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他有点心虚的往后瞧了眼常芷冉,随后慢慢悠悠的磨蹭到常芷冉身边,试探开口:“…你没听见什么吧?”
常芷冉只是低垂着眉眼,并未回答。
沈公子心下一凉。
完了,看这反应铁定是听见了,不然分明前几日她还跟自己聊的十分投机,怎么这会儿连话都不愿跟他说了?
“傅大人若是想劝我明哲保身便不用浪费口舌了,我心意已决。”温玉沉察觉到眼前光线变暗,一猜就知道是华清棠过来了,要与他商议此事。
“许鹤宁。”华清棠唤了他一声,“你说过的。”
温玉沉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人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轻颤,一对凤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温吞,语气里竟能隐约听出一丝委屈:“你说过若我出事后,你会永远记住我的。”
“你跟我一起死了还怎么记住我?”
温玉沉噎了一下。
“我也说过你不会死。”
华清棠见他不吃这套,只能继续编造些有的没的试图说服他:“况且若我死了,你也跟着我一起死了,我便没人念着了,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温玉沉虽然有点动摇,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底线,冷酷无情的回绝了他:“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
“况且若傅大人当真没有下辈子了,我便求求阴兵鬼差把我也留下,到时候跟傅大人一道变成地府的野鬼,刚好陪傅大人一起当差。”
华清棠:“……”
华清棠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劝这人改变想法,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偷偷拽着温玉沉的手,在他手上写。
“权宜之计,总要保全一个人,另一个入局之人才能在遇到危险时有得救的希望。”
温玉沉刚要说“刚好我来当这个入局之人”时华清棠十分别扭的又小幅度的扯了他的手一下,轻声说:“…仅此一次。”
其实华清棠本来是打算学一学话本子里的人撒娇的,方才那扯手,也是打算要晃手的,但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这动作,故而退而求其次,只扯了他的手一下。
但这动作还是他第一次做——
不对,第二次,上一次这样扯他的手还是因为…
华清棠恍然闭眼,突然语气严肃的朝沈公子他们喊道:“商量好了。”
温玉沉最终还是没驳了他的面子,主要原因还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被抓了,华清棠去找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但他不一样,他可以用自个儿的灵力来寻到他。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也不会用,但总归是比华清棠没有任何头绪的独闯龙潭虎穴的要好——他敢肯定,若真出了什么事,华清棠只会自己去寻人,不会叫旁人来帮忙,除非是些不会出现性命之忧的地方。
三品官此刻正端庄的拿着个橘子打算丢给沈公子。
华清棠:“?”
闻言,三品官轻咳了一声,将橘子优雅的砸到了沈公子身上,沈公子被砸的“嗷”的叫唤了一声,但被三品官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就闭上了嘴。
这一下其实也不怎么疼,沈公子的反应也掺杂了演的成分。
“哥,你真要跟他们…”沈公子想了一下怎么形容他们这种关系,随后猛然想起那说书的曾说过一个词——那就是!
“结盟。”三品官抬眼,“但你们要将我们想要知道都东西如数告知,且这每封信上都印上你傅大人的官印,当然,我的回信也同样会按上我的官印。”
温玉沉微微挑眉:“大人不如先做个表率让我们瞧瞧?”
三品官倒也没拖着,十分迅速的将自个儿的官印盖在了信上,随后拿起笔,一字一句的在纸上写了起来,最后吹干了墨,递到华清棠手中。
温玉沉余光瞥见了他的名字,漫不经心的念了一遍:“卫兆知。”
“若你将此事走露了半点风声…”
“不劳你多言,我自会守诺,但卫大人,你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何人派卫大人来体恤民情。”
这话就差没把官家点明了。
“又或是卫大人是私自叛离城中,来此处散心的?”说是散心,但温玉沉可不信堂堂三品官员,竟会来这等穷乡僻壤之地“散心”,他来此地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来查些什么。
卫兆知看着温玉沉那双写明了“老谋深算”的眼,又偏头看了华清棠一眼,朝温玉沉道:“年轻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温玉沉只是微微挑眉:“哦,那就是我把卫大人此行的目的说中了,卫大人现在心虚的很。”
卫兆知:“……”
这人怎么这么难糊弄?
“你们是来帮林栩之查明真相的,还是来帮那害死林栩之的真凶抹杀证据的?”
卫兆知淡淡扫了他一眼,见华清棠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便缓缓开口怼了他一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温玉沉:“……”
好一个来取他性命。
而听了全程的沈公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现在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就连常芷冉都没办法将他唤醒。
沈公子至今也不曾想通,他哥卫兆知到底为啥要跟这两个看起来啥用没有的让结盟,难道就只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么?他哥就这么点目的吗???
沈公子自顾自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不符合他哥为人处世的想法。
不应该啊,他哥要是想让他们闭嘴肯定有的是法子啊,怎么会想跟这俩不靠谱的结盟?
第112章
“卫大人这么说我可就要忘了方才与卫大人说过什么话了。”温玉沉双手抱臂, 一阖眼,便开始装了,“我方才是好像没答应过什么, 卫大人, 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卫兆知:“……”
…这人当真是死皮赖脸的一把好手。
但偏偏这招管用,只听卫兆知妥协了似的开口:“我二人是来寻人的, 现在人寻到了,正打算带她先走,或者先将她送到别处去。”
这人毋容置疑便是那位常姑娘常芷冉。
华清棠偏头看向那常姑娘:“常姑娘的兄长与卫大人是旧友?”
若非如此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闺阁女子与朝廷的三品官员成为旧友,若是有便也只可能是因为常姑娘那位死了的兄长。
卫兆知也没继续藏着掖着, 左右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故而他如实回道:“是,当年他曾托我照看好她,只是…”
卫兆知欲言又止。
当年之事他不想说的太多, 因为常芷冉还在这,她若听了定然又要伤心好一阵, 想当初自个儿忘了把鸣冤花收起来,还惹得她哭了一宿, 他都要怀疑常芷冉再哭一会是不是就要哭瞎了, 好在常芷冉只是第二天眼睛有些肿,没有什么别的意外。
温玉沉这会儿才想起来找他俩讨要个说法:“商涂深与你们也有交易?”
卫兆知愣了一瞬,旋即点头:“你怎会知晓他的名讳?”分明那人跟自个儿报名字时那般不情愿, 怎么到了这许鹤宁身上就如此轻易了?
温玉沉冷哼一声:“这还得问沈公子。”
沈公子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心虚, 他摸了摸鼻子正打算认错道歉时又反应过来不对。明明是他俩跟踪的自己,为什么自己还要道歉啊?!
“你还问我?”沈公子简直要被他气晕过去了。
“你们非要跟在我身后, 我哥安排的人觉得你们对我图谋不轨才放的箭——”
话没说完,沈公子就被卫兆知瞥了一眼。
卫兆知有点心累。
这孩子怎么一诈就把家底都说出来了?连带着把他也卖出去了。
果然他没猜错, 于是,他继续往下套话:“你们故意把人射伤再把受伤了的人送给商涂深当药人,倒也不怕被人发现了端倪,暴露身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