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寒风涌入破败的庙宇,钟不念的白发随风轻扬,全四瞥到他掠过的目光,微微战栗。钟不念冷冷地看向他:“你将魔教圣女葬在何处?”
全四忙道:“在、在乱坟岗。”
钟不念眉心微蹙:“魔教……乱坟岗?”
全四慌道:“这……是、是……公子,我绝非有意亵渎,只是连我自己都居无定所,无个安身之处,想另寻妥帖之地安葬魔教圣女,也是有心无力啊。更何况她身份特殊,若被武林中人发现,不知会引来多少灾祸,所以……所以我就将她葬在乱坟岗了。”
全四说完,心内忐忑不已。其实他这番话也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他从辰玑子那里得了好大一笔钱,若想为魔教圣女寻一处安稳之处修坟立碑,实非难事,只是他这人爱财如命,怎舍得为一个没什么相干的死人花费?
得到那笔钱后,他便想以钱生钱,店铺盘了一堆,却是常常时运不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用了不义之财,不利风水,遇上好些麻烦事,最后都以赔本关张收场。如此十余载间,那笔巨款也损耗一空,最终他只得又操持起老本行,以买卖江湖消息为生,如今竟是同当年一般潦倒落魄,否则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答应楚临去莽苍山派当众揭开辰玑子的真面目了。
钟不念瞥向他,眼底的森寒未散:“乱坟岗死尸遍地,无一墓碑,你将她葬在那里,要我如何祭拜?”
全四连忙道:“公子放心,我能找到当年安葬魔教圣女之处。”
钟不念盯着他道:“你若骗我……”
全四不等他说完,便连声道:“我不敢、绝不敢欺骗公子。”
钟不念移开眸子,冷笑一声,没再多言。全四暗暗吁了口气,抬袖又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楚临道:“你也不必惊慌,阿念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全四偷偷瞥了钟不念一眼,面色微白,似是不太相信楚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楚临道:“还有一事,关于魔教血溶渡者的身世,你说你那里有些消息,如何?”
全四点了点头:“此人很神秘,在江湖中关于他的消息寥寥,我也是费力搜集来的。只知他父亲曾是魔教圣女手下的一名将领,但在魔教被围攻时,他却没有誓死守护,反而逃离了魔教,自此不见踪影,十余年没有消息,直到血溶渡者忽然出现,复兴魔教,人们才想起了此人。”
钟不念微微抬眉,冷冷道:“临阵脱逃?”
全四道:“当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了。血溶渡者出现后,也从未提及过他父亲是死是活,看来这些事只能去问血溶渡者了。”
第125章 生辰贺礼
夜色深重,寒风呼号,魔教边界的乱坟岗上,随处可见堆叠的死尸。月色虽是明亮,但照向一片山林,严冬时节,叶落离枝,只剩盘根错节的光秃树杈,宛如一条条婴儿手臂,将月光分割成碎片,直叫明亮也化作了阴翳。暗影投在尸体之上,更显恐怖诡秘。
全四在前带路,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棵苍木前停了下来。钟不念抬眸望去,只见那棵苍木比寻常的树木要粗壮许多,足堪两人合抱。
全四盯着这苍木好半晌,舒了一口气,道:“公子,楚大侠,就是此处。当初,我正是将魔教圣女葬在了这棵树下。”
楚临道:“乱坟岗林木甚密,你可记得清楚?”
全四立即点了点头,颇为肯定地说道:“绝对没错!”他边说边走到那苍木一侧,指着树干对其余两人道,“你们仔细看看,这棵树不是普通的树,我当初天天在乱坟岗寻死尸身上的钱财,对这里颇为熟悉,像这般特殊的树,乱坟岗上只有这一棵。我将魔教圣女葬在此处,也是为了日后着想……”
听他又开始絮絮叨叨,钟不念面露不耐之色,冷声打断道:“此树有何特殊之处?”
