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陈子轻说:“可你揪我。”
周今休的左手抖了抖,他眉宇紧锁,疑似恼羞成怒:“都说了是做梦。”
陈子轻故意不依不饶:“你跟他们睡一床没做类似的采蘑菇梦?”
周今休微笑:“基本都是做到天亮,各回各家。”
陈子轻心说,你功课做得还真是足,什么都能答得出来,瞧把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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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今休把不知什么时候买的药箱收起来,陈子轻猝不及防地叫他,求助声里充满了纯粹地信任跟依赖:“今休,我把衣服放下来总是会磨到,又疼又痒,怎么办呢?”
周今休把面庞偏到一边,他扶住额头,周身弥漫着混乱到不能自救的气息。
【救命。】
【辞职的心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强烈。】
周秘书下一个心声跟前一个不沾边,挺突兀的,像是走火入魔。
【他应该是看出我前几天气压很低,哄我来了。】
【毕竟我是独一无二的替身,值得在大雪天亲自上门来哄。】
“今休,你随便问问跟过你的哪个男孩子,他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陈子轻把两分难受演出十分,他呼吸乱乱的,带着点喘。
周今休把腿一叠:“没法问,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七爷,我不和他们交换联系方式。”
“是吗,不记得了,上了年纪就这样,记性不好。”陈子轻干巴巴地说,“那你上网搜搜。”
【你怎么不自己搜,我是你老公吗,这种事也要让我来。】
周今休任命地在网页的搜索栏输入“nai”,顿了下,指尖被一股难言的麻痒袭击,仿佛有触感,如此的鲜活,疯了般啃食他的理智。
疯了就是不一样,确切来说是,承认自己疯了,世界都癫狂了,打个奶字都能激发这么多想法。
看见奶字,犹如看见奶,喝到奶。多躁动的代入感。
停顿了一会,周今休才在那个打出来的字后面接上“tou”,两个拼音打出来,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掏空,半条命都没了。
见旁边人的视线放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面,他就把手机递过去:“七爷,我搜出来了,你自己看。”
陈子轻没有要把手机接过去的意思:“我要你念给我听。”
【能不能放了我?】
陈子轻催促老僧入定的周秘书:“快点啊。”
【还要快,怎么这么能作,赶着让我去投胎吗?】
周今休不易察觉地深呼吸:“穿柔软宽松的棉质衣物。”
陈子轻说:“我贴身衣服穿的就是柔软的。”
周今休轻飘飘地看他一眼。
陈子轻忙说:“你念你的,我不打扰你。”
周今休逐字念着:“要是产妇,”
陈子轻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声音不小,给人一种喂奶喂够了急于撇清的感觉:“我不是!”
被打断的周今休气息一乱,挺像是突然从某种浑浊迷离不好明说的境地里面抽离,有几分心虚。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不是产妇我能看不出来?】
【身上一点奶味都没,只有檀香。】
周今休绷着脸往下念:“忌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保持良好的心情,注意卫生,必要时候服用阿莫西林,头孢之类的药物,注射青霉素。”
陈子轻小声嘀咕:“我不需要吃药输液。”
周今休看到下面那一条注意事项,嗓音忽地就略显干涩:“条件允许就露出来,跟空气接触。”
身边人凑头,下巴虚靠着他肩头,呼吸隐隐约约落在他腕骨部位::“还有呢?”
周今休心猿意马:“不是写着吗,用热毛巾敷。”
陈子轻马上就发颠:“那你给我敷。”
第281章 我发颠了
【我给你敷?万一我中途没拴住自己,你能对我负责?】
陈子轻:“……”真不是反过来了?
周今休见他看过来,就游刃有余地和他对视:“七爷,您药都上了,属下怎么敷?”
陈子轻说:“热毛巾敷啊,网上的医生不是说了嘛。”
【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陈子轻翻白眼。
【我这目标是不是看穿我内心想法了,荒谬,他还能胜过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测验仪器?无论是测谎,还是测心率体温肾上腺素情感值等,我都是全部拿到满分才被分派过来的。】
过了几秒,出现了第二个心声,透着深思的意味。
【难不成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陈子轻冷汗都下来了,他怕露馅,赶紧分散周今休的注意力:“我让你给我敷,你就给我敷,下属要做的是执行,哪来的问题。”
周今休起身。
陈子轻问道:“干什么去?”
周今休好似没察觉他有点急躁:“执行七爷交代的工作。”
陈子轻明显松口气,周今休不是一个人去房里继续琢磨蛔虫的事就好。他的读心技能可是金手指,得藏好了。
全靠它才能一次钓到四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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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周今休拿热毛巾敷上来的时候,陈子轻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不自在,视线无处安放,啊哟,有点不好意思啊。
这癫没发好,尽给自己找不舒坦。
也许等看到瘦金体就好了。
陈子轻微微晃了会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神游了一圈又返回来,带着一股子味道,既陈旧冰冷又鲜亮,热腾腾的。
想想办法挨个下猛药,早点让其他三个跪了吧。
最后再让他面前这个跪,不管怎样,他都不能不做任务啊……
陈子轻的思维有些跳脱:“2哥,我这个世界的情感储存申请提交了吧。”
系统:“没记录。”
陈子轻忙说:“那你帮我申请,要快一点,我不想赶不上,感情线我是一定要储存起来的。”
系统:“再好吃的宴席,吃完了就吃完了,下一桌还在等着你品尝,你倒好,临走前还要打包。”
陈子轻无力反驳。他身前暖暖的,原先的疼痛有所缓解,药味遇热水散开,在他鼻子前面缭绕。
周今休左手拿毛巾,热气在他指尖跟毛巾下面那块皮肉间流窜。他眼帘半垂,嗓音悦耳,听着挺正经:“七爷舒服吗。”
“还行。”陈子轻嘴硬。
毛巾被往下按了按,陈子轻一抖,拎在手里的衣服掉下来,他往后躲:“你轻点,烫到我了。”
【不超过三十九度左右就烫到了?没见过比你更矫弱的。】
【庄惘云养尊处优,一身少爷病,你也有,你是老婆病,要你老公伺候。】
【我是你老公吗。你给我挂老公牌子了,还是在我脸上刺字了。】
【你有在你泡澡时给你搓背按摩的管家,还想要老公,有绿帽癖不成?】
陈子轻挠挠脸颊,那是庄惘云在的时候,我来了以后,可从来没在庄矣面前一丝/不/挂/过,多少都有一点点障碍物。
“烫?有吗。”
周今休把手从一块衣物里拿出来,抖开毛巾,翻了个边,在空气里晾晾再次叠成豆腐块,拿着放进去,周秘书一回生二回熟地找到位置,敷着。
“好点了?”
陈子轻点点头。
上司跟下属不经意地对上了目光。
周遭弥漫着暧昧,尴尬,温馨的气息,每种氛围都来得微妙且浓郁,让人难以忽略。
【小李暴露了,他被打成那样,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我不知道还能潜多久,也不能百分百断定小李受刑神智不清时期有没有供出我相关,前景很被动,还有心思在这学人谈情说爱。】
【我跟他立场不同,是对立面,怎么谈。】
【真是疯了。】
陈子轻一怔,对立面啊……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年轻人眼睑下的扇影上面。
周今休眼皮一抬:“七爷看什么。”
陈子轻临时找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心绪,也为了引起周今休的注意:“你的卫生间里怎么有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