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温玉沉偏头,与华清棠目光重叠,二人默契的避开了烛封嚎叫的墙面,栖身在一旁的小柜后,他握住华清棠的手腕,翻过他的手掌,正欲凝聚灵力却发觉体内灵力竟然不受他的控制。
只得实落在他手心上。
“有诈。”
刚写完,温玉沉抬眸就瞧见华清棠满脸写着几个大字,你在说什么废话。
随即又写:“不管烛封?”
华清棠一怔,扭头看向仍旧嗷嗷叫个不停的烛封,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我没符纸了,你有么?”
温玉沉想用指尖血画个生符把墙炸开,看看里头装了什么东西,但遗憾的是他身上的符纸全都不翼而飞了。
华清棠摸了摸袖口和腰间,摇了摇头。
温玉沉面露难色,眼神在华清棠和猫崽子直接飘忽不定,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麻烦大了,他现在没有灵力也没有符纸傍身,还要护着两个废物,这跟直接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温玉沉手心一痒,就见华清棠在他手上写道:“装睡。”
温玉沉不赞同他的想法:“你我皆无灵力法器傍身,装睡风险太大。”
华清棠又写:“无妨。”
还没等温玉沉反应过来,华清棠就抱起被子把小猫崽子拎到怀里,静躺在卧榻上。
华清棠是想引蛇出洞,以身引出幕后之人。
温玉沉单手叉腰,一手揉眉,头疼的看着侧躺的华清棠,心道不妙,果然这个年纪还是叛逆的。
他怎么会觉得华清棠内敛?
第7章
还真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这会儿他又与系统断了联系,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温玉沉静坐在榻边,闭目养神,不打算睡觉,他打算试着突破被禁锢住的灵力,顺便守夜。
催动体内灵力的瞬间,温玉沉脑内眩晕,喉咙一阵腥甜,经脉似乎都被封了。
温玉沉蹙眉,擦掉唇角血痕。
方才那阵眩晕感与他在不枉桥昏迷前极为相像,这两者必有关联。
况且系统先前说华清棠的结局是命丧不枉桥。
他却在这遇到了华清棠。
温玉沉能想到唯一合乎情理的猜测便是这里就是碧落城,但碧落城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多的活人,若城内有活人,山路又怎会漫延那么多怨气。
若活人在怨气深重的地方长时间生存便会被怨气侵蚀,直到把活人的生气彻底吸食殆尽方才罢休。
但这里的人明显是生来便待在这,若这真是碧落城,他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先前温玉沉也试探过这里是否为幻境梦魇,但梦中之物不会有真实的触感,也不会发生形变,而他与华清棠烧了的那间屋子却切实成了灰烬。
这地方既不是幻境也并非碧落城内。
温玉沉精神高度紧绷,不断尝试着突破被禁锢的经脉。
“嗷嗷!”
烛封又开始叫了。
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温玉沉听着自己加重的心跳声以及烛封发疯似的嚎叫顿觉不安。
灵力在体内流窜,似乎是与烛封产生了某种共鸣似的,烛封嚎叫一声,灵力就猛的冲击被封经脉。
初见天明。
夜里没发生什么诡怪之事,但温玉沉却觉毛骨悚然,像是有谁在操纵着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引诱烛封使他们自乱阵脚。
“砰,砰,砰——”
门口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温玉沉心下一沉,正物色着该拿什么干掉外头破门的东西,就听门外一阵熟悉的憨厚的声音传入耳中。
“客人,醒了吗?”是文昭,“醒了的话开开门,我们做了饭菜,想着给你送过来。”
温玉沉瞬间放松,但也没有直接出声回应,毕竟这地方如此古怪,这里的人也不可全信。
门外文昭又敲了几下,说是敲其实更像是砸门,他敲得太狠了。
见温玉沉没有回应,文昭没再敲门。
床榻上的华清棠也睁开眼,与温玉沉对视,温玉沉十分娴熟的伸出手掌摊在华清棠身前,指尖触及他手心时他下意识想抽回手。
太痒了。
“文昭?”
“嗯。”温玉沉应了一声。
华清棠睨了眼还在炸毛的烛封,将它抱了起来,把门开了个缝,让烛封去探探虚实。
烛封也听话,刚把它放下就一溜烟的从门缝挤出去,温玉沉把门一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无声开口:“你倒是不怕它就此死在外面。”
华清棠回他:“不让它死让你死?”
温玉沉:“……”
好问题。
门外烛封又嚎了两嗓子,一阵叮当响,震得温玉沉头痛欲裂。
见门外没危险,温玉沉开门,迎面就是烛封用脑袋拱着地上的饭碗,碗筷被它拱的掉到地上。
华清棠俯身把烛封单手抱起,意有所指的问他:“你吃吗?”
温玉沉瞥了眼饭菜里的猫毛,婉拒了他的好意:“这就不必了。”
温玉沉打算趁着天亮把这摸索一遍,但又担心他一个不留神华清棠就被人给弄死了,于是不待华清棠反应便拽着华清棠往外走。
为防止别人发现端倪温玉沉还专门避开了人群,直到他带着华清棠躲到一个狗洞时华清棠终于忍无可忍。
一双凤目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透出四个大字“你要死吗”。
温玉沉拍了拍他的肩,以表安抚,正想拿折扇往人群的方向指,但手中一空,他才发觉自己扇子也丢了。
温玉沉有点伤感,没了这扇子他还怎么威慑别人。
不过他迅速调整情绪,抬手指了指人群,抓起华清棠的手写道:“你看见文昭了么?”
华清棠摇头。
“文昭为何不在?”温玉沉又道,“我们绕了一圈,都不见他踪影。”
华清棠道:“许是在做饭?”
温玉沉指了指大亮的天儿,道:“他不是给我们送过饭了么?说明他们已经吃完了,时间不对。”
华清棠不解:“这与我们有何干系?”
温玉沉勾唇浅笑,漏出虎牙:“我猜文昭只会在我们出事时才会出现。”
温玉沉带着华清棠摸索的一个时辰里,走遍了村内每个角落,但遗憾的是村子周围被水淹没,压根就没有能出去的路,逼不得已他只得先回来继续观察村子内是否还有落下的路没能找到。
但在这期间都不见文昭身影,文昭像是整个人消失在村子里了一样,而他的两次出现都是在他们两个外来人员出现意外的时候,其他时间均未出现。
且文昭头回说过家中有个妹子在,但温玉沉在寻路的过程中也一直没有看到与文昭年纪相差不大或是比他小的女子。
除非文昭不在这,他的妹妹也不在这。
这也就能说得通为何村子没有通往外界的路而村内的人也能得以存活了。
他们若想出去,就得跟在文昭身后。
“引出文昭。”
华清棠一头雾水,但也还是听了他的话,只问他:“怎么引?”
温玉沉挑眉,指了指不远处他俩住了一宿的屋子,面带微笑道:“烧了它。”
华清棠抿唇有些犹豫,万一烧了也没出去他可就要以地为席在地上安眠了。
虽然温玉沉的确是有着一部分报复回去的心里,但这办法的确是目前为止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吸引文昭的办法了。
“信我。”
他的声音如同一味良药,使华清棠从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放逐渐放松下来。
的确如温玉沉所言,在华清棠烧了这没多久文昭就赶了过来,周围人也同先前见他烧了房子时神情一致,慌里慌张的绕成了一圈。
不过这回是他隐匿在人群之中,远远的观察着文昭。
文昭跑来的时候有些急促,看见华清棠的瞬间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依然被温玉沉捕捉到。
只不过他距离文昭太远,听不清他跟华清棠说了些什么,但从华清棠的神色可以猜出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