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作精万人迷,修罗场里杀疯了
随着远处“噗通”的落水声,这根红烛的火忽然熄灭。
蜡油凝固,又在一息间化成红水淌了褚翊满手。
他身形微顿,颇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毛:
“死了?”
当初那家伙找过来的时候说的信誓旦旦,什么他是归一元宗的心尖宠,那些人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他。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就死了?
褚翊不高兴了。
他把红烛往地上一丢,支着脑袋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说:
“怎么办啊,浪费我付出的心血。”
褚翊转头跟旁边的夜叉鬼道:
“要不我们现在去攻打归一元宗吧!”
夜叉鬼:“……”
褚翊兴致勃勃:“就说我的小仆人在他们那翘辫子了,我去给他讨回公道。怎么样,是不是显得很真诚很正义?”
夜叉鬼:“…………”
夜叉鬼揉了揉额角:“属下觉得不妥。”
褚翊一抬手:“你觉得不算。”
他手指点了点,想到了什么,眉毛不爽地拧起来:
“没能把事情搞起来,我很不开心啊。”
褚翊脚尖一下下点着地面,忽而又兴奋起来:
“我记得他们现在是在蓬莱岛?”
“学习吧似乎,都是好学生啊。”
夜叉鬼不敢搭话。
好在褚翊自己一个人就能说的很开心:
“我就不行了,当初找了个人族夫子来给我上课,我把他皮都剥了,愣是没学会半点。”
他咧开嘴笑出声来:
“所以我还挺看不起那帮好学生的。”
“都杀了怎么样?”
夜叉鬼嘴唇动了动,低眉顺眼:
“全凭城主定夺。”
-
日暮西沉,薄雾蔼蔼。
夜风吹过窗棱,拂起床边席玉的衣摆。
灯花贴着桌腿晃悠着落在地上,又在下一瞬被皂靴踩住,化成细嫩的粉末。
席玉现在有些头疼。
因为黄金镯子里的烛龙不太安分。
苍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不举是很不好的词吗?”
席玉骗他:“不是,少想这么多。”
这句话落下,苍术安静了一会。
但他显然还是没死心,过了大约半刻钟,又闷闷道:
“你今天下午和那个人说话,我听见了。”
“他说我不举,要叫大夫来给我治。”
“……”
席玉手指搅着衣袖,试图蒙混过去:
“你的和别人的能一样吗?这个病一般是人得的,龙不会。师兄他不了解,瞎说呢。”
苍术敏锐捉到关键词:
“所以真的是病。”
席玉:“……”
他有些生气地曲起手指去敲金镯子,企图用这种方式把苍术敲晕。
很显然没用。
苍术清醒的很,闷了一会后,又低声说:
“这个是病,你会不要我吗?”
席玉一顿。
他问了句:“什么?”
“我得了这个病,你会不要我吗?”苍术重复一遍,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低落,“这个好像,很不好。”
苍术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得的这个病应该有很大问题。
不然方司宥也不会要找大夫给他看了。
治得好就皆大欢喜,治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席玉。
待在镯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苍术必须蜷缩起身子才能被完整装在里面。
再加上心情郁闷,他的声音甚至带上几分哽咽,十分惹人怜惜:
“你能别丢下我吗?等我恢复人形了,我会配合治疗的。”
这句话落下,席玉都能想象到,这家伙要是有人形,现在肯定是趴在他脚边,脑袋埋在他大腿里,边撒娇边说的。
这事整的。
席玉心情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苍术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过了不知多久,席玉才阴阳怪气道:
“看来关于你的扫盲得提上日程了。”
苍术懵懂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见状,席玉没好气地说:
“我骗你的,你没有不举。”
闻言,苍术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那不举到底是什么?”
要不是这条烛龙问的格外坦荡真诚,并且席玉确定他是个实打实的文盲,几乎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他用力把被子扯到腰间盖好,语气凶狠:
“就是石更不起来,生不了娃儿的意思!”
这下,烛龙彻底安静了。
席玉松了口气,心说还好那家伙算是有点羞耻之心,知道适可而止。
结果这个念头刚落下,苍术乐淘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那我一定没有得这个病,我很强的,我想到你就会有反应。”
席玉:“……”
够了。
我说够了。
第77章 别理那狗
烛龙事件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再加上被抓走的被害人也平安归来,蓬莱岛学宫里的学生似乎没有理由再那样亢奋下去。
说到底,学生还是该以学习为重,他们这些修真子弟就更加了。
等了好几天都不见席玉有要分享自己奇遇的意思,他们只好偃旗息鼓,乖乖回座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
“总算安静了。”方司宥往周边看了看,松口气说道。
接着又转头看向身侧自己的小师弟。
果然见席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一副万物皆与我无关的模样。
他不禁失笑。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两人面前就忽然洒上一道阴影。
?
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孟无归的脖颈似乎充了血,极其鲜红,眼下两道青黑,短短两天消瘦了十几斤的模样,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
见此,饶是席玉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孟无归额头和脖颈上都有青筋在突突地跳,声音沙哑干涩,“那个沈聿安呢,把他给我交出来!”
话音落下,他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像一头粗犷的水牛。
席玉蹙眉:“你找人就找人,冲我发脾气做什么?”
谁给他的脸?
席玉把书本合上,双手抱臂盘腿坐着,背靠在后桌桌沿,不爽地看着孟无归。
孟无归眼睛红的要滴血,发狂似的大喊大叫: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我他妈在床上躺了四天,差点醒不过来!”
他用力踢了脚席玉的桌子,书本笔墨掉了一地,又在原地不停踏步转圈,看起来焦躁不已。
方司宥见状立刻呵斥:“要发疯到外面去!别在这里丢人!”
“我丢人?”孟无归如今显然不在理智状态,红着眼骂,“你还是我师兄吗?竟然帮着药宗的外人!”
“你要真关心我就去把沈聿安找过来啊!老子要把他皮都剥下来!”
席玉觉得他当真是疯魔了,弯下腰把地上掉落的笔捡了起来,这才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搞错了吧,在场没有人关心你好不好?”
“……席玉!”孟无归抬腿就要踹。
没完没了了这是?
不等那腿落下,席玉直接将身前的桌子掀了!
灵力恢宏,使得桌沿更加锋利,掀飞时正好打在孟无归腰腹部。
“砰!”
孟无归连人带桌被掀到最前方墙壁那去了。
学宫内顿时陷入寂静。
好半晌,才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席玉压根没有留力,孟无归嘴角渗出鲜血,一下下重重地咳嗽。
他气急败坏,想骂人但一开口就结巴咳嗽,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