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崽崽穿到娃综爆红了
“顾先生,谢女士。”
两人也都带着感激跟她打招呼:“梅村长,你好。”
亲眼见到仿佛从画里走出的两人,梅村长总算明白,小豆丁年年为什么那么像洋娃娃了。
“好了,你们聊吧,我先带年年去换件衣服。”
年年右边肩膀的衣服有点湿,一方面是因为谢梨邈的眼泪,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刻越发暴烈的大雨。
“村长姨姨。”年年笑着朝她挥挥手。
“年年。”梅村长将手里的纸包递给他,“这是你最喜欢的糖藕糕片。”
年年的眼睛瞬间灿若繁星:“蟹蟹村长姨姨,年年稀饭哒。”
“年年喜欢就好。”
提着糖纸包的年年扭头跟顾清俨说:“顾苏苏,蟹蟹你,窝下去啦,年年给刀片给苏苏吃哦!”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纸包,“刀片超级好次!”
一旁的谢寒山被说话含糊的年年逗笑:“年年吃糕片,我们吃刀片。”
意识到自己说错的年年,扑腾着小手下来,去牵谢寒山:“哥哥坏蛋,笑年年。”
“走了,待会下来。”
说完,谢寒山便带着年年上楼了,只剩伫在原地遥遥望着的两人,等那个瘦小稚气的背影在拐角消失,两人才转过身跟梅村长走。
上楼回到房间,伸着小短手任由谢寒山给自己换衣服的年年,葡萄紫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桌面的糖藕糕片。等年年重新换了件棕色的小熊短袖,他伸手指了指桌子。
“哥哥。”他问,“年年阔步阔以次呀?”
这会已经七点十分了,谢寒山拆了包装,给年年拿了一片垫肚子:“吃吧,吃完我们就去找他们。”
糖藕糕片切面纤薄,入口即化,清甜适口,老少皆宜。年年以前吃过两次,每一次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一片糕片其实并不少,年年掰成两片,递给身旁人:“哥哥也次!”
“年年吃。”谢寒山对甜的不感冒,“哥哥留着肚子,待会儿多吃点饭。”
闻言,年年一脸认真:“好哦!那年年看着哥哥,帮哥哥数好几碗饭!”
谢寒山失笑,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
年年确实长胖了一点儿,而且肉好像全长在脸上了,清瘦白净的小脸比以前圆乎了些,模样看起来更可爱了。
年年一边吃,一边看小猪佩奇。
瞧见猪爸爸和猪妈妈出场时,吃糖藕糕片的动作越发慢了下来。谢寒山留意着他的举动,见状心中一动,不禁问:“年年。”
“嗯嗯!”
谢寒山斟酌着用词,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前半生说话最慢的一次。他抿了抿唇,低声问:“如果…如果…在年年的想象里,算了。”
他还是没问,揉了揉年年的头发:“吃完我们就去找他们。”
年年没有追问,他的兴趣全部被小猪佩奇勾走了,小口小口地吃完,挂上自己的小水杯就跟着谢寒山往梅村长家里去。
雨依然未曾消停,如同这漫漫长夜,无边无际。耳边的雨声很嘈杂,年年抱着谢寒山,忽然问:“哥哥,那喵喵姨姨和顾苏苏他们,住在哪里呀?”
“跟我们住一层。”
顾清俨谢梨邈和他们一样住二楼,剩余的保镖则住在另一栋村民的家里。这些顾清俨早就安排好了,包括剩余几天的事。
年年哇了一声:“好耶,年年好稀饭喵喵姨姨。”
谢寒山扬唇:“那另一个叔叔呢?”
