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为了预防温玉沉对自己大打出手,华清棠以灵力催动了他俩身上的印记。
温玉沉觉得锁骨处忽然烫了起来,皱着眉,不太舒服,他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华清棠反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带到自己额间:“天火铸道的印记,师尊身上也有。”
温玉沉被他额间的印记烫的下意识蜷缩手指,随后总算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有一个徒弟。
好像也的确是有天火铸道结印这事。
“华清棠…”
他掀起眼皮,仔细的瞧着他的脸,少年五官张扬,闭口不言时自带着一股威压,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审判人。
他伸手捏了捏华清棠的脸,有些迷糊:“还挺好看。”
华清棠试图移开他的手,但最后以失败告终。
温玉沉忽然凑近他,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华清棠像是触了电般想要后退,却被温玉沉死死抓住,温玉沉盯着他的薄唇,与他几乎是鼻尖碰鼻尖。
僵持良久,温玉沉终于开了口:“你身上好香。”
所以,只是为了说这句“你身上好香”?
华清棠别开脸,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他所有的感官。
“你身上好香。”
脑内不断回荡着温玉沉这句暧昧不清的话,他分明知道这只是温玉沉酒后胡言,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乱了阵脚。
他不太能理解自己这种道不明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只是记得似乎是从上辈子他陪自己守灵一夜开始,他对温玉沉便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得到他的关注,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安慰一夜又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孤家寡人。
他还有一个良久未注意到他的师尊。
再后来是温玉沉背着自己将自己的仇家血洗一空,他得到消息时第一反应不是高兴。
是想问。
那师尊受伤了么?
只是太久没跟他相处,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他又觉得或许不问也并无大碍。
他的师尊怎会受伤。
又怎么会缺了他这一句“师尊可有受伤”?
只是许多话尚未说出口,师尊便成了所有人喊打喊杀的对象。
华清棠知道后也曾反问他们。
这邵阳的护山阵是以师尊灵力维持,若他真有心害人,为何不直接在这护山阵上动手脚。
在护山阵上动手脚不会有人发现,因为那护山阵是以温玉沉一人灵力为筑基,也就是说他想弄死谁,完全不需要大动干戈,直接损坏更改护山阵即可。
但他们听了只说是温玉沉尚有一丝良知,但大错已铸成,必须要除了温玉沉证道。
华清棠觉得好笑,他们说的错便能掩盖温玉沉的所有付出,人犯了错,便会将一切曾经做过的好事全部归为“良知尚存”。
他亲眼看着温玉沉曾指点过诸多弟子如今对他喊打喊杀。
所有的好意都会被恶意曲解。
他们说温玉沉教他们是为了如今铺路,想让他们为了这点滴水恩站在正道的对立面。
他们说果然温玉沉老谋深算,心机颇深。
他们说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但若真是有预谋的,他又怎么会只给他们这点小恩小惠呢?他又怎会不知如今的局面。
温玉沉确实心思深沉。
只是他根本没想算计这群见风使舵之人。
华清棠也曾想过或许这一幕温玉沉算到过,或者说这些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猜错了。
温玉沉出来后当众认下了所有的罪,别人说什么他都波澜不惊的一句“是又如何?”堵的人哑口无言。
但这也彻底激怒了他们,温玉沉灵力高深,随手一道屏障便将他们隔绝在外,温玉沉把他带到了密室里。
黑暗中,那寥寥烛火成了这屋里最亮的存在。
他举着烛火,一言未发,手里拿着块绿豆糕,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味着。
他想问些什么。
但他问不出口。
也不知如何问。
问什么?问他为何要认罪?还是问他如今的场面是否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诸多问题,无从下口。
最后他不知是何时睡了,再醒来便是被泼醒的,手脚都被带上了镣铐,动一下,响一下。
他已经猜到温玉沉可能死了。
只是他不愿相信,他更愿意相信是温玉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弃子,抛下了他。
“华清棠…”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与记忆中清冷的声线重合,“你…”
他一用力将华清棠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儿,窜入华清棠的鼻腔中,他认真的盯着华清棠乌黑的瞳仁。
“…很喜欢赵柳然么?”
第45章
心跳更快了, 华清棠慌乱的想挣脱开被他拽着的手。
“师尊,你喝醉…”了字还没出口,唇上一阵凉意。
分明只是轻轻擦过, 但他仍旧不可避免的听到了自己脑内发出“嗡”的一声巨响。
温热的鼻息以及被他所带动着有了些温度的唇迫使他接受这个难以言说的动作。
温玉沉的头倒靠在他的肩上, 手还死死的拽着他。
师尊…亲了他。
华清棠像是整个人被放在火上似的,浑身红了个透。
“华清棠…”温玉沉声音的模糊不清, “不要成亲…”
那些个本该不被宣之于口的话此刻倏然暴露。
他靠在华清棠的肩上,说着醉话,只是这醉话却将那人的心撩拨的乱了套。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放在他们身上正合时宜。
“…为什么?”华清棠明知道他喝醉了, 问不出什么, 但他却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或许温玉沉理智尚存,能问出一个答案。
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只是温玉沉醉的确实厉害, 此刻已经枕着他的肩睡得不省人事,独留华清棠一人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 温玉沉刚醒时脑袋仍旧昏沉,还隐约有些疼。
他揉了揉额角, 长叹一口气:“啧, 这酒劲真大。”
以后再也不能乱喝酒了。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事,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有什么人来给他送了醒酒汤。
那人好像还逼着他喝完了。
记忆到此处戛然而止。
他又挣扎一番, 实在是想不起来,最后只能就此作罢。
华清棠家中还有个小园子, 种的是一些花花草草,每日太阳升起后第一缕阳光都会如期而至的照耀在它们身上, 熠熠生辉。
园子里还养了些猫猫狗狗,不过细算起来也不算是他们养的,而是些流浪的猫狗来他家园子里讨吃的,华家夫妻人好,任多少猫狗来讨要食物都是来者不拒。
久而久之这地方也就成了那群小猫小狗的避风港,它们倒也懂事,没有破坏这园子里的一花一草,与这些花花草草和平共处着。
只是温玉沉在这群猫狗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猫崽子比其他猫小了一半,但凶得很,冲谁都龇牙咧嘴,在它看见温玉沉的时候更是炸了毛。
在它炸毛的那一刻,温玉沉确定了,这小崽子就是烛封。
他倒是不怕烛封被欺负,烛封虽然是战五渣,但好歹也算是个上古灵兽,不至于菜到连一堆普通的小猫小狗都打不过。
他有点担心那群小猫小狗被烛封欺负,干脆一伸手,拎着烛封的后勃颈,狠狠弹了它一个脑瓜崩以示惩戒:“你个小崽子还学会狐假虎威了?再去欺负人…”
温玉沉一顿,改口道:“再去欺负这群小崽子我就叫华清棠再也不放你出来。”
烛封狠狠的朝他哈气,但也没再继续凶那些猫狗,只单纯凶温玉沉。
温玉沉倒是无所谓,因为他看见烛封炸毛就很想逆着毛撸一遍,然后他就真这么做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烛封更生气了,趁他不注意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嘶…”温玉沉嘴角一抽,“跟你主人一样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