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唔……”
阮榛受不了,伸手抵住宋书灵的胸膛,推不动,反而被更加用力地攥住手腕,心跳得厉害,以至于丢盔弃甲被人打开牙关,宋书灵没什么技巧,就是反复而深入地吻他,右手轻轻地抓着他的头发,牢牢地给人压制住。
阮榛完全动弹不得,濒临缺氧——
宋书灵突然离开了他。
身体的重量骤然减轻,可阮榛依然大脑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宋书灵右手撑在他的耳侧,刚才解开的扣子派上了用场,没有了禁锢,胸口剧烈起伏。
他伸手,摸了摸阮榛的脸。
“别怕。”
又说:“可以呼吸了。”
话音刚落,阮榛才不受控地抖了下,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离水的鱼重回池塘,高山上的牧民初次踏入平原,总会有那么点的“醉氧”,或者就是张老头坏心眼,筷子头蘸的那点酒也掺了假,能让他头脑昏沉到这种模样。
阮榛喘了会气,抬手捂住了脸。
宋书灵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小臂,又揉了揉脑袋,温柔地安慰:“好点了吗?”
醉鬼最是无赖,都这会了,还没从人家身上下去。
阮榛心跳得厉害,没放开手,也没吭声,实在没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宋书灵就静静地等着。
等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耳尖上的红意悄然消失,一双湿润的眼睛偷偷顺着指缝看过来时——
他再次俯下,吻住了阮榛。
第34章
宋书灵这一觉睡得沉。
被拱醒的时候, 他还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想要给那烦人的鹦鹉赶走。
他只要在一个地方待得久, 肯定是要给鹦鹉带上的,这扁毛畜牲偶尔大清早醒来, 会试图过来吵醒熟睡的宋书灵,锁门也没用, 一根铁丝被它使得出神入化, 所向披靡。
“别闹……听话。”
宋书灵嗓音有点哑, 他昨晚喝的不算多,但头疼得要命,浑身酸痛, 向来酒量好的宋总习惯于红酒和微醺,哪儿见识过散装白酒的辛辣, 这会儿眼皮儿沉重, 只觉得球球似乎在用舌头,舔他的掌心。
以前都是在脑袋上蹦跶,或者直接啄,现在知道温柔了, 宋书灵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热乎乎的,就是有点痒。
不对。
鹦鹉怎么能用舌头舔人?
宋书灵心头一跳,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直接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视。
黄狗趴在床沿上,正在努力地摇尾巴。
足足有三四秒钟的功夫, 宋书灵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以及眼前的景象。
黄狗:“汪!”
它兴致很好的模样, 但终究腿脚不便,支撑不起长时间的站立,就收回腿,转而把下巴搁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宋书灵。
宋书灵放松下来,伸手,揉了揉黄狗的脑袋:“早上好。”
从昨天开始他都没怎么歇着,开车抛锚,徒步进山,在校门外面的围墙站到晚上,这会儿天色大亮,心里还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就这样见到了阮榛,还被带进对方的房间。
宋书灵轻咳一声,没敢再乱看。
毕竟屋子里全是阮榛生活过的气息,沙发上搭着件外套,床褥仿佛还残留身体的温度,淡淡的洗衣粉味儿中,宋书灵突然凝滞了下。
等等。
他怎么在床上睡的?
昨天晚上,记得阮榛让自己躺沙发上的啊!
为什么一大早醒来,他就躺到床上去了,这……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比如,强行抱着人家,搂着睡了一夜?
宋书灵的心突突直跳。
太不像话了。
他佯装淡定地下床,去浴室洗漱,身上的衬衫滚皱了,扣子都被扯得解开好几颗,心里有事,就低着头没看镜子,慢条斯理地重新打领结,后悔这次出发太匆忙,居然连个换洗衣物也没带。
出来的时候,黄狗还在门口卧着,宋书灵半蹲下去,拍了拍它的脑袋。
“阮老师呢,去上课了吗?”
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进屋的门口贴了张课表,这会儿都十点多钟了,正是上课时间,外面还稍微有点闹腾,远远的,似乎是哪个班在上体育课。
黄狗“汪”了一声,甩着尾巴往外走,宋书灵跟在后面,跟着进了张老头的房间。
老爷子正看电影呢。
听见动静才回头,乐呵呵的:“呦,醒了!”
又说:“我就知道那酒劲儿大,怎么样,头疼不?”
宋书灵笑笑:“还好,早上有点晕。”
张老头认真道:“起来的时候千万不能猛,厨房那有红糖鸡蛋,你去盛点吃了。”
宋书灵有些窘意:“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张老头继续盯着电视看,“娃娃跟我交代的,说你估计起来得难受,这个喝了胃舒服。”
这话一出,宋书灵不吭了,自己去厨房看了眼,炉子上还有余温,坐着个小奶锅,往碗里一倒,俩白胖的荷包蛋就沉进了红糖水里。
他没吃过这么甜丝丝的东西。
但是一碗吃完,胃部终于升起妥帖的慰藉。
洗碗出来后,宋书灵道谢,不大好意思地问,阮榛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张老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不过他在灶上吃,你呢?要不去食堂那看看?”
这个灶上,指的就是学校食堂,村长黄洋兼任厨师,每周五天中午在这儿做饭,老师学生菜色一视同仁,别说,味道还可以。
宋书灵想了想,怕自己过去的话给阮榛添麻烦。
“没事,我回去等他吧。”
毕竟他一个外地人,没什么合理的身份,不太合适进到人家学校的食堂。
重新回到那个小房间,宋书灵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两分钟,起来给地扫了,涮拖把的时候稍微犯了点难,努力回想自家佣人的动作,试着在水槽里按了两下,就开始拖地。
不说是田螺姑娘了,起码不能白在屋里坐着。
要给阮榛留下好点的印象。
正拖着呢,放学铃声响了,宋书灵立马铆足了劲儿,来来回回又拖了两遍,可惜屋里太小,施展不了那么开,就磨磨唧唧地拖着最后一小片地,期盼阮榛回来能看到。
一抬眼的功夫,隔着窗,真的看到阮榛了。
昨天下过大雨,今天是难得的好晴天,阮榛穿得也薄了点,就个浅色的卫衣和运动裤,远远看去,跟读书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宋书灵不由得挺直了腰。
可阮榛停下了。
他转过身,看向后面匆匆跑来的男人,对方长得有些凶悍,脸上横着道疤痕,说话时候的神态却很温和,递给了阮榛一个铁皮饭盒。
宋书灵眯起了眼睛。
这人他见过。
昨天来的时候,对方骑着个三轮车出现,后座堆着白菜土豆等食材,还有袋子面粉,问阮榛他俩之间的关系。
当时阮榛正用粉笔头砸他,想也不想地说,是嫂子。
弄得宋书灵有些哀怨。
那会儿除了委屈,宋书灵满心的欢喜就是见到了阮榛,压根没有在意这个男人的存在,但是现在,不由得他不注意了。
因为窗外的两人,还在聊天。
阮榛背对着自己,宋书灵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应该在笑,因为男人也在笑,还伸手,亲昵地拍了拍阮榛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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