在清河,众人都快忘了白家原来还有这一号人物。
资料里附着他的照片,谈墨这次仔细地看,起初漫不经心,盯着看了几眼后脸色就差了下去。
他算是想起来白逸舟是谁了,他确实认识,小时候因为长辈的缘故见过几面,但和那家伙一向不对付。白逸舟比他大了两三岁,从来都是一副阴沉模样,不会笑,性格孤僻又怪异。
正因为这样,朋友少得可怜。
又往下翻。
白逸舟大约是在八年前被送出国,身边没有长辈跟随,是被保姆照料长大,这几年里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国外,很少回国和家人相聚。三年前他考入M国知名艺术院校,主攻导演专业,因为自身惊为天人的艺术天赋,很快凭借几部不起眼的自导短剧走红,如今事业风生水起。
按照前世时间线,如果没有路饮扇动蝴蝶翅膀,那么直到四年后,白逸舟才会结束他的博士学业回到国内,邀请宋央成为自己亲自操刀的电影男主,并一举将他推上新的巅峰。
谈墨将资料翻到底,手指滑动屏幕,皱眉:“他很奇怪,谢千千对待他和白时闻的态度天差地别,那么小被送出国,除非。”
路饮说:“谢千千害怕他。”
谈墨垂眸,目光盯他的侧脸:“你知道?”
“他不正常。”路饮靠坐在沙发椅上,记忆回到遥远的过往,“就像个疯子。”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谈墨把门打开,进来的是家里的阿姨,解释谈总不久前吩咐她收拾出一间客卧,所以特意过来询问客人对房间是否有其他需求。路饮对此无所谓,谈墨却替他说了不少,要求必须阳光房,床头柜上要放花,就连床上四件套也事无巨细地交代,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路饮的关系有多铁。
这位阿姨新来不久,没见过谈墨几次面,之前只听人说小少爷性格高冷,但现在看起来和描述中的大相径庭。
阿姨记下一箩筐的要求,带着满腹狐疑离开,关门前她的余光瞥见那个被特意关照的男孩,不由多看了几眼。要她说这人还真是够白的,脸也小,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好看,难怪小少爷会喜欢。
她其实也看不懂他们的关系,只是本能觉得非常不一般,门合上前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小少爷撑着桌面和男孩说话,距离亲密,看起来像是把人搂在怀里。
阿姨怀疑自己看错了,赶紧离开。
八点半的时候谈照国就起床了,得知路饮来家里拜访,乐呵呵地招呼他多住几天。不是什么客套话,亲儿子忙于工作多数时候不在身边,孙子靠不上,时常跑得不见影子,他上了年纪后总有些寂寞。
下午的时候天气正好,清河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谈墨跟路饮玩了会游戏,闲不住,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出去打篮球。
蓝湖依山而建,谈照国的庄园占据其中最佳的位置,再往四周零散着一些小别墅,即便如此当初开盘时同样也卖出了几亿的天价。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其中也有几位和谈墨同龄的少年,他在小群里吆喝一声,很快就凑齐了几个人。
路饮的篮球打得不错,但没合适的衣服。
谈墨往衣帽间里走:“这还不简单,你穿我的。”
他拿着自己的篮球服一件件往路饮身上套,试图找出尺寸最佳的一套。他衣服太多,分不清哪件才是新的,但路饮都穿过他的睡衣躺过他的床,现在再来嫌弃实在有点太迟了。
当然他自己也不觉得穿着谈墨的贴身衣服很不适,所以伸手自然接过后,就进了房间去换上。
谈墨等他出来时歪在沙发上跟群里的朋友聊天,听到门把手被拧开的动静,下意识抬头看向声源。
下一秒,他瞳孔骤缩,有点回不过神。
路饮走到他面前,垂眸时卷翘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一道密实的阴影。
他身上是一套款式简单的长袖投篮服,谈墨喜欢的纯黑色,因为是冬季,所以又在外面套了一件撞色马甲。
分明只是司空见惯的搭配,但他那张脸果然是一个大杀器,因为白,且白得耀眼,配上漂亮的容貌简直冲击力十足。见惯了路饮平时西装革履的正经模样,谈墨现在仰头看他,忍不住又在心里飚出了一句脏话。
他这几天骂脏话的频率实在高,但见到路饮就有这股子冲动,改不了,不想改,甚至还想说点儿欠扁的话。
路饮伸手在他眼前一招,问他看什么这么入神。
手机震动,群里艾特他的消息多,他也不管:“我突然很遗憾。”
路饮:“为什么?”
谈墨:“也想和你在高中的时候一起打篮球。”
他把手机一扔,站到路饮面前:“算起来,我们错过很多年。”
“但没关系。”路饮在安静了几秒后回答他,“我们还有很多年。”
庄园里的露天球场上已经有几个少年在等待,都是陌生面孔,谈墨依次给路饮介绍,轮到最后一位。
“我朋友夏宇风。”名叫秦涛的少年说,“他在我家玩,顺便拉他过来。”
谈墨没意见,几人分成两队,打完上半场中途休息时,夏宇风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谈墨和他同队,刚在场上就发现他心不在焉,见状皱眉,问他有什么事。
夏宇风先看他,之后视线转到路饮身上,这样来回好几次,谈墨都烦了,警惕地想把路饮往身后拉,听到夏宇风终于开口:“你们居然还在一起啊。”
谈墨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啊,夏宇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少年和他年龄相仿,终于一扫之前的迟疑,眉飞色舞地讲话,“我们一个幼儿园的,我之前替你抄过作业,陪你一起罚过站,你和江泊烟为路饮打架的时候,我还帮你偷偷踹过他两脚。”
他一提起这几件事,谈墨的记忆就开始回笼。
夏宇风又去看路饮,万般感慨:“那么多年过去,我和以前的很多朋友都走散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依旧有联系。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护着他,记不记得,玩游戏的时候你非要路饮当你老婆,还当面叫他亲亲小宝贝,哈哈哈哈。”
在他为数不多的幼儿园记忆里,谈墨绝对让他印象深刻,实在是这家伙太护着他那个漂亮发小,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夏宇风小时候不懂这种友谊,现在再回想,就生出了非常多的羡慕情绪,也想拥有这样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