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作精万人迷,修罗场里杀疯了
就是周生霁那小子的人缘未免太差,几乎每个人都不看好他。
竟然连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他究竟是怎么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稀奇。
看出席玉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青阳仙尊微微颔首,转而回复上一句:“嗯,是有点像。”
“不过没事,无论像王八还是像乌鸦,白朴都得收下这本手抄经文。”
这是孤本,白朴仙长无意间看到青阳仙尊竟然有收藏后眼馋不已,硬是央着他们帮忙手抄一份。
孤本厚且繁杂,就算是白朴、青阳还有席玉三人一同誊抄,也要好几天的时日才能完工。
席玉心说那我干脆给他画几个王八上去算了。
良心使然,他最终还是没那么做。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噼啪”一声小小地炸开。
席玉恍然回神。
他抿了抿嘴唇,垂眸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手腕。
那纯金的细手镯牢牢箍在上面,点缀着红宝石和绿翡翠,看起来格外华贵精致。
可一想到苍术就被装在这里面,席玉就一阵不舒服。
有种他闲着没事天天背着苍术到处跑的感觉。
席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苍术的事情,师尊打算一直瞒着吗?”
青阳仙尊抄经的手一顿。
半晌,他气息平缓,将朱笔搁置在了笔架上,转而问道:
“你很在意他吗?”
说这话的时候,青阳仙尊手腕搭在桌面上,眼眸沉静,好像只是不经意的一问。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好半晌,席玉才翘起唇角,极自然道:
“好朋友啊,师尊以为是什么?”
“……”
好朋友。
青阳仙尊无声笑了下。
之前的事情在那群学生中间传的沸沸扬扬,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朋友,谁家好朋友是会嘴对嘴啃的?
青阳仙尊问是问了,却不想就这样直接挑破。
至于为什么,他竟然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本能地觉得,如果就这样把一切挑明,他似乎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等时间到了,我自会公开。”
最终,青阳仙尊也只是避重就轻地解释了这一句。
席玉垂下眼眸。
时间到了,究竟是什么时间?
这个范围太空洞了,席玉不是很信任。
但尽管如此,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继续问下去。
他只得用手指敲了两下金镯,无声催促某条龙快些恢复人形。
第79章 又是你,肖兄
今日又是一节剑术课。
夫子照例在演示过后让大家各自组队自由练习,自己不知道跑哪个地方休息去了。
席玉盘腿坐在地板上,屁股底下垫了一张不知道从从谁身上撕下来的衣服布料,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着沈聿安出剑的姿势。
旁边师烨拿指腹顶着他的灵剑,突然来了兴致,嘟囔道:
“你说我要是再往这上面叠几块石头还能撑得住不?”
他脑子抽抽,席玉懒得理。
方司宥摆出应付的微笑:“可以试试。”
得到应和后,师烨兴致勃勃地去旁边翻了几块石头出来,往剑刃上放。
事实证明,灵剑宗大师兄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几块石头垒上去,这灵剑竟然还笔直地竖立在师烨的食指指腹上,稳然不动。
看见这一幕,沈聿安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
话音刚落,席玉就不客气地打断:
“少夸他,等下他又要作妖了。”
闻言,师烨无辜大叫:
“怎么能这么说我!”
只见他食指轻松往上一抬,最尖端的石头便落了一地,灵剑稳稳当当落入师烨手中。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这操作还能称得上一句帅气。
只可惜那石块往下落的时候偏了方向,正正好砸到了方司宥的肩膀上。
“哐当”一声,若非方司宥平日里炼体并不马虎,这一下少说得把肩膀都给压塌。
沈聿安刚要出口的夸赞被迫往回咽。
他眼睛刻意地往另一个方向移去:“那什么,阿玉哥哥,我这招好像有点问题。”
席玉配合他的尴尬:“是吗?我看看。”
两人一唱一和,尤其是席玉,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根本察觉不到身后的风起云涌。
师烨弱弱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噌——”
长剑出鞘,只见银光闪过,原地哪里还能看见师烨跟方司宥的影子。
席玉顿了顿,转头看去。
那两人已经打到校场正中央去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很对付,现在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差没把周生霁也卷进来一道打。
结果这个念头刚落下,路过的周生霁就无端受累,发冠被他们两人不知道谁给削掉了。
这条疯狗勃然大怒,提起剑就冲进战场,无范围乱杀。
众人啧啧称奇,纷纷空出场地看戏。
席玉:“……”
神经病。
他手动把看得目不转睛的沈聿安的脑袋掰回来:
“看我还是看他们?”
沈聿安的脸又开始泛红,忙不迭回答:
“当然是看阿玉哥哥!”
与此同时,苍术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开始在金镯子里不停乱窜,撞的眼冒金星,隔着一层空间介质都能感受到苍术的焦急和愤怒。
席玉察觉到了,但他没管。
只是抬手按压了下镯子勉强算作安抚,就继续给沈聿安上课了。
他的基础太差,就算现在已经进步了很多,于剑术一道上也还是偏下的水平。
还得练。
日头逐渐西移,校场旁的杨树叶子随着晚风“沙沙”作响,金黄的日光从树叶缝隙间漏下来,打在校场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光斑。
其中一个颇为小巧可爱,是颗桃心的形状,正随着微风轻轻摇动。
结果下一刻,就被只皂靴狠狠踩上,恢弘的灵力刮过,树叶掉落飞散,桃心也不见了踪影。
师烨粗喘着气,用剑撑着身体,嗓子都干渴到冒烟了,嘶哑道:
“停!停!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
方司宥冷冷地将剑收入鞘中。
银光却在这时闪过,周生霁从不远处飞掠而来,一剑削掉了他们二人的发冠。
师烨:“……”
方司宥:“……”
至于吗?
周生霁显然是觉得很至于。
他双目阴沉地将剑收入鞘中,在原地盯了他们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师烨:“呦呦呦,得不到阿玉芳心,只能冲我们撒气了,可怜虫。”
方司宥忍无可忍:“说了多少次了,阿玉是你能叫的吗?”
两人对视许久,最终两看相厌地移开目光,原地同时响起两道:
“嘁。”
他们回来的时候,席玉正好指导完整套剑招的最后一个动作,闻言拉长了调子,问:
“打完了?”
“打完了。”师烨擦了下脑门上的汗,马不停蹄地就开始诉苦,“要我说你师兄也是真的太较真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儿、这儿、还又这儿,全都是被他打伤的!”
方司宥冷笑:“你先挑的事,还有,说的好像我没受伤一样。”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席玉立刻打断他们:
“行了,你们都没错。”
“周生霁惹得祸。”
听到这话,沈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
方司宥和师烨互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盯着看了阵,不情不愿道:
“行吧,那就是周生霁的错。”
天色已经不早了,弟子们走的走,散的散,校场上就只剩下零星几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