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钱
江鹤看着他发呆。
好像他认识路澄之后,就幸运了好多啊。
好像他自己不再是个被嫌弃的倒霉蛋,而是一只装满蜂蜜的蜂蜜罐子。
……被路澄笑着轻轻拍拍,就发出蜂蜜甜甜的香气。
江鹤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慌忙地转移话题。
他俩要了甜品,天南海北的聊天。
上来的甜品也很好吃。罐子很可爱,小炖盅的样子,明黄色的瓷,烧出暗纹花边。
就是一个量很少,路澄吃了三个。
“……所以我真的没想到,《时时是好事》能扑得这么惨,被骂得那么狠。”
江鹤搅和着罐子里的甜品,说着话,却有些发呆。
他属于高强度互联网冲浪,把那些读者们的怨言尽数看在眼里。
她们写下的那些控诉文字里,可见对待那个书中世界珍而视之的情感。
那种情感,他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
珍惜的宝藏,彻底成为灰暗的珍珠。
无论它本身的珍珠光泽多么莹润,都自此滚入沼泽,无法脱身。
不过是给已经脏污的它,再滚些泥浊上去罢了。
这么一想,难怪读者们扎心。
路澄直言:“资本投资,讲究周期回转、时效性、IP流量、过审率、卡司班底、艺人制作,等等等等。”
“大概最开始,就没有人在想,把书里的世界呈现出来吧。”
自己倾慕的珍珠,不过是资本的跳板。
自然会痛心疾首,难眠无助。
江鹤点头:“IP改编的话,尊重原著又有诚意的,有大爆的,也有成功的。没有诚意的,就像这样被骂,也是咎由自取。”
他俩对上眼神,又笑起来。
大概是想到了孟竟轩亏掉底裤的亏损打脸,实在是忍不住不笑。
给霸总一记铁拳!
聊得最开心的时候,路澄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了消息提示音。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挑了挑眉,抬头:“谢谢你,今天很开心。”
诶?什么?
江鹤嗅到了他要走的味道,连忙道:“我们再吃点别的吧,喝点果茶?”
“这家的酸梅汤也很有名的,都是中药药材熬制的,很好喝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喝酸梅汤的。”
路澄看起来确实是心动了。但最后摇摇头。
“我先走了。”
他似乎有些急,站起身,还是走了。
江鹤沮丧了会儿,怪遗憾的。他坐在原处。
路澄走了,他自己也没什么意思,也要离开。
但因为他就坐在窗边,一抬头,正好看见路澄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死死盯着那里看。
直到看见路澄招招手,看见一辆跑车停下,看见跑车里面出来一个男的,看见那个男的殷勤地给路澄开车门。
看见路澄上了那辆跑车。
他沉默了一会儿,坐在那里,看着跑车开走,却动也没动。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
因为起得太急,撞到了桌角,桌面的甜品盅被撞到地上,直接摔了个四分五裂。
瓷片散碎在地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瓷器,一下子成了碎片。
江鹤低着头。
直到服务员过来询问,他才低声道:“抱歉,我会赔偿的。”
服务员关心的是:“没割到您的手吧?”
那倒没有。
但是肯定割到了什么。没准割到心了。
因为他好像不是一只快乐的蜂蜜罐子了。
他破碎了,呜呜呜,他破碎了,他是一只破碎的蜂蜜罐子了。
蜂蜜漏出去了,他不是被路澄拍拍的幸福蜂蜜罐子了。
他自言自语道:“我要买跑车。”
服务员一惊:“……啊?啊先生,我们这里是甜品店。”
甜品店不卖跑车啊!
江鹤的脑回路,很神奇的。
看见路澄上了跑车,就想买跑车,这要是看见路澄天天骑共享单车,不得买十几辆自行车连成串儿骑着玩?
江鹤也没看清那男的是谁。
他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路澄身上。
不过确实是怒火中烧。
哇,怎么还有别的男人!
孟竟轩是路澄的老板,他也就忍了,怎么现在除了孟竟轩,还冒出来其他人了?死不死啊!
他虽然没看清,但却觉得那个身影也算是有些眼熟,肯定是之前见过的。
稍微打听一下,也就把季淮的名字打听出来了。
江鹤一看季淮的名字,喔,原来是你。
“季淮……”他咬着后槽牙,这个恨啊。
江鹤是搞钱事业脑,他之前说的到处投项目,就是真的到处投项目。
不仅投影视,什么爱豆选秀什么小糊综艺,他也投。
自然,也投过季淮的项目。
季淮开的公司叫宽隽,专做些爱豆方面项目。
办个选秀让爱豆去选,选出来个团或者是人,塞进综艺里搞钱,一条龙服务,一套捞钱流程,专业且灵活。
相当会收割粉丝了,跟割韭菜似的。
一茬一茬培养爱豆,一茬一茬割粉丝韭菜。
季淮和孟竟轩还不一样。
孟竟轩做网剧,一半为了赚钱,一半为了给江澈塞资源,属于有自己的行为逻辑。
季淮没有,季淮也不怕破产,他家里有钱,家里不指望季淮的宽隽能出什么水花。
他开这个公司,纯粹是为了自己玩。
玩什么?季淮是花心海王,当然是和男孩子们玩啦!
玩点漂亮男孩子,拿着合约欺骗感情,或者拿着感情欺骗合同。
江鹤觉得,和季淮比起来,孟竟轩都显得人模人样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季淮啊?就像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一样,那不是很荒诞吗?
路澄被骗了。
路澄一定是被骗了!
江鹤自己现在这样,装礼貌谦逊,扮天真无知,未必也一样是骗。
但他双标,他骗可以,季淮不行!
因为、因为季淮是真的会提着鸡儿到处乱睡人的!
宽隽里长得好看的他都不放过!他很会骗感情的,骗完感情提裤子走人,渣到离谱的程度!
不行,江鹤觉得不行,绝对不行!
得想办法让路澄知道季淮的真面目,得让路澄离开季淮!不能被骗啊路澄,不能被骗!
他得坑季淮一把。
但是……还不能把他江鹤暴露出来。
他还要他的礼貌乖乖牌的人设,他还要在路澄面前,做礼貌谦逊小白花呢。
江鹤憋了几天,各方打听,穿针引线,终于憋出来个大招儿。
-
这天,路澄刚从公司出来,一个男孩子啪叽就扑了过来。
路澄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他,这男孩子才勉强站稳。
他染着一头金毛,蓬松得像一只金色羊驼。
个子不高,长得却精致好看,上来就呜呜呜。
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金毛羊驼拽着路澄的袖子:“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把阿淮让给我吧!”
路澄:……哈?
路澄纳闷:“您好,您是哪位?”
金毛羊驼抱着路澄的胳膊。他个子矮,抱着路澄的胳膊,好像路澄柱了一根手柄部位上了金漆的拐杖一样。
“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他,我好喜欢好喜欢他,呜呜呜哇哇哇!”
路澄:“……这样,去咖啡店里说,好吗?”
“你在这里哭,大家都看着我们,事情也得不到解决,对不对?”
羊驼点点头,泪眼婆娑:“那你答应我,你不会跑掉。”
“……啊?”路澄纳闷,“我跑什么,我往哪里跑。走吧,去咖啡店里,点杯热可可,慢慢说。”
什么求求什么还我,一口气说清楚,别在大庭广众之下werwerwer大声哭,像一只被踹了屁股的嚎叫比格一样。
路澄引路,金毛羊驼一边擦眼泪,一边跟在后面。
路澄和金毛羊驼一起,进了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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