顾清俨比谢梨邈大一岁,他们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如果要在姐夫和大哥两人里,选一个对上。谢寒山一定会选,比电影里的西装暴徒更像西装暴徒的大哥。不过他跟他大哥就算有八百个心眼子,加起来也赢不了顾清俨。
更何况、是现在的顾清俨。
“顾苏苏。”年年眨眨眼睛,“年年也稀饭呀。”
谢寒山对自己的地位下降有了无比清晰的预感。
很快,他们就到了梅村长的家,年年刚落地就哒哒哒跑向梅村长,抱着她的腿仰头跟她说蟹蟹。梅村长是高个子,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瘦小的年年只刚过她的膝盖一点儿。
梅村长笑着说不用谢,让他去坐,马上就能吃饭了。
年年很乖,点点头松开她,迈着小短腿坐到小凳子上,右边是谢梨邈,左边是谢寒山。相处小半月,在这儿他最依赖的就是谢寒山和梅村长,其余两人对他而言,都不算熟悉。
圆木桌上摆着五菜一汤,有两道是花花村的特色菜,卖相俱佳。每个人的桌前都摆着玻璃杯,年年的杯子里早就倒好了饮料,是他喜欢的花生牛奶。
他以为是谢寒山,又或者是村长姨姨提前给他倒好的,双目发亮地望着,却不知真正给他倒的人,是右侧的谢梨邈。年年更不知道,从他从门槛进来开始,他亲生父母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或悲或欣,或明或暗,从未离开过。
“年年。”谢梨邈不禁叫他。
“嗯!”
“年年很喜欢喝吃鸡蛋对嘛?”
年年握着筷子,模样端正,仿佛不是要吃饭,而是即将要上课:“喵喵姨姨怎么资岛呀?”
饭桌上摆着一道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酸甜可口,年年的目光时不时就望向那道菜,几乎没有看过身旁的喵喵姨姨。
谢梨邈眼眶很酸,笑容却是温柔的:“阿姨猜出来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来南华的路程上,她一直都在反复看年年的综艺直播,看看原来离她那么近,她却没有发现的宝贝。任务结束时不时会有几个大家一起吃饭的镜头,即使只是几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镜头,她也将有年年出现的画面截屏保存了下来,来来回回看了数不清的次数后,她早就发现,她的宝宝格外喜欢吃鸡蛋。
每次吃饭时,他的碗里几乎都会有鸡蛋,而且他的那碗鸡蛋羹也总是嘴干净的。
“那喵喵姨姨好腻害哦。”年年又发起了小海獭式的鼓掌,“年年最稀饭次鸡蛋、胡萝卜、还有青菜、和甜甜哒玉米哦。”
“年年也很棒。”谢梨邈问,“年年不喜欢吃肉嘛?”
关于这方面,谢寒山并没有问过,他只知道年年不挑食,胃口比较小,吃饭的时候很乖很让人省心,而谢梨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那是属于一个母亲的细腻和敏锐。
年年鼓掌的动作停住了,他垂下浓密的眼睫,眨了眨眼睛:“年年、不常常吃肉哦。吃多啦会想哒。”
肉当然是好吃的。
可年年不能也没法经常吃,他不想成为拖油瓶麻烦大家,所以年年最喜欢吃村里最多的青菜。
空气中仿佛布满了连绵皎白的蛛丝,将谢梨邈和顾清俨密不透风地包裹起,两人的心跳因为短暂性的僵愣缺氧而加快,远超出窗外雨滴砸落的速度。
他们对视,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太多复杂晦涩的情绪,就像他们从出发以来,便知这一路必定是悲欣交集。
谢寒山也沉默。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在录制期间,还是结束回家的休息期间,年年在餐桌上的第一筷,永远都是夹向素菜。而且哪怕他给年年夹肉,年年也会剩很多夹给他,但碗里的青菜却每次都能吃的很干净。
一方面,这是由于年年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另一方面,则是年年在担心,他担心自己吃多了,以后自己又是一个人时,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而且他不想拖累大家。
沉默是被梅村长打破的,她处理好最后一点儿事,便自然而然地坐下,招呼着大家吃饭。她察觉的到,在她不在的时候,四人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提,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让年年给谢梨邈和顾清俨介绍花花村的特色美食。
大人是敏锐的,身处其中的年年也多少感觉到了些。可小孩忘性也大,得听到梅村长这么说,兴致满满又格外自豪地挺起小胸脯,小奶音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