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懵到后来,他才发现,我只是在品尝他旧日的伤口,那伤口有些是他过去受的,有些是他新添的,如今品来,品出了那些结疤伤口的历史,品出了一种腥甜咸腻、热淡交错的韵味。
品尝到了最后,我觉得梁挽的身躯竟已放松了下来,像被月光抚弄得久了,再冷峭的山石也会有反光的一瞬,冻得再狠的河流也会有融化的那一刻。
我便施施然抬头,忽停了口中的一切。
随着我的停止,一种触感离开了梁挽的胸膛,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一鼓,不知还是紧张还是期待。
我只冷漠而淡定道:“我说奖励你,可不是假的。”
梁挽被蒙着眼,微微抬起头,俊秀的鼻峰在丝帕和绸带的夹击之间显得格外突出,被蒙覆的口唇动了动,似想发声音,可终究只是含混地咕哝了几声。
那咕哝声,像一个封闭感情已久,封闭得已经不懂得去表达欲望的人,在咕噜着失去刺激的痛苦和孤独。
然后,我撇开这片胸膛。
去接着浏览他的锁骨。
我记得这锁骨上也有一处旧伤,是昔日我拿绕指柔的软剑在他锁骨那边转了一圈,给划拉下的。如今细细红红的一条,几乎快看不见了。
于是,我也凑近看了那条红线。
这回梁挽倒是放松了身躯肌腱,因为他大概发现了我是真的要奖励他,而不是趁机做点别的。
我也随即张口。
狠狠咬了一咬!
梁挽浑身颤搐了一下,惊骇之下低哼了一声,似愤怒似恼恨地含混说了几句。
仿佛他已平静接受了被我的口舌掳住一些身躯,却赫然发现这已不是安抚,而是一种掠夺似的啃咬。
而我只擦了擦唇角的血,冷而淡地抬头道:“奖励的方式,可是由我定的。”
有时是奖励,有时是惩罚。
有时是以奖励名义伪装的惩罚。
有时是以惩罚包裹起来的奖励。
而在张口的一秒前,你永远不晓得是奖励还是惩罚。
这就是我上辈子在抽卡手游里抽赛博老公和赛博老婆的感受。
于是,我接着奖励了其他地方。
有时是假奖励,有时是真奖励。
而梁挽看不见我,说不了话,只能凭着听觉和触感去感受一切的恶意和善意,这是一个人出生后最原始的状态,像把一切打碎以后回到最初的自己。
而频繁的奖励和惩罚的切换,让梁挽简直有些无所适从,时常恼恨地低吟低哼几声。
有时,他明明不想放松,却忍不住去放松,去享受,你可以从他的哼哼声里听出来。
毕竟我的奖励很高级嘛。
可有时,他以为可以享受,我却骤然咬下,没有任何预兆与警告。
奖励的解释归我所有嘛。
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可以解读的奖励,足可以让一个人又嫌你又爱你,又恨你又想你,情谊总是达不到一条水平线,好感总是撕开来又聚起来,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他身上已经遍布奖励,我觉得差不多了。
然后,我看向他的脖子。
他的脖颈纤细无尘,没有被奖励过,我觉得缺了什么,就随手撕扯下一些丝绸系成带,系在了他的脖子上,像一块儿项链或锦条似的,可末端却系在我的手上,我的五指之间。
这件事,我上次就有点想做了。
我手上一发力,猛地一扯,像驾驭烈马似的拉了缰绳,就把他给骤然拉近了几分,让他被迫抬了抬脖子,不适地转向我这边,他被蒙着眼的脸颊逃不过去,唇在半透的绸带下,恼恨且含混地念叨了什么。
好像是在骂我。
骂得还挺狠呢。
我一边拉扯,一边冷笑道:“恨我吧?可惜恨也没用。谁叫你总是对我心软,总是这样在乎我?”
说完,他浑身有些羞怒地颤抖起来,好像真是觉得受了什么背叛似的恨恨地哼了几声。
我等他的情绪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再是一扯,他被迫又抬近了脖子几分,我看着他那张在半透明绸带下不断动着的双唇,像一个越动越剧烈、越润越馥郁的诱惑。
于是,我看着那张唇,最后心里眼里就只有那张唇。
它就像是一张等待被盖、被戳的公章纸。
我就把自己的唇像个印章似的,送了上去,隔着那一层说薄也不薄,说厚也不厚的绸带,我在他的唇上盖了一个印。
梁挽的身子停止了颤抖。
好像变得极度震惊起来。
也许,这已经超越了玩闹,变得不再是奖励和惩罚?
而我没有再做别的,只是用自己的唇轻轻盖了一盖,毕竟我的唾液还是有毒的啊,沾惹太多会伤了他,我只用这个唇章,到处盖他的脸颊,盖出了一点暖,蹭出了一点暧昧。
可是,除了温暖,除了暧昧,还能有别的么?
我想,他心里还是有些的,只是他和我一样,把自己封闭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不会去表达,偶尔才用荒唐和玩闹的形式露出一星半点的原形,让我逮个正着,想把他拉出来,他却又想扯回去。
现在,我听见他轻轻的呻|吟和颤抖,我不再用奖励的方式去诱惑他、惩罚他,只是珍惜地在他脸上盖着我的唇章。
我想我的动作应算是温柔的,也算珍惜的。
因为今次之后,他的恼恨愤怒必到了顶峰,肯定不会再理睬我了,以后绝尘而去、割袍断交都是必然。
这是最后一次,那就容我放肆。
反正,我也不舍得真对他做什么。
我亲着他,像亲着心里一段无法言说的痛楚和伤心,他好像察觉出了我的动作上的小心和温柔,不知我是调戏还是认真,有些茫然无措地呆着。
而我又用唇去磨着他的脸颊,像对他奉献一些粗糙发酵着的羞涩情感,他偶然转过头,好像迎合我一样,我惊了一喜,他又瞬间转了脸去,沉默地拒绝着。
我品出一种难堪,一种丑陋的情绪在吞着我,我从他身上嗅到了那么多的熟悉气息,有时熟悉到误以为会是同一类人。
可终究不是啊。
于是唇到了他耳边,没有咬,没品尝,只是最后一点亲,结束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好像我每次抓到他,看似猖狂,看似得利,可玩到最后,动了认真,就成了一种迫不得已的绝望挣扎,一种点到为止的自取其辱。
我解开他的蒙眼布和绑住他嘴的那条绸带,他睁开眼看我的一瞬间,我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轻笑。
他也调整了情绪,目光复杂、爱恨交加地看我。
“你……你这个……”
我淡淡道:“恨极了,气极了,想杀我?”
梁挽气到极致,反而不说话,面色苍白地闭上眼了。
可他闭眼我却出手。
一出手就解了他穴。
梁挽震惊地看向我,我却施施然地躺了回去。
“累了,我想睡觉了。”
梁挽挑眉道:“你现在倒想睡觉了?”
我抬头看他:“不是你说要我睡觉的么?”
梁挽凝眸道:“但那是在刚才,现在……”
“现在什么?”
他冷冷地瞪着我,一字一句如刀子般吐出。
“你现在这一次,太过分了!”
我尽力无视他那鲜活的愤怒,只冷漠地往后一躺道:“你也应该看出来,我现在很虚弱啊。”
梁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我,他看我像看一本书,我看他却像一个遍布草莓印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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