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利大嫂的侄子则把他的脸浸在一个鱼盆子里,身上的味道也已和鱼肉混在了一起。
几个店铺里的帮工,也是横尸在地,了无生机。
我看着心中一阵悲切愤怒,梁挽的面上更是惨白发青,他攥着拳头查看了现场,我冷着眼神逡巡了四周,发现这几人都是刚死不久。
无论这个凶手是谁,他都必得付出代价!
而传说中要来利家鱼铺的那个沈君白,以及富家公子,当然也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藏在利大嫂尸身背后的一张纸片,非得去近距离查看才能看得到。
为防有毒,我小心翼翼地隔着袖子,去捏了这纸片,发现上面写了三行字。
“沈君白已经是我的。
你也会是我的。
秋生露留书。”
梁挽惊异道:“这个秋生露是谁?这信是留给谁的?”
“是留给我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已喷发出勃然怒火和杀意。
“秋生露是我一个仇家用过的假名,他是我过去三年间,唯一一个出手刺杀……可却被逃了的惊天大贼!”
这狗东西听着名字文雅,却是奸劫淫掳无恶不作的一个狗贼,且极其擅长伪装易容,甚至还非礼过我一次,想想我就恨得有些咬牙切齿,杀气阵阵。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杀了!”
第67章 秋生血露
走出利家鱼铺后,我通知附近的路人去县衙叫人,想必以陈风恬的速度,不消半天就可赶到。
至于小错……他给我留下的信号突然就断了,现场也没有他的痕迹,须知这不是郊外不是荒山,而是我们都最熟悉的明山镇啊。
沈君白被抓,但有系统在,有心法在,他也未必真会受害,可是小错……这么大一个活人,会去了哪儿呢?
我抬头看向眼前的天,发现方才还阳光灿烂、晴好碧暖的天色,此刻已透出一些将暗之色,似乎是即将要有一场风雨来了,云层积聚,便如一个墨染黑了的心脏占满了整个天空,照得道路也泥泞不堪。
人走在这昏天之下,就像沿着一条条脏烂黑墨的血管走路,只有那东边的云层背后透出的一丝半缕的阳光,才在这黑心烂脏的天空里生生撕出一点希望。
我心情和这天色一般,感觉身上像是在蒸锅里待久了,格外压抑窒闷,梁挽见我神色不佳,便趁这个时候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肩,他指了指前方。
“去找找他吧。”
梁挽轻轻唤了一声儿。
“咱们一边走,你一边和我说说——这个秋生露是怎么回事儿?”
我正想把苦闷愤怒都倒出来一点,也觉得他问得正好,就吩咐了附近的几个店家的人,让他们守好杀人的现场,等待捕头过来。
然后,我和梁挽沿着小巷,边走边说。
我到明山镇刚满一年,也算小有点儿名气的时候,忽听南方武林里出了一些连环奸|杀案,死者男女皆有,作案手法可谓残忍无赦。在西南边陲可谓是轰动一时,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凶手达到一个州级别的城市,会在美貌男女之间随机挑选对象,一旦选中,接下来几天先是猎物般的跟踪,跟踪完成后,会随机杀死当时和受害人在一起的人,然后绑架受害人,点穴绑缚,玷污身躯,再以一种极高的内力,震断对方身上的一寸寸筋脉,其过程漫长且痛苦,有时这种折磨可以长达数天,甚至半月。
死者被发现时,往往都被摆放出一个极其难堪屈辱的姿势,而凶手也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张挑衅公门武林的纸条,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明——自己叫“秋生露”。
这是一个假名。
一个本来文雅秀气、伤春悲秋,如今却沾满了血淋淋色彩的假名。
秋生露的案件先是流水似的在丰州冒出来,又陆陆续续蹿到了献州、齐州,最后到了地理位置上离我最近的同州,搞得明山镇屈山镇等镇县的人都人心惶惶。
我本想等当地的捕头们去查明究竟,确定一个凶手的人选,但当年有许多捕快都加入了追捕侦查的行列,但一筹莫展,竟无一个能查出这个所谓的“秋生露”是谁。
我忍不住,就决定自己去动手查明。
这人的杀人手法很独特,像一种特定的标签,不应该没有线索才是。
当时我和几位不同州县的捕头合作,锁定了一位嫌疑人——丰州空旭楼的堂主之一,“朝空神掌”林朝空。因为第一个死者就出自丰州,且与林朝空有不为人知的情史。那时我们认为他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可能第一次是出于激情犯罪,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称“雪容刀王”的顾银蓉顾刀王,为了捉住凶手,以身设局,扮作一位同州当地的富家千金,诱使林朝空跟踪起她,果然激得这人兽性大发、欲行绑架不轨之事。
当时林朝空杀心一起,不仅要将周围的几个捕快一一打杀,还要劈杀了女刀王的面门,他的“朝空神掌”掌力深厚,可隔山打牛,轻轻一下,可打得人在不知不觉之间筋脉尽碎,重重一拍,那就是脑浆崩裂、没个人形了。
梁挽听到这千钧一发之际,听得有些感同身受的紧张,身躯都微微紧绷了。
但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当然是要我出场了。
我也在那些捕快里面,寻机投出一剑,与那林朝空缠斗起来,我想近身,可一近身,林朝空那惊涛巨浪般的掌风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只要一打中就会全身筋脉爆裂而亡。
而我不得不骤飞剧起,升空掠过,以无数身形躲过一道道致命的攻击后,我诱使他出了一招,他用这招,所需的时间,比其它招数要多十分之一秒。
但就这多出来的十分之一秒,给了我空隙,刺出了有去无回、绝不容躲的一道抹剑。
抹了林朝空的细秀脖子。
一道血泉喷涌而出,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梁挽听到这里,不得不赞赏一声:“杀得好!”
我心里好受了一点,但还是瞪他一眼:“这还没完呢。”
林朝空死后,我与女刀王和捕快们都松了口气,自以为从此就安宁无忧了,可没想到数月之后,在远离边陲的申州地段,又出了类似的“秋生露”案件,且作案手法竟与林朝空一模一样。
我们才知道出了差错。
查询之下才知,林朝空确实作了数案,但并非所有案件都是他所为,他也不是第一个以此手法作案的人。在丰州案之前,寻州密州燕州都有类似手法的案件,只是没有留下“秋生露”的纸条,所以没引起那么大的注意。
于是大家终于明白。
秋生露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一起作案。
这些人利用一个共同的假名,用着共同的杀人手法,因为震断经脉虽需要极高内力,但也仅需极高内力,他们借着类似的杀人手法去迷惑捕快,造成“秋生露”在多地流窜作案的迹象,所以才让许多捕快一头雾水。
在林朝空之后,又陆陆续续地逮捕了好几个“秋生露”,这些人都有着光鲜的名声,有些是镖局镖师,有些是豪庄管家,有些是名门剑手,之前都是有歹心作恶、但无恶胆杀人,直到他们被一个不知面目的神秘人找上门,传授了杀人恶法,约定了杀人规则,才开始以“秋生露”的名号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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