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陈子轻愕然:“你怕他欺负我?”
望向春说:“我怕你欺负他欺负得太狠。”
陈子轻:“……家里不是该割稻子了吗,你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望向春让他这话堵了一会,冒出一句:“要不你去找你那初恋?”
陈子轻一下没反应过来,初恋?谁啊?
电话里是乡村的风和姐姐的担忧:“他外婆回来待了几天,说他跟家里搬到西宁了,现在上大二,姐寻思,你去找他,比待在张慕生那儿好。”
陈子轻恍然大悟,初恋是原主那富二代前男友。
“我不去。”陈子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前男友又不涉及他的任务,他干嘛费劲接触。
“姐,我就待在张慕生这边,他对我挺好的,他家里对我许诺的方方面面,他都做到了。”
望向春询问:“那你对他呢?”
陈子轻说得就跟真的一样:“也可以啦。”
望向春松口气:“互相的就好,别总是一味的让人付出,有来有往才是正确的。”
陈子轻说:“那你能踏实了?”
望向春骗弟弟:“好点儿了。”赶明儿她去张慕生家一趟,帮他爸妈挑些稻子。希望二老能说给他听。
“小遥,你钱还够花不?”
陈子轻舔着快化掉的冰棍:“够。”
望向春是信了的,她没走出过大山,不清楚外面城市的物价,觉得弟弟才去西宁没几天,那些钱不可能都花光了。
“不够一定要跟姐说,别找人张慕生要,更别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咱不是那种缺德人。”
陈子轻“嗯”了一声:“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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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来到七月,陈子轻的脚脖子好了,他就该找工作了,但他没行动。
有天早上,陈子轻吃早饭的时候,不经意间从张慕生买回来的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招工信息,上面写的待遇很好,工作内容也不难。
陈子轻寻思去看看。
没打算真的争取到这份工作,只是想走个过场熟悉一下这个时期的应聘流程。
招聘单位在居民楼的一户人家,老板做的个体生意,想招个打字员,在他们家里上班,可以提供吃住,住的地方会拉个帘子,有张床,简陋了些,但不花钱。
老板一家子留陈子轻吃了晚饭,他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邻居,聊着下了楼,得知那家人一直都很热情,每次都会留前来找工作的人吃饭,有时候还会塞点吃的。
甭管最后谈没谈成,待客之道上绝对没话说。
陈子轻出了小区就和那邻居各走各的,去公交站台要经过一条阴暗的巷子,他走着走着,若有似无地感觉到了一点轻响。
形容不出来。
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地面,慢慢悠悠,不轻不重,令人压根发酸的同时感到极深的毛骨悚然。
直觉在一瞬间疯狂冲到他脑海,告诉他危险,他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抓住手机的那一刻才想起来,出门前忘了给手机充电,这会儿差不多要没电了。
不管了,陈子轻马上加快脚步。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弟,此地不宜久留,往南走。”
陈子轻一刻不迟疑地改变方向,他一路朝南,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张慕生脚撑地停车。
陈子轻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车前:“你,你怎么在这?”
张慕生俯视像是刚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一张脸孔,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见朋友。”
陈子轻没顾得上问是什么朋友,他撑着腿喘气,后背潮湿泛冷,心跳往嗓子眼蹦,声音还是哑的:“那正好,你载我回去。”
说着就扶住车龙头歇了会,满头大汗地爬上了后座:“回家吧,快回家。”
他回头看自己跑过的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快走。”
自行车不紧不慢地骑了出去。
陈子轻坐不住,很快就疲软地趴在张慕生背上,无视男人的僵硬,在心里问三哥:“那会儿发生什么了?”
系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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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做了一晚上噩梦,他精神萎靡地坐在餐桌前,习惯性地想看看报纸,发现桌上没有。
张慕生忘了买了。
陈子轻上午心神不宁,大半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下午他去完厕所就在附近走走,经过一报亭,身形停了下,想去买一份报纸打发时间。
正巧看到几人拿着报纸聊天。
说的是昨晚哪儿发生了一起命案,是这段时间的第几起了,都是同一个人干的,这是个死变态。
警方没辙。
因为变态第一次犯案是四十多年前,都成悬案了,还被网上贴吧里的人命名为“铁锤案”。
变态杀了十多个人之后就没再犯案,大家以为他出什么意外被老天爷收了,谁知前段时间又开始作案了。
只砸烂头骨,尸体身上其他地方没伤口,不涉及性侵,纯施虐,是个疯子。
既杀男的也杀女的,有年龄限制,都在18岁到20岁之间。
变态再犯后的间隔天数也有了新的规律,从原来的一年犯一次案,变成每二十天就犯一次案。
和上次一样,警方又没找到杀人犯,要是再这么下去,到那个时间点,西宁就没少年敢出门了。
陈子轻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我的妈,这个世界咋还有连环杀人案啊?!!!
转而一想,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别说任务世界,现实世界都有呢。
不过,命案发生地……不就是他昨晚感到危险的那个巷子旁边。
陈子轻顿时就生出一股混杂着莫名不适的后怕,当时三哥给他指了个方向帮他逃生,让他碰上出来见朋友的张慕生,他就和对方一起回家了。
要是他跑慢点,或是反应迟钝些,很有可能会撞上杀人犯。
他来到这个世界至今,还没好好逛过西宁这座城市,像昨天应聘的地方,他是头一次去。
如果不是在报纸上看到招工信息,他是不会去的。
陈子轻发着愣。
报亭的老板叫他:“小伙子,我喊你好几遍了,你在我这杵半天都不动,到底买不买报纸?”
陈子轻嘴巴干干的:“不买了。”
他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日头晒得他心慌,他随便坐上一辆公交,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给张慕生打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听。
陈子轻再打。他一口气打了十多遍才被接通。
另一头有锅铲摩擦的杂音,那里头掺杂男人低淡的嗓音:“什么事。”
陈子轻说:“我在公交上面,想四处逛逛,逛完就……”
他前言不搭后语:“我想回大成了。”假的。
张慕生不冷不热道:“一路顺风。”
陈子轻料到他是这个态度:“我们处了半个多月,你对我是个什么想法?”
张慕生说:“没想法。”
陈子轻把脑门抵着车窗,磕了磕:“哦,我也是,那我们就各自跟家里说清楚,我们只做老乡,不做夫妻。”
电话里有炒菜声,是小亮在炒,张慕生在旁边交代他关键细节,没给陈子轻回应。
陈子轻喊张慕生:“退一万步说,虽然我们不做夫妻了,但你也还是能把你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的给我,并且是自愿主动,把我当祖宗供着养着的吧。”
张慕生的面部肌肉抽了下,眼底浮现冰冷的嘲意:“不能。”
陈子轻吸口气:“那我们还得处,我还得做你媳妇。”
张慕生走到厨房一处墙边:“处再久都是一个结果,我对你没有性冲动。”
陈子轻还是首次听张慕生说这些,他趁这个机会多探探男人藏着掖着的世界:“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着你的嘴,不会想到亲上去是什么滋味,看着你的屁股,不会想到摸上去是什么触感,你在我面前和一块猪肉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