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他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又将佩剑收回,刚踏出门就呕了一声。
温玉沉有些嫌弃:“离本尊远点。”
上辈子可没有满地污血在这“伏击”他,他这回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破防干呕。
温玉沉忽然想起来华清棠即有洁疾,那么他在那脏屋子里待着恐怕也会被恶心的干呕。
“带路。”他的话不容置疑,沐少卿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努力不让自己呕出声。
那几人不像沐少卿家一样有钱,拿不出什么银两,于是几个人凑了间大通铺住着,特别是姜陶,简直是穷困潦倒,他是被人牙子卖了当家丁,买他的那家少爷被家里送去邵阳修习,他亦被少爷拽着一起上了路。
家主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好好照顾少爷,等少爷入选后他回来重重有赏,结果没成想他一路被留了下来,竟然跟少爷一起留在邵阳拜了师。
当然,这个少爷就是沐少卿本人。
“喂,姜陶?姜陶你开个门。”
少爷还挺有礼貌的,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出声还想着让人家开门。
没等姜陶回他,温玉沉就伸手推开挡在门前的沐少卿,旁若无人的推开了这破门。
跟姜陶来了个面碰面。
温玉沉:“……”
好脏。
他不假思索,立即掏出帕子丢过去:“擦干净。”
姜陶:“?”
身后的沐少卿冷哼一声。
心道,老不死的还挺讲究。
温玉沉打了个喷嚏,似有所感的转头撇了眼沐少卿,沐少卿不情不愿的低下脑袋,不敢出声。
温玉沉问道:“屋里人齐么?”
姜陶点头:“齐的。”
温玉沉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万一那恶心东西就躲在这屋里跟这群废物睡一块,第二天还要跟在他身边熏他。
他浑身寒毛竖起。
太恶心了。
“让开。”
温玉沉没打算向姜陶一个废物弟子解释什么,姜陶被使唤习惯了,立马让出了一条路,他性子温吞但不怎么喜欢与人起争执。
且是这些人里最为稳重的人,跟他师父韩昭袁如出一辙。
他上辈子与华清棠和温玉沉没什么冲突和大仇,只是听从沐少卿的话,随着他们围剿温玉沉。
在温玉沉死前,他还曾去送别温玉沉,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去送他的,毕竟在姜陶眼中,温玉沉的确是一个值得学习的长辈,且温玉沉从未伤过他。
温玉沉还与他交代了一件事,不过他窝囊的没能帮他完成遗愿。
在那不久,他便病了一场,再一睁眼,他就回了刚拜师的那天。
又见到了他家少爷以及被围剿的温玉沉。
当然,还有华清棠,被废了一身修为让人一剑穿心的华清棠。
屋内之人早就被这交谈声吵醒,此刻满眼迷茫,在看见温玉沉的瞬间他们如遭雷劈。
是的,他们都虎躯一震,面面相窥,最后有个大着胆子的人喊了一句:“老东西你还敢出现在小爷梦里!”
温玉沉双眼微眯,嘴角扬起弧度,分明是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叫谁老东西?”
不等那人继续说话,众人就看见他凭空而起,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把自己掐死一样。
沐少卿瞪大双眼,似乎是懂了什么,张了张嘴,竟然低声下气的向温玉沉说好话:“仙尊,是薛齐还没睡醒,他…”
“闭嘴,再多说一句,本尊连你一起打。”
沐少卿:“……”
自求多福。
温玉沉淡淡念着他的名字:“薛齐。”
“呵,还真是蛇鼠一窝,怪不得如此令人生厌。”
徐佞那老东西果然不会教徒弟好好说话,白长了一张嘴,倒不如当个哑巴来的好。
第27章
余下几人半张着嘴双眼瞪大, 呆愣的目光在薛齐和温玉沉身上游走。
“仙尊可是有何事要说?”
姜陶低垂着眼,模样恭顺,声音也不大, 像是个柔弱病美人似的。
但这只是他的表象, 能做家丁且在被人牙子卖了个好价钱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病秧子。
温玉沉见他这副模样莫名想起他的好徒弟还在里屋站着,冷哼一声, 薛齐立刻“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再有一次,你师尊来了你也得跪下认罚。”
他说得不是假话,他本就不怕徐佞,更何况这事是薛齐的错, 不敬师长在先, 他罚薛齐是合乎情理的。
按规矩罚的话可是要被罚跪半月,日日抄书悔过,徐佞就算看不上他也得让薛齐认罚。
他将屋里人扫视了一圈, 姜陶不与他直视,其余人看他时皆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沐少卿则是暗下眸子,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确定屋里没有那邪祟后, 他指了指沐少卿:“今夜你与他们同寝。”
沐少卿:“我?”
沐少卿面容扭曲一瞬, 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与他们同寝?”
沐少卿虽然也想过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他们是否也重生了,但也没想过要跟他们几个穷小子同寝。
他甚至被惊的忘了自称弟子。
温玉沉见怪不怪,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 转而吩咐姜陶:“你们轮流守夜, 若出异常,传音于本尊即可。”
传音符被丢到了姜陶手中:“是。”
沐少卿恨的咬牙:“为何华清棠不用与我们同住?”
温玉沉撇了他一眼, 理直气壮:“因为他与本尊同住。”
他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名讳不是你一个小辈能叫的。”
沐少卿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温玉沉耳中,温玉沉毫不在乎, 顺便又多嘴道:“你们睡干净些,这客栈是华清棠家的,别弄脏了。”
在他们愤恨的目光中,温玉沉长腿一跨,离他们远去。
本就不大的屋子这回又多了一个人,显得更为拥挤,沐少卿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闭上双眼,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再睁眼时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少爷纡尊降贵,拿着姜陶的弟子服垫着,终于与他们坐到了一处。
“你们…”沐少卿艰难的组织语言,“也是从那老东西死了之后回来的?”
薛齐眼睛一亮,如同见到战友一眼,瞬间站起,伸手要与他握手,在碰到沐少卿的手的前一秒,他手里被姜陶塞了个手帕。
薛齐笑容一僵,有些尴尬,沐少卿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沐少卿:不愧是我带来的人。
邵余弱弱开口:“你们是从那老东西死了一月后回来的吗?”
“我是在他死了一个月之后一夜未眠后突然心悸,再睁眼就看见他…”邵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死灰复燃了。”
沐少卿摇头:“我只记得我刚驯化烛封,眼前一黑,再睁眼是我到邵阳测灵根了。”
“啊?你什么时候驯化烛封驯化暴毙了?”沈傅真诚发问,丝毫没觉得在当事人面前说他暴毙了有何不妥,“我没得到消息说你暴毙了啊。”
沐少卿嘴角一抽,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傅揉了揉被拍的后脑勺,道:“不知道啊,我睡了一觉一醒就…”
四人目光齐聚姜陶身上,齐声发问:“你呢?”
姜陶愣住,没想到自己这么个透明人还会被想起来,但他不打算告诉别人他重生了。
姜陶眨了眨眼,装的一副一知半解:“啊?”
沐少卿叹了口气,颇为不服:“好像来的只有咱们四个,姜陶凭什么不重来一遍啊?”
“他凭什么啊?”
姜陶默默后移几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重来了啊,只是没告诉你们而已。
姜陶垂眸看着手中传音符,默默将它攥的更紧了,几乎让人瞧不见这符纸。
朝凌仙尊还真是何时都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