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周今休的眉心瞬间就拢出了纹路。
尽管陈子轻没听到他因为这话题牵引出的心声,依然能看出他不想提。陈子轻非要故意试探他底线:“有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的难言之隐?”
陈子轻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他是装的不在乎,还是非常浅显拙劣的装法,为的就是让周秘书知道他在装,其实他在乎,他伤心失落难过各种不满。
接下来就看周秘书的反应。
陈子轻耐心地等着,他问佛经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周今休,好进入对方的世界,和他注册游戏陪小白眼狼的用意大同小异。
等了会,陈子轻踢了踢周今休:“你别给我敷了,我回去让庄矣敷。”
“啪”
周今休把毛巾扔在桌上。
陈子轻没错过他转瞬即逝的戾气,咽了咽口水再接再厉:“你送我回秋水湖,我现在就回去。”
耳朵捕捉到细微声响,他偷瞥周今休剥糖纸。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周今休剥一个薄荷糖咬碎吃下去,剥一个薄荷糖咬碎吃下去,一口气剥了七个才停。
七是什么玄学吗,还是随机的。
我干嘛关注这个数字,我关注的应该是周今休这么喜欢吃糖,会不会蛀牙,对牙齿不好啊。不过他牙齿白又整齐,挺好看。
这关注点也不对,我该想的是,薄荷糖跟烟酒的效果相似,是不抽烟不喝酒的周秘书一种自我压制途径。
吃甜的是会分泌多巴胺,让人减轻负面情绪,提升向上的情绪,快乐一点。
可也会分泌胰岛素,让血糖升高呢。量是要控制的吧,一次七颗这种吃法不行。
陈子轻的关注点又歪七八扭,耳边的咀嚼吞咽声里忽然夹着一句,
“没什么难言之隐,就是做梦,梦到个小和尚。”
陈子轻愕然。
周今休脑中剧烈抖动的某根神经在他牙关不断开合磨碾中逐渐平稳,他轻笑:“属下想解梦才买了本佛经翻翻,时间长了,佛经就搁置了。”
末了,微妙地稍做停顿:“没其他意思。”
见面前人一直没说话,周今休隐隐有股子恼怒混着别的情绪:“和尚而已,又不是仙女,跟情情爱爱没半毛钱关系。”
陈子轻立马就推了下周今休的肩膀:“和尚怎么了,比仙女差哪儿了?!
周今休莫名其妙被推,按在那一小块肉上的毛巾都因此脱落了点,他盯着像是护犊子的人,眯了眯眼。
【所以你的白月光是残疾,左撇子,手好看,睫毛长,会写瘦金体的和尚?】
【行,明天我就剃光头,】
“不是!”陈子轻不想要个卤蛋秘书,他下意识喊出声。
周今休让他一叫,心脏病都要犯了:“不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和尚确实不是仙女,他们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
没等周今休回应,陈子轻就飞快说:“是我激动了,和尚是和尚,仙女是仙女,没必要放在一起比较。”
他抿嘴!“所以你吃素就是因为梦里的和尚?”
“那倒不是。”周今休拿开毛巾,看他被暖热敷红的胸脯,喉头有点陌生又久违的干痒,“做那个梦之前就吃素,不是突然有天改变的口味。”
陈子轻摆出认真思考的表情逗他:“和尚是上辈子的你?这辈子监督你急于修行?”
周今休道:“我应该是在后面凝视的视角。”
陈子轻继续逗他,扒他脸上的面/具:“哦,和尚是你前世的爱人,今生还跟着你,以梦境的形式。”
周今休面色一沉:“七爷,请您别开这种玩笑,我不可能喜欢一个和尚。”
陈子轻小幅度地撇嘴:“有什么不可能的,又不是跨物种。”
周今休说笑:“属下认为自己的道德水平不至于那么低,会祸害一个出家人。”
陈子轻垂头转动腕部的佛珠,静了会就在心里默念:无论如何,任务都要做,不能再失败了,真的不能再失败了。
周今休扫了眼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人,压着烦躁:“不说和尚了。”
陈子轻蹙眉:“为什么不说,我要听,你再多说说。”
周今休面部抽了下。
【这哪里像是吃醋的样子。】
【确实,他和我谈性,我要谈别的,我们谈的就不是一个东西,他怎么会吃醋。不过是我的梦让他好奇。】
【犯贱具有传染性,我让那三个疯子传染了。】
【所有不对劲都要从埋脖说起,不该埋,我甚至都不该在防备心低的阶段让他进来,留宿,进我房间,最不该的是,我中途醒来后没离开,反而再次埋了进去。】
陈子轻默默地瞥了眼周今休的腿,他残疾的是手肘以下部位,腿很健康,可以跪。倒是让他利索的认错,流程走快点。
对了,还要背主,忏悔,哭着求他的原谅。
这任务比支线一跟支线二加一起都难。
一切的前提是爱上,他光是攻略就够费心的了。
如果只是要他让他们都爱上他,没有后面的附加内容就好了。他的进度条也早就走到尾声。
陈子轻发现周今休不知何时盯上了他露出来的肚子,他反射性地把衣服拉下去。
周今休正儿八经道:“七爷,属下看不到了,没法给你敷。”
陈子轻无声吐槽,你用眼睛敷啊???
“毛巾都不热了。”他拽了拽周今休伸到他衣服里的手,“你去用热水冲冲再拿过来。”
周今休懒洋洋:“我看看敷的效果。”
陈子轻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周今休掀起一边的衣服。
红彤彤,娇艳欲滴的果肉,发着晶莹的亮光,很有食欲。
周今休半天都没动弹。
果肉轻轻颤动,颤在了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上。
陈子轻咳嗽,看够了没啊。
周今休三魂六魄瞬间归位,他下一瞬就背过身站起来,西裤绷着,脸色变换不停。
身后传来声音,“今休,要不你翻翻佛经,以后我们一起念佛打坐,我带你修佛。”
周今休拿着手上的毛巾捂住口鼻,那还是一起做点别的吧。
·
热敷之后又涂了一遍药膏,很管用,一天就有了效果。
这件事不约而同地成了陈子轻跟周今休之间的秘密。
周今休最后一次给陈子轻上药时,突兀道:“七爷,您的屏保是不是可以删了?”
陈子轻反应迟钝:“啊?啊……那个啊。”
他早前说怕出意外才暂用那屏保,之后身边四个谁也没再提,他以为第二轮最先提的是最沉不住气的裴予恩,没想到会是周今休。
周秘书的反常具备指向性。
陈子轻看着之前坚持认为同性恋狗都不做的周秘书:“下个月换。”
周今休:“几号?”
年轻人冠冕堂皇地掩盖自己的私欲:“七爷说清楚,我到时候好及时提醒您。”
陈子轻算了算日期:“十三号。”
“行。”
……
十三号零点整,陈子轻就被周今休的电话吵醒。
别太离谱了,哥。
明天早上都等不了吗,这么急。
“删了,换了。”陈子轻犯困,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本就具有特色的尾音比平时还要黏,多亲密似的,让听者自动代入某类角色,心跳都快起来。
周今休:“换什么了?”
陈子轻跟着他说:“换什么了啊……”
根本没换,困死了,眼皮都不能撑开,换什么嘛。他的屏保也没删,不差这么一会。
况且他用那屏保属于是高风险高回报,一招刺激四条鱼,很省心。
要不是他装出受中邪影响疑神疑鬼神经衰弱镇住四人,他都担心他们哪个趁他不注意把屏保偷换掉,导致他任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