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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30 03:14:05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美强惨

  “他脖子上的伤不重,再晚一步都要痊愈了,你当他真是要和你玩以死相逼那一套啊……走开。”莫莺伸手推开床边的京纾,熟练地打开药箱替徐篱山清理伤口,头也不转地说,“辛年,进来替你家主子清理伤口,血流一地了!”
  辛年麻溜地端着水盆过来,见京纾站在莫莺身后面色阴沉跟个鬼似的,便拿着帕子走过去抬起他的右手开始清理血迹,随后从莫莺的药箱里找出伤药替京纾上药包扎。
  “好了。”莫莺替徐篱山包扎好两处伤口,又替他把了脉,确认没大碍才收手,起身说,“娘的这一晚上累得我像一只狗,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需要你。”京纾说,“去书房等我。”
  莫莺不可置信地说:“爹,我是头驴,但你显然也不是人!你她娘呜呜呜呜……”
  辛年及时捂住这大夫的嘴,强行把人推出去了。
  京纾在床边站了片晌,最后只是俯身在徐篱山眉间抚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房门被轻轻关上,京纾头也不回地说:“去告诉文定侯,他儿子从今日起住在我这里,不必挂怀。”
  暗处的影卫应声去了。
  书房之中,辛年正苦口婆心地嘱咐莫莺一定要注意言辞,否则城外的乱坟堆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脚步声逼近,他及时住嘴,伸手拍了下莫莺的背。
  “从今日起,他的身子就由你来看顾,”京纾走到书桌后落座,抬眼看过去,“若出一丁点差错,我就送你入宫当太监。”
  这对于莫莺来说堪称全天下第二恶毒的报复办法,他握着椅子扶手起身、又被辛年一掌摁了下去,痛恨道:“你们主仆俩狼狈为奸,你们……好好好,那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要是真把他关起来,绝对要出事!”
  “在刺客伏诛之前,我不会放他出去。”京纾稍顿,“惊春,你想个法子。”
  莫莺被这一声“惊春”叫得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爆发,起身就想跑,又被辛年及时摁了回去。他捂住心口,虚弱地说:“我是大夫,不是巫师,要不我给你配点药吧?”
  京纾说:“不行。”
  “那我能想什么法子啊啊啊啊!”莫莺伸手趴上书桌,有气无力地说,“殿下,您行行好,疼疼我嗷!”
  辛年一巴掌拍在莫莺后脑勺,“少恶心人!”随后又对京纾说,“主子,属下斗胆说一句,那刺客身份不明、行踪不明,想要杀他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让他自己寻上门来呢?”京纾说。
  “属下等必竭尽全力,只是,”辛年迟疑道,“如何让他自寻上门?”
  京纾倚上椅背,语气很轻,“他对徐留青……有心思啊。”
  这语气,莫莺眼皮一跳,暗自扯了扯辛年的袖子,被辛年反手甩开。
  辛年说:“主子的意思是……”
  “不管他的最终目的是谁,这世间有一个人,他必定想要除之而后快,那就是徐留青的心上人。”京纾双手交叠在膝前,摩挲着指骨,幽幽道,“嫉恨是把利刀,若把它捅向一个行事不够严谨的人,就极有可能迫使他的私欲压过理智。”
  “主子的意思是,要让人扮作公子的心上人,诱敌出现?”辛年说。
  “扮个屁啊,”莫莺骂他天真,“你瞧瞧你主子这德行,他肯让谁跟徐篱山有关系,假扮的都不行,他是要自己当‘饵’啊!”
  辛年拧眉,“主子——”
  “我要亲手杀了他。”京纾打断辛年即将出口的不赞同,右手把左手的指骨揉搓红了。他目光沉静地盯着半空的某一点,却没有落到实处,而后他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杀了他还不够,我要剐了他,就在那里。”他偏头看向那扇通往水台的檀木门,“我要吊着他的一口气,让他跪在门后听徐留青同我亲吻,从缝隙中看见我们耳鬓厮磨,但是他无法言语、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带着滔天嫉恨和不甘堕入地狱,至此我仍旧不会放过他,待到大婚那日,我要请他再做宾客。”
  “哐!”