全四道:“公子,你仔细瞧瞧这树干。”
钟不念瞧他指的那处看去,看出端倪,那树干着实与普通的树木生得不同,乃是两棵树交缠并生,沿着树干向上,竟是生做了一棵参天之木,也难怪此树树干会比寻常之木粗上许多了。
全四见他看出差别,又道:“这是连理枝,两棵树长做一棵,难得一见。”
钟不念冷笑道:“连理?可笑至极……你将魔教圣女葬于此树之下,是想让她的魂魄不得安息吗?”他抬起手,真气迅疾汇于掌心,倏然间击向那棵苍木,那苍木顿时碎裂,倾斜覆地。
他冷冷道,“若日后我接掌魔教,无论是树还是人,结为连理的,全都如此下场。”
全四连忙闪身避开那棵断裂的树木,惊魂不定:“公子,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将魔教圣女葬在此处,只是为了容易分辨方位……”
楚临眸中微带忧色,道:“阿念,这里是魔教边界,你这一掌下去,只怕会惊动魔教中人。”
钟不念淡淡道:“惊动便惊动了,早晚要对上。”
楚临暗暗叹了口气,看向全四:“快挖吧。”
全四应声,取出一把铁铲,找准方位,在那断裂的苍木前挖掘起来。他唯恐钟不念适才那掌引来魔教中人,连累他命丧此处,此时只恨生不出三四只手,一起来挖坟。好在周围尚且幽静,无甚异动,约莫一炷香后,魔教圣女的尸骨便从乌黑的泥土中显露而出。
全四恐破损遗骸,惹到那阴晴不定的钟不念,挖得愈加小心,边挖边暗暗瞥了他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夜色之中,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更衬得他面若寒霜,邪气顿生。全四只瞧了一眼,便感到一阵战栗,不敢再看,仔细将魔教圣女的遗骸挖出,放入一侧准备好的白绢之上。
楚临道:“将遗骸收好,先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忽听到一声低沉的问话:“离开?”
钟不念眼眸微动,看向那发声之处,只见不远处枝桠一晃,一阵枝叶碎裂声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次接近。来人一身黑袍,衣袖上银光闪闪,腰间弯刀血色弥漫,面容上也覆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血雾。
钟不念微微笑道:“又见面了。”
花子蹊走近他,头部微倾,似是瞥了眼全四收敛的尸骸,又抬头看向钟不念:“你的样子,变了。”
钟不念笑道:“如何?”
花子蹊将手扶在弯刀之上,道:“你在圣教放火杀人,还敢回来?不要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钟不念缓缓展开收魂伞,白伞白发,黑衣飞扬,他微勾着唇角,道:“好啊,请。”
花子蹊却忽然停下了手,默默凝视着他,冷漠的声音微带起伏:“你……你怎会有这把伞?”
钟不念道:“与你何关?”
这二人互不相让,一触即发,楚临忙插道:“他是南宫不念。”
花子蹊微微迟滞了片刻,道:“南宫?”
楚临又道:“魔教圣女南宫笑舞之子,南宫不念。”
花子蹊走近了几步,视线紧盯着钟不念,道:“如何证明?”
楚临道:“半月之后,乃莽苍山派掌门辰玑子的生辰,阁下前往一观,便知我所言是否属实。”
花子蹊微微颔首:“好。”他转身欲离开,楚临在后问道:“血溶渡者,听闻令尊乃是魔教圣女属下,不知阁下意欲如何?”
花子蹊脚步未停,道:“所言为实,奉他为主。所言为虚,必当杀之。”
南宫不念视线一转,眼前昏暗的密林坟岗忽地变得一派明亮,貌似系统又开启了关键剧情体验模式。视野前方,一层薄纱缓缓浮动,似是钟不念戴了一顶斗笠。透过薄纱向外看去,仙云在一片巍峨高耸的宫观之间缭绕,人影憧憧。漫谈声不绝于耳。时间已过半月,此番情景,正是武林诸多派门汇集莽苍山,为辰玑子庆贺生辰。
行了一会儿,有一年轻弟子上前问道:“请问三位道长,属何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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