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钱
得是多有脑洞的人能猜到真相啊?
江鹤往上拱拱,把头埋在路澄肩窝的位置,开始想。
想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从他认识路澄以来,路澄的各种表现。
路澄之前是怎么赚钱来着?
接外包方案。
这个“外包方案”,说得就很笼统嘛。
之前不管每次是演戏还是综艺,只要有需要阅读剧本的时候,路澄总会很快看进去,并且对于文字的理解很快、很强。
不止一位导演编剧夸过路澄对于角色的理解能力。
说他可以很顺畅地贯通领会内里的思想内核,分析人物很有经验。
这个“很有经验”,就有点可疑的样子。
与其说他对于演戏有悟性,不如说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文字有灵性。
而提起玄烛、《垂死公示》、瑞慈什么的,路澄的表情总是带着点微妙。
如果去夸《通天塔》或者是《机械诗篇》,再不就是争论这两本哪本儿写得更好的时候,路澄总是带着看热闹的眼神,在一旁听着。
他似乎不感兴趣,也好像听着那些话有些想笑,但他总是听着。
刹那之间,一个想法如突坠云河的流星般划过江鹤的脑海。
他敏锐地一把抓住了这个念头,福至心灵,在路澄的怀里昂起头,死死追着路澄的眼神。
“你写的。”他开口,“你写的《垂死公示》?你是玄烛?”
江鹤回忆了一下路澄对着他和贝珂关于玄烛和询苍的讨论时候一脸的不忍直视,甚至是有些无奈麻木的样子。
他们当时说了什么话呢?
“你看玄烛的作品就知道他是乐观主义的,询苍就太悲观了,对不对小老板?”
“反正我感觉询苍可能有点反社会……但能把自己反社会的心理用文字表现出来还是很难的!”
“这两位谁更强一些啊?啊?老板,你知道吗?”
路澄当时一脸的呆滞。
所以……所以真相要更进一步,对不对?
江鹤语气带着试探,神情却是笃定:“你是他们两个。你是玄烛,也是询苍。”
他说出了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为什么疯狂?
因为如果玄烛和询苍都是路澄的话,那就意味着同时连载两篇大长篇科幻网文,这不是疯了这是什么?
肝还在吗?!头发还在吗?
路澄垂眸对上江鹤执拗的眼神。
沉默一会儿,他笑了起来:“不,应彬才是玄烛。”
“……什么?”江鹤愣住了。
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路澄在说什么。
“谁?应彬?玄烛?”江鹤一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就觉得不对劲。
江鹤才不相信这个,真的完全不相信!
“不可能。”江鹤立马反驳。
什么?应彬是玄烛?不可能,不接受。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他本来挺喜欢玄烛的,现在直接原地脱粉。
江鹤:“玄烛怎么可能是他?那种恢弘的想象力,那种壮阔的画面描绘,应彬他……”
诶,这不是说江鹤看不起应彬啊。只是……好吧江鹤确实也有点看不起应彬。
完全不相信应彬有所谓的实力可言。
但是看到了路澄扬起的眉梢,确认了路澄的意思……
江鹤将所有的想法顺起来,终于读懂了路澄话里的意思。
应彬是“玄烛”,但是不是作者。
难怪。江鹤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难怪玄烛写了好几本,写了几百万字干瘪无趣毫无成绩的书,最终才有了所谓的“沉寂半年一本封神”。
人们都觉得那中间的半年时间是玄烛在积累在学习,其实应彬早就知道,他写不出来。他吃不了那碗饭。
他只能去买别人种出来的粮食。可……
“我没明白。”江鹤沉默了一下,拽着路澄的手腕,“为什么呢?你当时怎么自己不发表呢?”
这又不是什么课题论文,需要瑞慈继承人的大名才能得到重视。
网文不过是发表后等待而已,当初的路澄为什么……
“其实是一个偶然。”路澄笑笑。
“最开始是刷到了一个投稿邮箱,说带着书名开头和三万字就可以投稿,过稿的话有两千块钱。”
“当时我闲着没事儿,就写完去投了。”
这种收稿的遍地都是,要开头和前三万字,去做新媒体渠道流媒的书测。
投一点广告做推广,看即时点击付费率。
如果扑了就没有然后了,但如果火起来了,就联系作者继续写,定一个合理的千字价格,收稿过来。
算是在大学生的时候,去找一个网上兼职一样的尝试。
路澄当时也是第一次写东西,他取《垂死公示》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本文广袤光明、钱途璀璨的未来。
路澄:“其实整个流程没有问题,但问题是整个工作室,都是应彬搞的。”
流程没有问题,只是目的在最开始,就有了问题。而后所有人,不过是跳进网里的鱼罢了。
路澄:“他要大量收稿,在渠道测文,找到有潜力的文,和作者。”
“直到筛选出自己的枪手。”
而后,应彬再去云途,用自己的笔名发表。
这就是应彬披着“玄烛”身份,做的所有事情。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不会同意,但当时……我父亲找过来了。我急需一笔钱。急需一笔,瞒着我妈,凭空变出来的钱。”
“我父亲那个男人,没什么见识,觉得要五万块钱已经很多了。是,是很多,多到我当时一个大一的学生,没有这些积蓄。”
路澄抬起眼睛:“应彬就是这个时候提出给钱买稿,让我做他的枪手的。”
“云途有长达两个月的免费连载期,那个男人等不了两个月,我也等不了两个月,我要打发他走。而应彬的钱马上就可以到账。”
路澄轻笑一声:“我没有别的出路。”
或许在那个男人成为他的父亲的时候,路澄就已经没有任何出路了。
他唯一的生路,是妈妈坚强勇敢逃脱远走,努力挣命养他长大,为他搏来的生路。
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活着,连带着爷爷奶奶姑姑伯伯一大家子人。
路澄可以不在乎他们,可他们的到来,就是对妈妈和路澄两个人的伤害。
甚至他们活着,就是一种伤害。
不、不行。路澄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鹤默默地听着路澄的话,他是生气极了,脸涨得粉粉的,一直看着路澄的脸。
路澄是那种看起来很无辜的长相。
谁看都觉得讨喜,谁看都觉得他是个好人。
可江鹤对上路澄微微下垂的眼角,看着他似乎毫无波动,只是提起过往事情的眉宇,胸腔涌出心疼的情绪,而另一股暴戾接踵而至。
“路澄,不能这样叫他欺负你。”
江鹤严肃极了,眼下发红:“五万块钱,对他来说跟五块没有差别,他不过是拿捏你,他是故意的!”
“可这次呢?这次的《通天塔》又是为了什么?”
路澄喉结滚了一下,似乎在心中过了一下情绪,于是他终究说:“……总要讨回来吧,不能让他这样一直下去。”
一直试图拿捏着他,觉得他也认为这件事情不体面,便此生困为背后无名。
路澄看着眼下发红的江鹤,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和情人呢喃,内容却冰冷淡然:“我要他身败名裂。”
这是对着江鹤说的词,身败名裂。
而路澄真正想说的词,是生不如死。
他没有说这个词。是,好像说得有些严重,好像会让人觉得至于吗?
当然,应彬做的当然不只是这些。
还有更过分的,所以路澄怎么能忍他呢。
路澄低头,从他的角度去看江鹤,能看见江鹤粉白细滑的脸蛋子,和蓬松顺滑的脑瓜顶。
上一篇:九州第一男友[穿书]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