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凭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所以我就这么看着他,只带了一丝危险和挑衅的笑。
“让我安心是不一定,但让我开心还是可以的。”
梁挽目光一亮:“是什么?”
我嗤笑几分,忽的离开了四方床,去那八宝柜里翻了一翻,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金玉的玩意儿,然后呼啦啦地,甩到了梁挽的身边。
梁挽定睛一看。
几节纯金色的链子,如同装饰一般,也如同刑具似的,可以锁在人的脖颈,也可以环绕在足踝手腕处,甚至可以绑在身上关节进行固定。
一张青玉面具,但面具背部的口唇位置,镶了一个玉色球体,可完美地嵌在一个人脸上,深入一个人的口腔,如囚徒一样让人无法开口说话。
梁挽皱了皱眉。
好像第一次陷入了震惊。
而我一步一步,十分冷漠且不屑地靠近他:
“真这么想讨好人,当我朋友的话,那就戴上这些玩意儿,让我把你踩在脚下啊……”
梁挽却眉间一颤。
没有半点欢愉和惊喜。
他只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难过表情看我。
“聂小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一个想做你朋友的人?”
我冷笑着逼近他,目光中寒气四溢。
“什么侮辱人啊?”
“我说实话给你听,我之前对你处处留情,不过因你长得好看些,侮辱起来就很有意思罢了,你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把我感动得不得了?”
梁挽面色一白,肩胛一阵燎动与颤抖,五官从压抑的难过转向了平静的恼恨,仿佛昔日的调笑已不在了。
“就因为我……你为什么……”
我眉间不动,以万般的冷漠和千种的不屑看着他,他皱着眉想站起来,我却一伸手,直接按了他的肩膀,用力度让他坐好了,然后在他那惊异的面色前,我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挑衅道。
“装君子这么久,你就以为是真的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么?”
我再慢慢靠近他,面无表情地问出几句深埋许久,此刻爆出,且无比危险的话。
“你敢说,你那几次把我绑起来,堵住我口唇时,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享受么?”
梁挽勃然变色,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指控一般嘴唇微颤,他不敢相信地抬头看我。
而我只是笑了笑。
一个人只有笑,才能把接下来这句话给端出来,摆在人的面前。
“我在你面前哭出来的时候,你难道看得不开心吗,梁挽?”
第37章 小小意气小小旖旎
话音一落,我当即瞧见梁挽的眉心猛颤,像一道极缓慢沉重的雷打在他的五官之上,把一切轻盈的都劈得重了,将一切柔和的都拧得紧绷了。
而我冷眼看着他。
他只仰着头,沉声道:“我没有。”
当真没有半点开心,半点享受?
梁挽目光一颤,眼睫轻动,连呼吸都咬了几分。
“我可以对你发誓,从木屋出来之前,我也只是为了制住你,好在你身上治伤去毒。”
“我不是为了侮辱你,你也没必要这样侮辱我……你这样除了叫人凉了心,还能怎样?”
我当然也知道你没有,可我也不止是要让你凉了心。
我是想把我自己的心给凉下来。
我好不容易打算把自己摊开来让你看,可你却一下子保守起来,你之前说得那么好听,做得那样冲动,显得那样纯粹,可等我真的想把自己的过去交一份给你时,你却紧紧待在自己的安全区里,立个警告牌子,不让我越雷池一步,我已经被你激得各种各样情绪都上来了,便必须要想找个机会,把这些情绪抛弃。
如今抛得多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冷锐和锋利在慢慢回来,便不必与他再多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与你废话?
于是我转身想走,却听得他在背后缓缓道:
“我那时见你伤心,单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惹你那样流泪,我心中只有惶恐,只有难过,又怎会有半点欢愉在身上……”
他沉默片刻,忽的无奈且歉疚地苦笑道:
“你这样说,是否因为……我又让你难过伤心了?”
我低下头,眼神不在天也不在地,声音像一时间坠入了虚空。
“我没有难过。”
我真的好难过。
想躲进被窝里,把自己缩起来哭一哭。
梁挽一声不吭,犹如一道被磨砺的石驻在床上,他像苦思什么,像没料到我如此坦诚,也似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挽回如今的局面。
“对不起……”
他一开口,话里恳切得像雪山上融化的初春冰雪那般,透明恳切得令人心碎,可那冰凉的雪水沿着下折的几条岔路蜿蜒而下,曲折而离散四处,终究是多了几分忧伤和困惑。
他也难过。
但他不懂。
我依旧没转身看他,只是目光平淡地往下四看,像失了挑衅后不再具有任何锋芒,便只能四处逡巡、来回飘零。
“不必道歉,你并未做错什么。我方才激你,也并非因为你的拒绝。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你有顾虑,你不信我,是人之常情。”
梁挽眉间焦急,赫然站起:“我并非不信你……”
“你先别说话。”
我冷淡地打断他,也以眼神制止他的前进。
“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完这些话,你若不让我说完,我以后也不会再对你说任何话……”
梁挽如被这句话打了一鞭子在身上。
赫然凝固了全身的动作,他只以极困惑彷徨的眼神看我,仿佛驭马一辈子的骑士,如今就要被一匹烈马摔在地上,弄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我只收回锋芒,尽力平淡道:
“你若不愿冒风险,那就该多花时间去了解我。我本来觉得,你若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待在伙计位置上,花一到三年时间,细水长流地去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样也挺好。”
“你若忙碌紧张,不愿多花时间,我也能理解,你在短期内多冒一点风险,把你的身家机密透一点给我。你若肯,我也愿意,把自己过去的一切都交给你……”
梁挽他眉心猛震,目如急电般看来,一声不吭,却如无声炸裂,他没想到我能坦诚到这个地步。
而我只平静地咬了咬牙,咬死了一段浓郁悲切,手上随意拿了些金和玉的器具,手指攥紧,抬起头再看梁挽,像是在黑暗里悄然蛰伏的什么东西,骤遇一段阳光,平静而无言地撕裂。
“可你既不愿意冒一丁点的风险,也不愿意在我身上花多一点的时间,对吗?”
“我已明确和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你给不了,从伙计的位置上做起就好。”
“可你那样说,那样笑,我便知道你并不真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看起来是这天下最温和良善的人,可心底比谁都傲慢。我身边人里,寇子今那样骄纵,也知道我在交友上一向认真,也知道犯错了要认,认了要改。而你比他美,比他温和,比他聪明,比他有魅力有光环,让你有资本比他傲慢,觉得自己可以不需要花他那么久的时间,也不必和小错一样从伙计位置一点点做起,你见我方才那般,不觉我是认真,只认为我在发骄纵脾气,然后你只需哄几下,贴几下,和从前一般,施一些温柔魅力,说一些甜蜜言语,你就能迅速、轻易地交上我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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