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下
多大年纪了还搞这出,丢人现眼。
队友过来说笑,庄予恩抹了一把热血上涌的青涩脸庞,叫他闭嘴,都他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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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庄予恩快步去休息室洗澡换衣服,铁哥们拍他肩膀说:“予恩,你爸太酷了。”
庄予恩冷着脸拐了哥们一下,他不是我爸。
当庄予恩坐进停在校门边的车里时,他发梢还是潮的,没怎么吹干。
“爸,你过来为什么不和我说声,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庄予恩激动道。
陈子轻把男孩凌乱的碎刘海顺了顺:“临时挤出的时间。”
实际上他这个老总当得很清闲,忙的是他底下人,不是他。
庄予恩问:“那我篮球打得好吗?”
“好啊。”陈子轻说,“宝贝,你在学校跟在家里不太一样。”
庄予恩以为自己的真性情没藏好,他心跳快几分:“爸更喜欢哪一个我?”
陈子轻正色:“都是你,都喜欢,不做比较。”
庄予恩挠挠头:“我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面有自信,能放得开手脚。”
“看得出来。”陈子轻毫不吝啬地表扬道,“挺好的,儿子,你很棒,爸爸以你为荣,你是我爸爸的骄傲。”
庄予恩害羞地红了脸。
陈子轻对着车窗抽抽嘴,听见庄予恩问他,这身装备是在哪弄的。
“我让严隙给我买的啦。”陈子轻带着笑意感慨,“你们年轻人热血沸腾,爸岁数大了,身子骨又不好,还不知道你下次再有比赛,能不能过来看,就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做到位,怎么样,没给人拖后腿吧。”
“怎么会。”
庄予恩不动声色地打量,老男人的球衣没换下来,还穿在身上。
球衣上是号码“6”。
他的球衣。
庄予恩舔发干的嘴唇,咧嘴道:“爸,我们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陈子轻被少年揽过去。
镜头里,年长的眉眼清润,年少的眉眼张扬肆意。
没一处像的。
陈子轻忽然露出笑脸,一对酒窝就那么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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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离开学校朝着庄园方向行驶,陈子轻加油加累了,打气打伤了,他蔫蔫的靠着椅背休息。
庄予恩在看手机里的照片,主要盯视他旁边的笑脸,他印象里,装惘云没怼他笑出过梨涡,一次都没有。
那家伙为了装逼把酒窝藏得深,只在讨好太爷爷的时候出现。
庄予恩无声地“啧”一声,还是藏起来吧。
酒窝一出来,顿时就显得小还活泼鲜活,瘆得慌。
陈子轻忽然说话,疲惫的声音裹着严厉:“予恩,安静点,好吗。”
庄予恩这回是真的无辜:“我没说话。”
陈子轻说:“你的喘息声有点大,吵到爸爸了。”
庄予恩:“……”
操,第二次了吧,他喘气都是错。
这老男人变了。
庄予恩来了脾气,他绷着脸往另一边坐,浑然不觉地表露出受了委屈需要哄的姿态。
陈子轻没哄,就这么晾着兔崽子。他想着事情,其实他不用刻意去调查支线一跟支线二。
只要陈子轻把原主“让身边人像背叛他一样,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回过头跪在他面前忏悔,哭着求他原谅”这一遗愿办到,别说支线一二,小锦囊里的鬼也会送到他面前。
但那份遗愿开叉了,它涉及四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庄予恩排第一,第二暂时是庄矣,第三是严隙,最后是周今休,排名没固定,会根据情况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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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临近下班,陈子轻问给他送咖啡的周秘书:“今休,你平时都是怎么消遣的?”
周今休刻板道:“还是老地方。”
陈子轻在心里嘀咕,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看腕表:“我今晚挺闲的,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周今休:“好。”
所谓的老地方,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陈子轻跟着周今休去二楼,经理亲自招待他们酒水。
陈子轻通过经理的嘴得知,原主来过两次,都是生意上的聚会,他不从神坛下来同流合污,有架子有傲骨,会被人说摆谱,装。
那是原主的底线和原则,陈子轻会挑挑拣拣,有的不能改动的就照着原主的路线走,能改的再见机行事。
经理陪了片刻,陈子轻就让他忙去了。
“七爷,这酒温和,您能喝。”周今休将小半杯酒给他,“尝尝。”
陈子轻喝了点:“甜的。”
“果酒,当然是甜的。”周今休径自喝水。
陈子轻这段时间观察过,他这秘书不抽烟不喝酒,爱吃薄荷糖,口中总有清凉的味道,永远头脑清醒。
不喝酒来什么酒吧,纯粹是找一夜情对象缓解工作上的压力?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把小半杯果酒喝完,他明知鞭尸者就在四人里面,依然迟迟找不出捂他嘴的那只手。
还是得挨个找机会试。
陈子轻收拢思绪捕捉到,周今休狩猎的目光不时掠过留下人群。
秘书真的是来消遣的,而非其他目的。
看来是他想多了。
陈子轻见周今休的拇指按着杯口,碾了碾,心想,这家伙八成是找到目标了。
然后就听到他说:“七爷,我下去一趟。”
陈子轻一脸虽理解但不赞成的表情:“去吧。”
不多时,周今休返回楼上,身边多了个人,是个刚过抽条期的男孩子,嫩得很,像雨后冒出头的小竹笋。
只是看看,就知道入口有多鲜美。
陈子轻目睹周今休把人拉到旁边位置坐下来,颇有绅士风度地倒了杯酒放在男孩面前。
男孩有些怯弱地捧着酒杯,他先是用一截鲜红的舌尖轻轻碰了碰酒水,之后才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到嘴里。
小奶猫喝奶见过吧,就那样。
陈子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的妈呀,走高冷精英风的周今休好这口啊!
“今休,你把人带走吧。”陈子轻说。
周今休勾唇:“那我就先撤了。”
“跟七爷告别。”他拍拍男孩柔嫩的脸颊。
这个动作又没了先前倒酒时的风度,给人一种轻浮蔑视的意味。
男孩放下酒杯,他肉嘟嘟的嘴唇上挂着酒业,战战兢兢地打招呼:“七爷再见。”
陈子轻摆摆手,走吧走吧,快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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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今休带人走后,陈子轻依旧瘫在沙发里,他让严隙上来,陪他坐了会。
严隙烟酒都来,还都来得挺凶。
陈子轻看严隙喝酒,不忘给带人开房的周今休发信息:【今休,保护措施一直都有做的吧?】
【周今休:我睡的是男的,不会出现哪天有个小孩来公司哭闹说我是他爸爸的场景。】
陈子轻回他四个字:【注意艾滋。】
【周今休:七爷多虑了。】
哼,回得挺快,应该是还没开始吧。
陈子轻把手机收起来,他继续看保镖烟酒不离手,忽地想起个事:“严隙,我那晚让周秘书给你送的膏药,你用了吗?”
严隙饮尽杯中酒,将烟灰弹进空杯子里:“用了。”
已经盖了层灰。
陈子轻不信严隙用了那膏药,他接着问道:“效果怎样?”
“不错。”严隙道,“谢七爷关心。”
“你的腿是为了我受伤的,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陈子轻怅然,“如果时光能倒退回去,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让你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严隙面容冷峻:“七爷无需纠结早就过去了的事,我现在能在您身边做事,也是多亏了这条腿的功劳,有得有失。”
挺豁达,也不掺杂一丝怨言。
陈子轻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上洗手间途中,瞧见上次在学校抽过的刺头从一包间里出来,没注意到他,往走廊另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