  他猛地站起来,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议事了。”
  京纾回屋更衣去了,辛年迟缓地看向莫莺,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美人哭’解得了毒性,解不了这些年被毒性过脑的脑子!”莫莺抹了把脸,喃道,“疯魔之兆啊。”
  辛年急道:“怎么治!”
  “心病还需心药医,”莫莺揉了揉太阳穴,“你先陪他去上朝吧,待我静静。”
  *
  文和殿今日热闹极了,雍帝坐在案后,殿内的臣子们吵闹不休,他全然不理,只盯着手里那张疑似出自五皇子之手的小笺。
  “那小笺上的字分明就和五殿下的字迹别无二致,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笑话!若真是五殿下所写,刺客为何要戴在身上、还落到丰城手中,未免太不小心了吧!”
  “刺客当街截杀二殿下,可谓狂妄至极,这般歹徒做事不慎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你这纯属污蔑!依我看,此事与五殿下无关,明显是有人故意设局,要陷害五殿下!”
  “你话中带刺,是在影射三殿下吗!”
  “我可没这么说,但耐不住有人心里有鬼,自己招来!”
  “你这老匹夫休得胡说八道,看我撕了你的臭嘴!”
  “……”
  两帮大臣显然心中各有所属,一言不合吵嚷不休,火气逐渐升温,已然开始撸袖子了,剩下一帮属意二皇子的大臣则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纷争。
  面对这般闹剧,雍帝始终不曾作声,甚至看也不看底下一眼,只专注在那张小笺上。但就是如此,文和殿中的吵闹声逐渐微弱,像是有一颗虚无的开关被敲响,众人不约而同地眼神交错,纷纷默契地闭上了嘴巴,殿中霎时安静如鸡。
  片晌,雍帝仿佛才回神般地放眼望去,“诸卿已经吵出结果了?”
  众人纷纷跪地告罪。
  “褚卿。”雍帝却看向褚和,“怎么一言不发?”
  从议事开始就一直保持安静的褚和出列,回禀道:“没有实证,臣不敢妄言。”
  这句话连着两边都讽刺了,刚才冲锋在前的其中一位——吏部尚书李浚胡子一吹,说:“那张小笺还不是实证?温谨向来公正,今日却是要为五殿下开脱吗?”
  褚和说:“臣奉职刑部,向来以证据说话,不敢为任何人开脱。”
  “不错,温谨从来就是秉公办事。”刑部尚书王汝盛护一句犊子,又瞥一眼李浚,“我们刑部为陛下办事,从来也是不徇私情,李大人还是注意言辞得好。”
  另一位冲锋大臣——工部尚书冯兆见缝插针,痛心道:“李大人一心想着污蔑五殿下,如今还要牵连刑部同僚,真是其心可诛!”
  “你这煽风点火的贼匹夫!”
  李浚一声怒骂,眼见着又要打闹起来,殿外传话说“肃王殿下”到了,两方人马一停,纷纷让开道来。
  京纾今日就穿着常服,一件宽松玄袍,甚至连官冠都未戴,头发让水绿细带随意绑在背后。众人见状不禁唏嘘,雍帝看着京纾走近,也眉间微蹙,“逾川……”
  “陛下。”京纾走到最前方,垂眼道,“臣有事来迟,陛下恕罪。”
  众人闻言纷纷在心底里嘟囔:肃王殿下您这是装什么表面功夫呢,您以前不是也经常旷工不来议事吗?陛下什么时候怪过您?
  王汝盛偷摸拽了下褚和的袖子,附耳小声说:“温谨,待会儿千万莫要和肃王殿下争执,我看殿下今儿心情着实不快,别触霉头。”
  褚和与京纾向来没有不对付的地方,况且为着昨夜徐篱山的事,他感激还来不及,便小声说:“大人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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